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意思,你是和聂家有旧?不过,有旧又如何。聂家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了,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识相的,你还是快点下车给我家公子赔礼道歉。你若是长得不错,我家公子说不定就不计较了。”
“哼!”苏晓婉冷笑,柔声道,“龙蓝,我累了。想早点回去。”
这话,再清楚不过了。
龙蓝和皇上派来的那两个侍卫用了不到半分钟,就将眼前的垃圾清理干净了。
苏灵和龙蓝跳上马车,苏晓婉挑起窗帘,“我看,你还是让你家公子有空的时候,来给我道歉吧。”
窗帘落下,马车扬长而去。
苏灵道:“姐姐是如何知道那是白家的人?”
“马车上的家徽那么清楚,你没注意到?”
苏灵皱眉,“白家还有家徽?”
苏晓婉掀开门帘,“龙蓝,你可知道白家的马车里是什么人?”
“白家家主白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身体不好,小儿子常年在外。听说最近回京了。”
“哦,这样啊。那这个二儿子,就是将来的家主吧。”
“嗯,差不多吧。”龙蓝道,“如果,将来白家还在的话。”
苏晓婉大笑,“你这人啊,就是太实在。”
龙蓝道:“就冲今天的事情,我看王爷就不会放过他。”
苏晓婉摸了摸鼻子,“那个……”
“你要是想说别告诉王爷,我看就不必了。”
苏晓婉:“……”
嗯……好吧。容昊肯定是会知道的。
到了家,苏晓婉坐在椅子上晃悠,转头问苏灵,“你说,白家的人,什么时候才来道歉。”
苏灵笑道:“大概,会下的腿软,不敢来了吧。”
“不敢来,和来了之后被讽刺。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苏灵摇头,“我不选,因为我不会让自己落到这么尴尬的地步。”
“嗯,这个回答厉害。”苏晓婉竖起大拇指,“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苏晓婉摸了摸下巴,“明日一早,应该会来吧。”
苏灵摇头,“白家人太蠢了,我没办法用正常人的想法揣测。他们有可能装死,家转什么都没发生。会不会?”
苏晓婉点头,“你别说,还真的有可能。”
然而,白家还是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第二天一早,白雄带着他那个二儿子白柯上门了。
将人晾在正厅半个小时,苏晓婉才晃悠过去。
白雄一见到苏晓婉就跪下了,“殿下恕罪,小儿昨日在街上冲撞了殿下,今日特来请罪。”
“白先生起来吧。”苏晓婉摆摆手,身边跟着的人急忙将人扶了起来。
白雄依旧弓着腰,“小儿刚到京城不久,不知天高地厚。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人不记小人过。”苏晓婉摸了摸下巴,“白先生这话,说的轻松了些吧。”
白雄脸色一变。
“殿下……”
“白先生昨天不在场,所以大概也不知道你家小厮是如何说话的。白先生也该好好约束一下自己的家里人。这京城街头,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放肆的地方。”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草民今日起,定然会努力约束下人。”
苏晓婉瞥了白柯一眼。
“说是请罪,怎么不见犯罪的人自己上门啊。”
白雄瞪了白柯一眼,白柯一脸不服气。
苏晓婉冷笑,“白公子好气节,既然这么不情愿,就索性不要来了。”
“殿下息怒,小儿刚从边地回来。甚是没规矩。”
苏晓婉笑道:“有骨气是好事,只是看用在什么地方。脾气这种东西,可不是在什么地方都能耍的。”
“殿下说的是。”
苏晓婉摇头,“算了,我也是做母亲的人,见不得为人父母的为了自己的子女如此低三下四。不过,白先生,你们家是不是和我有仇啊。”
白雄被吓了一跳,“殿下这是说哪里话。草民岂敢……”
“嗯,我想也不是。你家的孩子不是同我有仇,而是同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仇吧。”
白雄吓的“噗通”一声,又跪在地上。
“草民不知殿下怀有身孕。草民万死!”
苏晓婉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另公子年少气盛,白先生还是得好好管教。他日冲撞了别人,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累了,二位请回吧。”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白雄战战兢兢的带着白柯走了。
唐丽不服,“说是登门致歉,可哪里有半分致歉的样子!”
苏晓婉笑道:“没关系。不道歉就不道歉吧。反正,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苏晓婉原本只是说说而已。
白家还不值得她费心,等时候到了,自然有人收拾。
可没过几天,就听说白柯被靖安王的世子打了。
彼时,苏晓婉正在和容昊给暖儿选新衣服的料子。
听了唐丽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笑着看向容昊,“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容昊身上被苏晓婉搭了好几块料子,美其名曰看看配不配肤色,其实就是作弄他。
容昊却乖乖当布料架子,“你当我是神仙啊。”
“难道不是?这白柯再蠢,也不至于这么无法无天。那天在街上遇到我,也是因为看到我的车是普通车。我若是坐了平日里的车出门。他们还敢那么说话么?”
容昊道:“那说不准,靖安王世子也喜欢坐普通马车出门呢?”
靖安王是个凭借军功上位的王爷,几代以来的世子,都是有真材实料的。这白家,这次不知要如何解决这事情。
苏晓婉道:“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然,我就让你一天都做衣服架子。”
容昊只好道:“靖安王的世子在查一个小案子。不方便坐从前的车出门。”
“小案子?”
“是他们府里的一个小案子。不是什么大事。”
苏晓婉想来好笑,“这不到一个月时间,冲撞了两个人。这个白柯,是真蠢啊。”
容昊道:“他从前在边地,是个大买卖人。横行霸道惯了。刚回京,还不习惯。”
苏晓婉摇摇头,“那就活该他倒霉了。这做人不知收敛,早晚是要绷不住的。”
容昊摊开手臂,身上挂着布料,可怜兮兮的道:“娘子,我现在可以不用做衣服架子了么?”
苏晓婉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