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刚才的悲伤劲儿没过呢,犹带泪意。
一旁的诸葛太史听不下去了,抬袖就上前辩论:“放肆!我们大周国君,岂是你个穷酸秀才能编排的?再者,我们陛下在遇见这女侯爷之前,都是清心寡欲快剃度出家的人了,老铁树开花你还不让显摆了?”
“小人得志,当众高谈阔论儿女私事,你们天和陛下,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你们兰陵王都不在意女侯爷,苦主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啊?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
最后一黄一红俩闷声半天的男人,异口同声的呵斥:
——“够了!!”
——“住口!!”
然后俩男人互瞪一眼,身穿云锦红袍刺绣白龙的男子,生得真乃人间绝艳的俊美,腰上挂鬼面盔,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那黄衫男人衣襟松散,玉肌美貌,怕是比昆仑山冰雪之巅的花,还清丽几分。
从前黄陂城里,这个男人区区卑贱之躯,脏若蝼蚁,在高长恭面前更是从未吭声,一字未说,如今听他说话,高长恭觉得他就像是狐狸精变的,嗓子带钩儿还毫不阳刚。
——一旁的女侯爷听了半天吵架,这个闹心,“劳烦军师带兰陵王归国了,我自会在长安为您效劳,此去视死如归。”
她不过客套一下,而那抿嘴生闷气的兰陵王,忽然道,“谁用你死了?你想让本王守寡么?你都答应了,只有丧偶,绝不休离。”
九幽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望着他平静如秋水的眼神,她虽心里感动,可旁边这么多人看着,毕竟有些尴尬,
“兰陵王言过了,您配偶不是在家呢么…”
牧军师也连忙清咳着,拦住自家王爷,“王爷记错了,王妃还没答应嫁你呢。”
兰陵王长睫轻掀,眨了眨眼道,
“你骗本王呢吧?兰陵王府那红喜服还在卧榻上呢,怎会没嫁?要不就十里红妆,要不就三尺白绫,她此时不认了,是否要给本王赐白绫?”
女侯爷目瞪口呆的瞧兰陵王在那说,而周国皇帝抿着失了血色的嘴,脸上惨白,眼神却锐利漆黑,直勾勾盯的牧军师心里发毛,他一边拉住兰陵王,一边给她们解释,
“兰陵王最近有些记忆错乱,还请君侯和天和陛下见谅,告辞了告辞了!”
牧军师欲就此告辞,兰陵王却忽然来劲儿了,猛然奔着黄衫帝王迈步,满眼凶光,
“宇文邕你听着!她离开我,是因我无法既庇护她安危,又放她高飞,我只得做候鸟。她是遨于四海的蛟龙,你不可束缚她禁锢她,否则我拼了性命,也会带她走。”
凤眼微垂的俊美帝王还未说话,一旁的诸葛太史已忍不住了!
“放肆!兰陵王身为齐国宗室,当众威胁我大周国君,竟敢扬言要抢走我们君侯……”
本来想带人走的牧军师一瞧,兰陵王要吃亏啊?气的当即加入战斗!
“真会强词夺理颠倒黑白,你是周国负责骂街的官儿吗?怕是十个长安泼妇都骂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