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都已经这个月份,天气也凉了,还没有来暖气,屋内开着暖风的空调,但是怕内外温差太大,反而是容易感冒,所以也没有开的太猛,再说了,虽然现在的确是冷了些,但是实际山来说却是还早,也不用弄得那么像是过冬的样子。
顾一砚本来还困着,此刻一下子给吓清醒了,直起身子来,皱着眉头看着跟前的小姑娘,“这是做噩梦了?”
顾一砚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喻梨却是猛地一扭头。
一双水润的大眼直直的盯着他。
倒是反而把顾一砚给吓了一跳。
这到底是怎么了?
睡梦之中,他从高楼跃下的那种恐慌感还有到最后她仿佛又回到了重生的那个时刻,被人刚刚从高楼退下,那种悬空坠落的感觉,让此刻的喻梨实在是回不过神来。
此刻听见了顾一砚的声音,看见了顾一砚的脸。
喻梨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是不是光着上身,身子一下子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使劲抱紧。
顾一砚显然是没有想到,小姑娘做了噩梦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投怀送抱。
连捏在手里的银行卡都是扔到了一边去。
顾一砚看着被喻梨随手扔到一边的,之前她简直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银行卡,再看看此刻埋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只是迟疑了一瞬,就是伸手,将喻梨抱紧。
声音低低的,还带着浓厚的睡意,明明这人平素有些起床气,但是此刻却是半点不带恼怒的,低声柔和的安慰,声音之中隐约还带着笑意,“你看看,得亏我跟你一起睡了吧?”
要不然等自己被噩梦惊醒了,怕不是要被吓得不行。
说道这里,这家伙还很得意,唇角微微弯了弯,手指顺着喻梨的发丝逐渐往下,一点点的顺毛,轻轻揉着喻梨的小脑袋。
就感觉到自己皮肤上染了点水意。
好像是哭了?
顾一砚动作一顿。
怎么还哭了呢?
做的噩梦很可怕吗?还是说还没有醒酒?
顾一砚抬手拿了手机看上面的时间。
半夜两点半。
小姑娘就喝了那么一两口的酒,而且度数还低,要是按照以前的经验来说,也就是睡个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怎么还有后劲的?
第688章 688 我梦见我死了
还是说因为喝酒的后遗症,做了噩梦,现在怕的不行?心里敏感的很?
顾一砚心里拿不准,只是低头看着小姑娘这幅样子。
小脸埋进他的怀中,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后脑勺,紧紧的抱着他,那低低的呜咽声逐渐传出来。
好听,又让人怜惜,看着怪可怜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梦里谁欺负你了?”
顾一砚有点哭笑不得的问着。
你要说是现实里的谁吧,他还能动手,也没有太麻烦,但是梦境里,主要是你的梦境,他也进不去啊。
这谁能给你欺负回来?
果然还是不能把小姑娘养的太黏自己吗?梦里被欺负了都欺负不回来这也太惨了?
但是他的声音越温柔。
喻梨心中的那种难受感觉就越是强烈。
她记得睡梦之中的风,睡梦之中的雨,睡梦之中站在窗口的那男人眼底的薄凉,对世间已经丧失了一切兴趣的空洞。
太过于真实,太过于冰冷,即便是在温暖的被窝里面,她也是感受到了那样的寒冷。
而一转眼,温暖的卧室,有些调侃却温柔至极的沙哑声音。
喻梨再也控制不住,从低低的呜咽声,转变成了大哭。
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第一次哭的这么惨。
还死死的抱住他。
顾一砚的身子彻底僵住了。
“你坏……呜呜……嗝……你是大坏蛋!”
小姑娘一边哭着一边呜咽着。
顾一砚听着喻梨的声音,桃花眸微微眯了眯。
要是旁人冷不丁大半夜被叫醒挨上这么一顿训,那不说发脾气,冷冰冰的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是此刻小姑娘哭的惨兮兮,还抱着他的腰,像是伤心极了,埋在他怀中,好似在跟他告状,跟他撒娇,让他给她主持公道一样的。
艹,你这有多少火气不能被这泪水给浇灭了呢?
