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说男女大防了?还是存心让本宫受人诟病?”
“今日之事谁也不要说出去,只说君侯失足跌落的。”
“要是君侯自己说出去呢?”
“那就冤有头债有主了。安季去把君侯送皇后宫里,给君侯拿件内监衣服穿。”
红衣内监又带了十几个禁军过来,刚才看半天了没敢插话,此时他跟身后的禁军一挥手、就有人上来麻肩头拢二背,给小侯爷打横抱走了。
皇后娘娘也不客气,直接一抹脸上、脖颈的水,走去禁军前头。
待皇后走了,刚才小侯爷躺的地方一滩水渍,是湿了的画。是她刚才一直攥在手里的。
围着皇上和公主的那十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宇文邕直接道,“带公主下去,朕独自走走。”
然后他捡起了画轴。
——含仁殿里,皇后本来挺生气,没成想还领一个半大孩子回来,居然还是自己的夫君下令,皇上不让人说出去,但人在她这啊,让别人传出去了…这找谁说理去。
没寻思救人救出个仇来,奈何安季一直劝她,“皇后娘娘您来吧,这活儿只能您来,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等内监一走,皇后还气的踢桌子,可当她解开这小侯爷的里衣,发现那层吊带裹布的秘密,亵裤也不太对劲……她才明白,为什么宇文邕非要她来。
这小侯爷是个女娃!可皇上派内监极力让她来,皇上又是何时知道的她身份?这俩人又有什么事?
……
侯爷是天黑了才醒,一睁眼嗓子那个苦啊,旁边儿坐那的扶摇抓着她的手,连忙凑脸过来,“侯爷你可算醒了!您今天进宫怎么躺着回来的啊?衣服也都是一股水腥味儿,皇后娘娘亲自送您回来的,说您失足落水了。”
她扯着干巴巴的嗓子,满眼茫然。
“我的画呢?”
“什么画?没有画啊!”
九幽觉得回忆好像断片儿了,那叫一个茫然,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再不干了!
她挣扎着起身,扶摇便扶她坐起来。
只觉自己浑身干爽轻松,她低头一看……自己盖着雪白绣忍冬藤的薄被,身穿着白纱里衣,裹胸布不翼而飞,只有嘴跟发霉了一样。
因有自知之明,她抿嘴,抬头挑眉,看床边儿坐的男子。
屋里只有一盏灯,烛光昏暗明灭,但看结构和摆设来看,这是她长生殿的主屋。
他那双宝石紫的瞳子眨的温柔,“我看你浑身是绿水,就给你浑身擦了一遍,你那个裹胸也都湿了,你就先将就躺会儿。对了……七杀苍墨他们想来看你,我都没让进来,毕竟男女有别啊。”
扶摇满心紧张的等了她半天,她才憋出一句:“我想漱口,池子那水太难喝了。”
“……”
——当女侯爷漱完口,由柳腰摇摆的扶摇公子端盆下去之后,他一出屋就看见外屋坐的俩人了,“哇!你们两位坐这不声不响的,装鬼吓唬人啊?”
苍墨清咳道,“我只想问问侯爷情况如何,宫里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