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却盯着那只白皙细瘦的独臂,他腕上那镯子雕刻的十分精致,有花有月牙,还是活口的。
“你这镯子倒好看,……歪,你往我身上闻什么呢?”
他把手腕递到她面前,咧唇一笑,
“好看吧?这是一对儿的鸡血藤镯子,我采的十万大山鸡血藤,我家大王刻的花纹儿。”
“你家大王颇有鲁班手艺呀。”
“不知娇娇姑娘……身上怎会有花香呢?你采了哪朵野男人花?骚香骚香的,比我们少阁主身上的冷香差远了。”
“我这不是……落魄了嘛,给小倌当杂役。这就看出我鼻子不灵了,我怎不知贵少主身上有冷香啊。”
“少主的冷香在骨肉,而非表皮,日后你自然得闻。”
她嗅了嗅,刚才的脂粉香散开之后,只有微乎其微的血腥味儿,余下的便是满满深沉的檀香。
她仔细端详着,他肘窝的断口拿黄黑两色的两块宽布包着,血腥味微乎其微,倒是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儿。
“你这回可是名副其实的‘闻人檀香’了。”
他又咧唇笑了起来,“临了,我也想清白走一回嘛。学学禅宗佛法什么的。”
说罢,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你坐下啊。”
九幽依他坐在他面前,继续盯着他肘窝的断口。
“看这布料像是和尚的啊。”
“是一个秃头救了我,不然哪有机会在这舞媚娘寻欢啊。那个秃头也是,看着温柔秀气,一出手原来是个武僧。”
“这我听说了,洛有鱼真说你被武僧救走了。”
“洛有鱼?是何人?”
“就是…你们少阁主啊,他不是叫‘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嘛,不指名道姓,以示对他的尊重。”
“呵呵!这名字好听的紧啊,那你如何称呼我呢?”
“叫香香如何?檀香嘛,虽然名字听着像念经的和尚,但也不耽误你身在玄机阁。”
“其实我也会念经啊,我还有几个苦行僧朋友呢,他们那日子过的可惨了,就因为有骨气不染世俗。”
“这世道,和尚老道还挺愤世嫉俗。”
“娇娇啊,你是对谁都如此,掏心掏肺的好吗?”
“也不是,我是出于同情。”
“那也是个好心人,幸好我有我家大王了,不必跟少主争风吃醋。”
他忽然提少主,她不想接话岔,权当未闻了,
“大王?你那女人,究竟怎么回事啊。”
“玄机阁家事,怎敢向侯爷透漏呢。我倒想知道,侯爷对我们少主到底有意无意啊?我在少主身上,闻到了你的味道。”
九幽一听这话,傻傻的全然未听懂!
“在他身上闻到我?我有狐臭吗?”
“那倒不是,我鼻子比较灵,能闻到情动的味道,你的雌水在少主体内,…你们肯定做了。”
“什么什么水?做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啊。”
“顾名思义,女人为‘雌’,情动流出的自然是‘雌水’啊,男女做什么才会沾染对方的味道呢?想不到娇娇姑娘不可貌相,榻上还喜欢这种扣碗,掌控的姿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