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你在九龙塔上发抖,是冻的,刚才被窝里才知道,你就是太敏感了。”
刚才过程中,男人的反应被她如此轻佻的说出来,宇文邕抿了抿幼嫩结疤的红唇,从浓密的眼睫底下、透出了黑润的眸光。
“别怪朕没警告你,不准拿那些腌臜话玩弄朕的感情,朕会记恨一生。”
听见这话的女侯爷,扑通就从男人腰上坐起……底下这个男人,白瓷般的龙体上错落着爱痕,湿润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眼角也是未褪的潮红艶丽。
“榻上说的话,都是助兴用的,下了榻都不做数。”
“记吃不记好的小畜生!朕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
看着他蓬乱的黑发,凤眼勾魂,她就像一口气儿没上来,她想起小夭了……
然后她又看见,他那雪白圆润的耳垂上,坠个指甲大的红玛瑙耳环,那玛瑙红的沁血似的,她语气不明的来了句,
“皇后娘娘和你很般配,难怪你会为了她打耳洞。”
刚才还情绪热乎的宇文邕,瞬间就换上了面无表情,凤眸漆黑,满脸冷厉。
“那你下榻!”
“不必你撵我,我正要如此。”
九幽自顾自的起身下地,她头晕目眩之际,拿手抹开了贴在额头、被汗浸湿的碎发,先是给自己衣裤整理板正。
身形矫健的姑娘一下地,便拾起一旁的墨绿色大氅,利索的穿着衣,毫无纵情过度的疲惫乏力。她又扯过酥黄的绣被,把坐床上看她的人一盖,连带沾染了男人精元的白衣云锦。
“劳烦皇叔,把臣侄的云锦衣袍洗净后,派人送回,那件衣服很贵重。臣侄以后,无事绝不踏入皇宫与早朝。”
他揪着被角直腰而坐,宇文邕咬着结了疤的唇角,漆黑凤眸说不出的锐利。
“刚做完这种事就叫皇叔,合适吗?”
女侯爷站在地上,正往身上披不合身的墨绿大氅,出声平淡:
“做这三回,就当你感谢我为你撒谎了,昨天我跟太宰说,红馆那事有人告诉皇上,他身染时疫沦陷齐国,都是朝中权臣暗害。料想太宰听后必有忌惮,不会轻举妄动了。”
“朕从未在红馆说过此事…你为何说谎骗太宰?”
“我猜的。倒不是存心骗他,只是不想你们两个太早的剑拔弩张而已。”
闻听此言的皇上,已经从被窝里露个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背影,想说话,又无话可说。若真如此,他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她是不是就一根儿筋,自己害她至此,她在生死未卜之际,怎么还想着帮他圆谎呢?
而穿好了大氅的女侯爷,却转过身去不肯回看。嬮妲刀还绑在腕带上,她习惯性的去摸腰间的佩剑,却空空如也……只发现了个钱袋。
九幽低头一看,她都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花钱了,白色朱红刺绣的钱袋,鼓鼓囊囊的,掂了掂怎么也够九两,她忽然想起了初入长安那日,九两银子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