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
小安靠近过来,扶着麦莉往起站。
麦莉心里透着愤怒,一把甩开她的手,“不用你管!”
手那么一甩,麦莉无意间打到了小安的脸,只听啪的一声。
小安一愣,脸都有点偏了。
麦莉也是没想到自己打到了她,先是错愕,然后张了张嘴,“我……不是有意的。”
低着头的女人眸光阴冷,可抬起头时,脸上带笑,“我知道,赶紧扫雪吧,不然她又要找麻烦。”
等回到原地继续扫雪时,小安的眼神像是毒蛇一样,阴冷凶狠,仿佛要把人剥了皮吃干净似的。
扫完雪,排队回监房。
外面冰天雪地的,里面也热不到哪里去,白天还好,但晚上就会有点冷。
麦莉到了这里唯一不习惯的就是上厕所。
厕所都是没有隔板的,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所有人都要这么上厕所。
她非常不习惯,有的时候能忍就忍着,忍不住了再去。
角落里。
麦莉与小安挨着坐,“你还有多久能出去?”
“差不多小半年吧。”小安的指腹摸着侧脸的疤痕。
“那也快了。”
麦莉有些失落,她至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这时候,监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同样是短发,但神情冷淡的女人默不作声的走进来。
“你呀你,总是进来,你怎么也不知道长记性。”女狱警摇头叹气。
门一锁,女人回头与女狱警对视了一眼。
随后,那女人的目光在里面所有人身上快速的扫过,然后奔着一个还算空的地方去了。
胖女人只是看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做什么。
麦莉拧眉,“那个死肥婆为什么不找她的麻烦?”
小安同样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她进来的时候,那个肥婆也没怎么样,只不过是拍了她两下,警告她听话一点而已。
唯独对麦莉,过于严重了些,可能是看她是外国人,又因为打中国人才进来的,以至于让那个肥婆下手重了些。
那个女人的脸长得白白嫩嫩的,是单眼皮,谈不上多好看,但似乎很耐看。
在女人抬眸间,小安无意间与她的目光碰了上。
接着,她瞬间挪开了视线。
那个眼神……
不像个好人。
没杀气,就是冷。
似乎她生来就活在阴暗中的那种冷。
相安无事的待了两天,中午打饭的时候,都是那个胖女人组织纪律,她指着角落里那个默不作声的女人。
“你叫什么?”
在这个监房,胖女人似乎不习惯叫衣服上的编号,只喜欢叫名字。
那个女人似乎也有点意外,停顿一秒钟后,她薄薄的唇瓣掀动了下。
不出意外的,是那种冰凉凉的声线——
“左琦。”
☆
苏奈今天在家里陪多多学外语,电话响了,她接听,“喂?”
对面先是传来一阵风声,然后就听见有人说:“娜姐,是我,我到了。”
分辨那个声音苏奈花了三秒钟的时间,然后起身往外走。
她即便挺着肚子,走路的速度也不慢。
披着一件羽绒服换上雪地棉打开门往外走。
外面是真冷,扑面而来的冰雪。
曲芳华拦都拦不住。
苏奈迅速的来到别墅区的大门口,对风雪里那个一身白的男人挥了挥手。
男人戴着白色的鸭舌帽,白色的羽绒服,旁边还放着一个白色的行李箱,同样对她挥了挥手。
示意别墅安保开门,男人进来了。
四目相对,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比较野性懒散的脸,“娜姐,好久不见了。”
苏奈抿唇笑了,“千里迢迢,辛苦你了。”
“没事儿,小琦已经去了。”
“好。”
回到家,苏奈对曲芳华说:“妈,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关系特别好,来s市发展,现在没地方去,我让他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霍锦言也认识他。”
曲芳华知道这是她怕自己多心,她倒是热情,“好好好,我喜欢人多,这里有鞋你换上,外面冷,有没有吃饭,阿姨给你做点?”
左岸赶紧摘下帽子表示尊敬,“阿姨,我不饿,您不用麻烦。”
“那行,那你们聊。”曲芳华说完就走了。
书房。
苏奈给他倒了杯水,左岸坐下来,盯着她的肚子,“快生了吧?”
“预产期三月份。”
现在十二月中旬了。
左岸的性子是个外向的,跟向阳有点像,爱说爱笑,也喜欢开玩笑,能跟人打成一片。
个子有一米八六那么高,比霍锦言还要猛一点。
他的手背上有一条疤痕,狰狞恐怖。
那还是苏奈当年在南非的时候,亲眼看见别人砍下去的,要不是左岸当时反应快,半只手都会被砍掉了。
有些事并不需要说的太清楚,左岸这种人就能明白。
“我给你安排的房间在杂物间旁边,你别嫌弃,因为那个地方能看见大部分的外面,死角少。”
左岸笑了,“跟我解释这个,太质疑我的专业性了吧?”
他跟左琦两个人在南非是出了名的。
只是多年前因为跟着的人倒了,他们也就销声匿迹,要不是金姐有些人脉在手上,想要找到他们也是难如登天。
苏奈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那日后就要劳烦你们了。”
左岸笑着点点头,然后接过银行卡,起身去找自己的卧室。
等他从卧室出来,已经换了一套白色的居家服。
他对苏奈说:“我想参观参观。”
“你随意。”
说完,左岸端着热水杯,好像真像参观似的。
曲芳华看见了,“找什么?阿姨帮你啊。”
左岸笑了笑,“阿姨,我是做装修的,我看你这装修不错啊。”
说话间,他的眼睛一直在瞥着一楼的窗户,然后又往外面看,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似的。
曲芳华有点得意,“这还是我大儿子给我装的,我也不懂,一直这么住着了。”
“这个窗户,阿姨信风水吗?”左岸走到其中一块落地窗前。
曲芳华年纪越大,越是心有顾虑,听到这话面色凝重起来,“怎么了?”
“对着这个西南角不好,会影响子孙。”左岸似笑非笑的,“把它挡住。”
“怎么挡?堵上吗?”
“那不用,我回头给你定个东西,咱们在玻璃外面贴上就行了,只要挡住光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