但是有一说一,你这样抱着他的腰,告他的状,就很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就真的我处理我自己?
“到底是怎么了?是梦还是怎么了?我又怎么惹到你了?睡觉前我跟你商量了,我们两个一起睡的,你同意了。”
顾一砚有点为难,“而且我惹了你,你跟我告状,总不是期待我给你来一个铁锅炖自己吧?”
我按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谢罪。
哦,有点搞笑了。
喻梨就呜呜咽咽的,抬头,一双眸子刚刚被泪水洗过,清澈透明,“我刚刚做了个梦。”
“嗯嗯。”
顾一砚摸着喻梨的后脑勺,鼓励喻梨继续说下去,要是个梦那不就好说了,反正等小姑娘宣泄完哭出来之后,再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要忘了这回事了。
“梦见我死了。”
顾一砚手指一下子僵住,表情瞬间变得微妙,桃花眸之中的困意全都消失不见,散的一干二净,冷意在眼底弥漫,不过也就是一瞬,随后顾一砚眯了眯自己的眸子,将小姑娘抱好,修长的指尖抬起喻梨的下巴,低声开口,“不许说这种话,做梦也不行,给我忘掉。”
第689章 689 你还笑?!
这是因为梦见了自己死了,所以一下子醒过来吓到了才哭的这么惨么?
但是不行,他听不得这种话。
一句话就让他脑子都清醒过来,这可真是……让人倍感不愉快。
喻梨眼底还大滴大滴的落泪,见他冷气四溢,完全不信的样子。
梨梨的倔强劲上来了。
从他的怀里直起身子来,抬手捧住他的脸,认认真真,“我做梦梦见的可清楚了,我从十三层上的公寓掉下来摔死了。”
所以就不要这么认真的告诉我你死了这种事情行吗?
顾一砚的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还不等他发表什么抗议,就听见喻梨开口,“然后我梦见你在之后也跟着我跳下去死了。”
顾一砚:……?
这是我没想到的。
原来是殉情啊,那没事了。
那他心里还有点安慰。小姑娘做梦都梦见他们死一块了。
说实在的,虽然不是什么正常人的愉悦点,但是顾一砚心中却是微妙的平息下来了之前的烦躁感觉。
“所以呢?怎么哭的这么惨?”
顾一砚抬手,去擦小姑娘眼底的泪珠。
“我觉得好心疼啊。”
就听见哭的嗓音绵软沙哑的小姑娘低低的开口,声音之中又带上了奶味的哭腔。
“你不能死的,我好难受啊。”
是啊,今天看见那个好像是从高楼之上将她推下来女生,对她的影响都没有看到顾一砚从楼上跳下来的影响大。
她真的好难受啊,只是回想一下那画面,在冷风冷雨之中坠落,当初她坠落的时候,都还没有感受到特别四分五裂的疼痛,就已经重生回来,但是顾一砚不一样……
顾一砚掉下去,就那么冷冰冰的躺在风雨之中。
光是想一想,心中那种难受的情绪就要压抑不住了。
她不想看见那样的一幕。
“梨梨……”顾一砚良久没说话,最后开口,声音灼热,沙哑的不像话,他身子往前探了探,额头与喻梨的额头相碰,唇角带着一丝喻梨看不太懂的弧度,“再说一遍。”
“呜呜……嗝,恩?”
喻梨有点茫然的看着靠上来的这人,吸了吸鼻子,听着他的声音,有点愣愣的重复,“你不能死,我看着好难受。”
所以才哭了。
所以才猛地惊醒,所以才哭的这么难过。
所以才说他是坏蛋。
是因为他。
小姑娘可能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他。
这样的认知让顾一砚的唇角微微的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