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不能,你大可找他一试。”
独孤九冥故作漫不经心、一句玩笑话,却挑着眼尾瞧着她说的,琥珀眸子泛起红光…满眼媚态,原在观察她脸上的每一分变化。
九幽幸不辱命,仍对他的哑谜反语心有灵犀。
“何必舍近求远?听闻华胥族男子也能如此,你我不如一试?”
“我可不知。从未有人敢如此问我。”
“我敢啊,你若能生,我只娶你便足矣。”
“呵,那我可是生育工具?”
“自然不是…”
“那你为何,不愿意破我守宫砂?”独孤九冥说这话之时,语气冷了下来,又无奈又绝望,更多的是凄凉。
果然,坐在床上的姑娘,连冷淡表情也收敛了,甚至还有些阴郁…面沉似水。
“我讨厌你的手,那就是泄愤,毫无感情还让我恶心。我更怕,玷污自己血亲兄长遭天谴。”
“让血亲兄长陪你试孕,做生育工具,也会遭天谴。”独孤九冥不想接她的话,事已发生,本意本愿辩驳无力,他从不会认错,因为口不由心还会再犯。
许非所有感情,都能用体欲做终结。自失信与她后,独孤九冥便想,这妹妹男人那么多,不要也罢,世间万物,他为何独独…垂死挣扎在她这里?多可悲啊。
“你若无他事……兄长先走一步,我还与扶风郡祁家主约好,午时见呢。”
原本气息奄奄的姑娘一听,瞬间瞪直了眼!“什么扶风的俊妻主?哪来的妻主?”
独孤九冥斜眼看她,一脸无奈,“不是妻主,是祁家主,扶风郡有个蒲谷乡,凤华山庄的庄主,她是扶风郡当地有名的女富甲,盘踞蒲谷乡为营,自有门客盈罗,江湖上有些地位,娶了好多房男妾,也算地头蛇。”
“是我侯府养不起你了,你都要傍富贵的老寡妇了?就算你想做人家正房,那还得整死她家一众男妾呢。”
独孤九冥忍不住怼她,“你想什么呢!祁家主正当年,谁要做她正房了!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寻能解离情蛊的人么…”
“哦?那你寻到了什么?”
“江湖上有个‘反周复魏’的前朝势力,首领为元家后裔,他组建杀手组织,宣称会奇门遁甲和巫蛊,阁众以蛊毒杀人,肯定会解离情蛊。而我要会面这人,将会与我共谋、如何打入这个势力内部,寻求破解之法。”
一听兄长只是为了高长恭的离情蛊,九幽心里颇为酸涩,
“多谢兄长劳心费力,无以为报…”
兄长撇了她一眼,“救兰陵王回心转意,将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把你托付给兰陵王,我放心,他比宇文皇帝稳重。妹妹,你我无昼永夜再相见吧。”
无昼永夜……
瞪大了凤眸,她眼中的泪光最惊艳。
当年大漠黄沙里,那个从未见太阳,永世漆黑的不日城,他挂在满树红花的凤凰木上,白发万缕,他也是这样决绝的说……
“呵除非日月不凌空,青丝尽白发,无昼永夜…独孤九冥,你又要拿恩断义绝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