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坐在床上,大快朵颐的吃着饭菜,时不时会留意一下杵在窗户边一动不动的背影。
她着实是有些摸不准这位爷的心思,她现在这种情况,时好时坏,说不定犯病后还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扔进精神病院?
等等,这里好像就是精神病院。
苏瑾眼珠子从东面望到西面,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是精神病院。
盛厉霆透过玻璃窗时刻注意着吃的满嘴油光光的丫头,她不拘小节的样子,当真不同于京城里那些华而不实的名媛们,确实是有几分天真的可爱。
不对,可爱?
就她!
盛厉霆再一次被自己荒唐的想法惊呆了。
“小四爷,你不吃点?”苏瑾右手拿着鸡腿,左手夹着排骨,犹豫着还是应该问一问这位大爷。
盛厉霆斜睨她一眼,视线落在桌上,冷哼,“真脏。”
苏瑾嘴角抽了抽,果然自己就是嘴贱,有吃的都堵不上自己的嘴。
他小四爷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家是吸仙气的,不食这种五谷杂粮。
盛厉霆坐在了她对面,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被她糟践的粮食,最后,还是仿佛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喝了一口她还没有来得及祸害的那盅燕窝。
苏瑾伸了伸脖子,一脸稀奇,“好喝吗?”
盛厉霆眯了眯眼,从她期盼的眼神里,看明白了,自己就不该坐过来碰一口她的东西。
苏瑾皱紧了眉头,咽了咽口水,“好喝吗?”
盛厉霆默默地放下了燕窝,往她面前推了推。
苏瑾笑容满面的舀了一口,莫名的有些嫌弃,“不甜,也不咸,不好喝。”
盛厉霆道:“嘴还挑。”
苏瑾推回去,摇头。
盛厉霆看着她竟然推到了自己面前,这意思很明了,让他喝了?
呵,她还真是了不得啊,竟然敢让堂堂小四爷喝她喝过的东西。
不愧是一有想法就敢接近自己的女人。
盛厉霆目光如炬地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拿起燕窝,一鼓作气喝的干干净净。
苏瑾嚼着嘴里的肉,不愧是仙气飘飘的小四爷,连吃东西都是这么高端大气。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姜奋推开了一丝门缝,小声汇报着:“爷,大公子来了。”
盛厉霆脸色倏地一沉。
苏瑾一听这话,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又保持着毫不关心的神色,屏息倾听着这两人的谈话。
盛厉霆拿起消毒毛巾擦了擦双手,站起身,“让他去隔壁。”
“好。”姜奋临走前注意到了那满桌子的食物,又一次不得不佩服自家爷成大业不惜牺牲自己的高贵精神。
他老人家可是有洁癖的啊,此时此刻竟然为了拉拢这位苏家三小姐不惜陪吃陪喝,连带着任她把那些骨头都扔在了他眼跟前。
爷啊,你太让我等佩服和敬畏了。
如果这位苏家小姐再不为你所用,那就是她不识好歹!
苏瑾装作什么都不关心那般云淡风轻的继续啃着鸡腿,眼角余光不露痕迹的打量着男人的背影。
盛家大少爷这个时候来这里,怕是来者不善啊。
盛厉霆回过头。
苏瑾忙不迭的收回眼神,仍旧扮做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么漠不关心的态度。
盛厉霆道:“你慢慢吃。”
言罢,他出了病房。
苏瑾随意抹了抹嘴上的油渍,急忙掏出手机,连接上医院的大大小小各处监控。
休息室里,摄像头不动声响的转了转,正对上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盛家大公子。
盛弘誉听见了开门声,一副慵懒态度的微微倾斜了些许身子,饶有兴味的观察着姗姗来迟的好四弟。
盛厉霆关上房门,面色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他大步上前。
盛弘誉道:“听说四弟金屋藏娇,我倒是稀奇了,特意过来看看是哪位千金小姐这般幸运能入了我四弟的眼。”
“大哥也不必拐弯抹角。”盛厉霆坐下,单翘起一腿,同样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盛弘誉笑,“四弟想要笼络苏家,不必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你要谁,直接说,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大哥自然不会让你失兴而归。”
“大哥的言外之意是打算放弃苏思承这颗棋子了?”盛厉霆单手撑着额头,抬眸,四目相接。
盛弘誉道:“四弟想要他?”
“一颗废棋,还入不了我的眼。”
“是吗?”盛弘誉低眸,笑容更甚,“四弟绕了这么大一圈子,不就是为了让苏思承做你的狗吗?”
“你开心就好。”盛厉霆没有正面回答,但他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更是让盛弘誉深信不疑。
盛弘誉目光阴鸷,一眨不眨的直视着这个说的漫不经心的好四弟,他很不喜欢他这个态度,似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苏思承对他而言,本身不是很重要的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出去做诱饵的玩意儿,可是现在他这个四弟却为了得到他,这般工于心计。
他便更不能放弃这颗废棋,说不准他身上还真有值得盛厉霆呕心沥血算计的筹码。
病房里,苏瑾盘腿坐在床上,听着两兄弟的谈话,神色暗了暗。
他们两兄弟把苏家当成什么了?
一颗棋子!
苏瑾摘下耳机,勾了勾唇,笑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她就送他们一个大礼,让他们也尝尝受人牵制是什么滋味。
苏瑾一手托着腮,一手滑过手机屏幕,打开了股市交易大厅。
动一动手脚,做一场障眼法,这可是入门级的技术测试,压根就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半个小时后:
“咚咚咚。”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外响起。
苏瑾靠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瞧着来了不少人啊。
隔壁休息室大门,噼里啪啦的敲门声震耳欲聋。
盛弘誉很不喜欢被人打扰谈话,语气冷漠了几分,“什么事?”
“总裁,出事了,股市地震,小股东以及散户手里抛售了不少份额,不知道是谁引起了恐慌,都说恒益面临清盘和冻结,大大小小股东集体抛售股份,记者都聚集在了集团前。”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盛弘誉打开手机,看着一片绿的股市,眉头几乎都成了死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