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厉霆当真被她的异想天开逗乐了,她真以为自己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命令他做什么事了吗?
这个自大又幼稚的小丫头。
看来是最近给她制造了太多错觉人,让她一心以为自己已经在他这里有了可以这么放肆的权利。
真是肤浅又做作的女人。
苏瑾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镜头挥了挥手,就准备出门了。
盛厉霆骄傲的扬了扬头,不予理会她的无理取闹要求,他拿起手机,依旧是那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声音,“让司机过来,送苏小姐回苏家。”
他言简意赅的交代完这一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更是不忘轻哼一声,无非就是不想她乱跑又给自己闯祸罢了。
嗯,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否则,他可不敢保证这丫头一出门会不会又被自家父亲和舅舅给盯上。
真是一个伤脑筋的家伙。
苏瑾站在别墅外,瞧着由远及近的宾利轿车,戴上鸭舌帽,上车。
苏家:
其乐融融的笑声连绵不断的从大厅里传出。
苏父更是笑得花枝招展,仿佛多日来的阴霾一挥而散了,他喜不自胜道:“我们家瑾儿从小就是个乖孩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又长得可爱,真的是人见人爱。”
“苏先生所言极是,苏瑾同学刻苦奋斗,默默无闻,上次那件事我们已经了解了整个情况,鉴于误会,所以我亲自来府上,希望苏瑾同学能够重新回学校,她这么优秀,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裴校长道。
“当然了,当然了,孩子还小,一定要好好学习,我们明天就回学校,争取明年高考的时候,再现这次辉煌。”苏父激动地握住了校长的手,竟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即视感。
裴校长笑得已经合不拢嘴了,说着:“能够得到苏先生的谅解,我们全校上下都会好好表彰苏瑾同学这次的成绩,不能让努力的孩子继续寂寂无闻。”
“还是得低调一点,毕竟树大招风,我们不希望孩子太过高调,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应该这么市侩,我们自己人高兴一下就行了。”苏思承站在一旁,难免有些忧心。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就算我们三中愿意低调,奥赛那边也会广而告之的宣布的,这事必须要搬到台面上来说,这可是苏瑾同学的荣誉啊。”陈老师只觉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教书这么多年,从未这般酣畅淋漓的时候。
如果这事公告出去,一班的薛老师怕是脸都得气青了,平日里总是炫耀一班一班多么了不起,结果奥赛上全军覆没,可真是了不得的实验班啊。
“陈老师说的没错,学校那边会重点表扬苏瑾同学。”裴校长道。
正当所有人谈笑风生说得滔滔不绝的时候,一道小身影不露声响的进了大厅。
苏瑾瞧着每个人的脸,这大概就是最可笑的地方。
当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哪怕拯救苍生也会怨你一句自作多情。
当你一跃龙门站上了金字塔顶端,你哪怕欺师灭祖也会夸你一句大义凛然。
果然最凉不过人心。
“小瑾?”苏思承注意到不远处一声不吭的苏瑾,一声叫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
裴校长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迎面上前,“苏瑾同学,你总算回来了。”
苏瑾摘下帽子,捯饬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语气不温不火道:“这么大的阵仗,不知情的人怕是又得误会我苏瑾是不是又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诨事了。”
“苏瑾同学可真会开玩笑,我们是来给你庆贺的。”陈老师笑逐颜开的走过去,“你知道你这次取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成绩吗?”
“我自然心里有数。”苏瑾并不打算避讳道。
陈老师忍俊不禁道:“你这孩子真调皮,可是吓坏了老师。”
“我们除了来恭贺苏瑾同学,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询问过你父亲的情况,你身体已经恢复了,我们也是来通知你可以回学校继续上课了。”裴校长亲自应允道。
苏瑾掩嘴笑了一声,“来通知我回学校,这怕是全体教职工都来了吧,我苏瑾何德何能让学校这般隆重的请回去。”
“毕竟上次也是有一点误会,我们现在就得诚意满满的来通知苏瑾同学回学校。”
“昨天一中也给我打了电话,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一所学校。”苏瑾笑,她就这么看着所有人,看着他们的脸上的笑容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下去。
陈老师诧异道:“苏瑾同学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说好了——”
“三中的家长委员会可是三番四次的要求我退学,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强人所难,让别人非得接纳我。”苏瑾道。
“这事我们已经和家委会那边说过了,他们没有意见,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种乌龙事件了。”裴校长看向旁边大概也被吓了一跳的苏父,转移目标道:“苏先生,我们三中的教资在京城里可是排前三的,更何况我们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苏瑾同学,你有什么条件大可以提出来。”秦主任上前,同样劝说着。
苏瑾戳了戳自己的指甲盖,道:“我也不想为难各位老师,这样吧,我回三中也可以,我只记名,不报道。”
众位老师面面相觑一番,大概都没有明白她这句只记名不报道是什么意思?
苏瑾见着都没有反应的众人,继续道:“我不喜欢那种古板的上学模式,我只会在每次考试的时候回去。”
“……”陈老师以为自己听错。
“……”裴校长也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连上课都不想上,还是在高三这争分夺秒的时刻,她是觉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可以凭自学就能参加高考吗?
这是不是太猖狂了?
“瑾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苏父拉了拉苏瑾的手,“别闹了,当着老师的面不能说这种话,咱们是必须要上学的。”
“我心里有数。”苏瑾还是那句话。
苏父原本还是乐呵呵的,现在又愁成八字眉,他道:“不上课,你怎么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