“哼！”明瑾白了她一眼，“你若是这么蠢，生意也做不到今天这么大。”
说罢，也不等苏晓婉做出反应，就了。
苏晓婉的眼神暗了一下，眉头不自觉的一皱。
即便是明白了明瑾选这些孩子出来是为了什么，也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关键是，叫她来这里做什么呢？
跟着明瑾从这个院子里出去，走了一段，就进了一个校场。
苏晓婉有些惊讶。
这个庄园不知有多大，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校场。
依旧是十多个孩子，在跟着师父学弓马。
苏晓婉才明白，这里的孩子不止刚才那几个。
从这么多人里面挑一个，也真是不太容易。
明瑾略站了站，就对苏晓婉道：“走吧。”
大老远跑过来，转了一圈就走了。还真是来去匆匆啊。
坐在马车上的苏晓婉觉得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
明瑾精神好的很，一点也不像个患病的人。
苏晓婉偷偷瞧了他好几眼，“皇上不困么？”
“我又不是孕妇，哪有那么累。”
“……”
瞧见她翻白眼，明瑾眼底有笑意滑过。
“晓婉，我很认真的问你。今日的那几个孩子，你觉得哪个好？”
苏晓婉就知道他肯定会再问，所以，有些说辞都已经编好了。
“人都是各有各的好。皇上这么问，我真是好难回答啊。”
明瑾盯着她，“你知道我再问什么。”
苏晓婉避开他的视线，“人的优缺点，岂能是只看一眼就能分辨的。要遇到的情况太多，说得好的人，不见得做得好，做的好的人不见得能永远做得好。”
苏晓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看向明瑾的眼睛，“这原本是皇上你的烦恼，你却非要来问我，叫我也烦恼，好生不厚道啊。”
明瑾笑出了声
“有点意思。看来你这脑袋里装的，也不全是吃的啊。”
苏晓婉：“……”
明瑾靠在马车厢壁上，忽然换了话题，“你来大渝这么久，就不想他？”
苏晓婉整理衣摆的手一顿，飞快的瞥了一眼明瑾的表情，“谁？”
明瑾盯着她，没说话。
苏晓婉掸了掸裙摆上的土，淡定抬头，冲着明瑾笑了笑。
明瑾的目光很是锋利，若不是苏晓婉从前和容昊相处的久了，见惯了他用这种眼神看身边的人，她还真是有点扛不住。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道像是我是个罪人一般。”
“欺君，算不算大罪？”
“皇上要和我君臣相见么？”
明瑾一愣，眼神里的攻击性瞬间弱了下去。
眼见他态度变得柔和，原本该松一口气的。可苏晓婉心里却觉得自己是下三滥。
她太清楚他想要什么，所以才这么无耻的揪着人家的弱点攻击。
明瑾也知道她的弱点，却从来不肯攻击她。
苏晓婉干咳了两声，“是我说话有问题，不好意思。”
明瑾并没有生气，“不怪你。你很聪明。只是晓婉，有些谎言，是骗不了所有人的。”
苏晓婉点头，“我知道。不过，能骗过该骗的人就行了。”
明瑾想了想，“也有道理，不过，你怎么知道你就骗得过呢？”
“是人都有弱点的，皇上你不是也有么？既然有弱点，那针对这个弱点设计的骗术，他多半逃不过吧。”
明瑾看着苏晓婉的眼睛，“你之前说，你承担不了太大的事情，看来，也分人是吧。”
“不是分人，而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做。”
“可若是，你拼命为之奋斗的东西，最后却不属于你，你觉得值得么？”
苏晓婉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我只能做到，现在不遗憾。至于以后是不是觉得不值得。那是以后的事情。”
明瑾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不愧是幼蓝姐姐的女儿。”
苏晓婉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天色渐黯，旁边的景色变得没有那么清晰。
“其实，我们过的日子，本来就像现在走的路一样。没有人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未来的样子吧。”
明瑾顺着苏晓婉掀开的帘子看出去。
“也不尽然。若是有光，什么路都是看得到清的。”
苏晓婉怔住。
明瑾却忽然收起了严肃的表情，“今日晚饭吃什么？”
苏晓婉低头，微笑，“你不是说我满脑子都是吃的么，现在换你满脑子都是吃的了？”
明瑾摸了摸肚子，“饿了，想不起别的，只能想吃的。”
他这副样子，让苏晓婉忍俊不禁。
“清粥小菜。你可嫌弃？”
明瑾皱眉，“可以申请一点肉么？”
“晚上吃太多肉不好。清粥小菜，很合适。”
明瑾扁扁嘴，勉为其难的点头。
苏晓婉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出这人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听说，秋狩的时候，皇上战绩非凡。赏了很多猎物给臣子。加上上次亲眼看见他打马球，哪里是个有笔病人的样子。
那次见明瑾发病之后，她曾经拐弯抹角的问过几次明瑾到底是什么病。可他却始终没回答。
可今日，她连他的准备措施都看见了，是不是意味着，明瑾准备告诉她，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呢？
其实，时间还是挺紧张的。吃完了饭，就催着明瑾回去了。
之后几天倒是太平，使团入京了。
和苏晓婉预料的一样，在馆驿住了三天。可皇上还是没有要见他们的意思。
三天之后，这个大周的皇子，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就去了中安的风月街。
苏晓婉是没去过大周的，不知道那边的风土人情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根据游兆的介绍，这个皇子身边肯定没少过女人。
千里迢迢来了这里，大概是很想见识一下大渝的风月街是什么样子吧。
苏晓婉估摸着，游兆就是在等这个时候，又或者，是找了什么人，让这个皇子这么迫不及待的去了风月街。
苏晓婉一直等到了后半夜。
果然，游兆溜了进来。
刚进了房间，苏晓婉就点了灯。
游兆笑嘻嘻转头，“警惕心挺强啊。”
“那是，好歹也是中过很多次招的人了，总得长点记性吧。”
苏晓婉举着灯过来，“你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