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看那个疯丫头在做什么?”苏夫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苏父也没有料到苏瑾竟然在盛家面前如此放肆,连忙制止道:“瑾儿你别犯糊涂,赶紧把你妹妹放下来。”
苏娇攥着苏瑾的衣角,生怕这女人真的疯病犯了把她丢出去了,吼道:“苏瑾,你今天如果敢伤我,我妈绝饶不了你。”
“所以呢?”苏瑾开始松手。
苏娇慌了,“我不说了,我什么话都不说了,你把我放回去,你放我回去。”
苏瑾充耳不闻她求饶的话,继续这般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苏娇后背直发凉,“你还想做什么?”
苏瑾没有说话,这一次完全松开了手,她确实是想要永除这个后患,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在苏娇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往后扬的刹那,她又眼疾手快的把她拽了回来。
苏娇只觉得有一瞬间的失重,她仿佛是倒下去了,然后又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心口衣服。
下一刻,苏娇跌倒在地毯上,她喘着粗气,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恐慌感,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不吭一声的死丫头,明明想说什么,却是哆嗦的说不出一个字。
“滚。”苏瑾盯着她,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
“你算——”
“雷先生说过了,不相干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苏瑾转过身,看向主位上似乎还在看他们这场苏家内斗戏的雷钧。
雷钧嘴角轻扬,微不可察般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今日这样的场合,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出席的。”
苏娇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她完全隐忍不下这口恶气,愤怒的吼着:“苏瑾,你这个疯子生的女人,你妈是疯子,你也是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
“你别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你母亲——”
“啪”的一声,苏父一巴掌打在了苏夫人脸上。
苏夫人被当场打懵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竟是当众给她一耳光的老爷,诧异道:“你打我?”
“你也闹够了,出去。”苏父气急败坏的指着大门口。
“我不走,我话还没有说完。”苏夫人咬紧牙关,“老爷,你瞧瞧苏瑾刚刚都做了什么事,她差点就把我们的女儿给丢下楼去了,这样一个疯子,她怎么能嫁进盛家?”
苏父下意识的看了看没有多言一字一句的雷钧和盛峰,刚刚苏瑾的行为确实是很不妥,他也不确定盛家会不会以此为由取消这场婚礼,不过取消了这场订婚对他们苏家而言,更有益处。
“老爷,不合适啊,苏瑾真的不合适啊。”苏夫人苦口婆心的说着,“她会害死我们的。”
苏父闭了闭眼,“可是你让我怎么办?难道你让我拒绝盛家?”
“看来我不得不插一句嘴了,这是你们苏家的家务事,作为外人,我们不方便参与,只是今天是喜庆日子,我只许听见笑声。”雷钧自顾自的端起酒杯,目色清冷,不似方才,竟是有一种震慑似的威压,临场反悔,在他这里是大忌。
苏父顿时哑了声,拽着自家夫人往后一扯,他道:“你带娇儿先回去。”
“老爷——”
“出去。”苏父不容置疑的将她往大门处推去。
盛峰目睹了整个局面,冷嗤一声,“你这次真的是操之过急了,苏家,好像还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雷钧何尝看不出来,或许他真的有必要好好和这位苏夫人单独聊聊了。
“今天这场晚宴就此结束吧,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盛峰起身,准备离开。
盛弘誉倒觉得有趣极了,今日果真是不虚此行,虽说没有见到自家四弟吃瘪,但见到苏家这场大戏,还是别有一番滋味。
苏瑾不愧是连自己都敢威胁的人,竟然敢当着他父亲和舅舅的面行凶威胁自己的亲妹妹,这等魄力,让人望而生畏啊。
和他们盛家,竟是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为了自身利益,兄弟手足都只是垫脚石。
“姐夫还是觉得应该取消这场订婚吗?”雷钧并不为所动,继续坐在椅子上。
盛峰动作一滞,他显然是没有料到雷钧会直接说了出来,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雷钧轻晃着酒杯,似是故意说的,“我觉得这场订婚应该如期举行。”
全场的目光又齐刷刷的落在盛峰身上,众所周知,盛家可比雷家辉煌和壮大,凭着盛家的威望,雷钧应该听从他盛峰的吩咐行事才对。
但今日这气氛,倒显得雷钧是主,他盛峰是仆了。
整个包间,在雷钧话音落下的瞬间,鸦雀无声了。
盛峰眉头不可抑制的紧蹙成川,双手也是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雷钧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很明显,他就是要让他无法反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反驳。
雷钧放下酒杯,继续道:“姐夫,你还需要多想吗?”
“好,如期举行。”盛峰转身即走,不带半刻停留。
雷钧心满意足的勾唇一笑,像是在某场战役中,他完美胜利了那般,他的笑,是张扬的,是得意的。
盛厉霆注意到包间里气氛的变化,从最初的闹剧渐渐的变成了一种精神上的震慑。
他或许忽略了什么,盛家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风光。
“哐当”一声,包间的门却是从外被人粗鲁野蛮的推开了。
盛峰距离最近,他本是压抑的火在被人莽莽撞撞闯入时瞬间爆发,本是呼之欲出的话在看见来人的刹那,又完全偃旗息鼓了。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就这么出现在眼前的傅臻,以及他身后神出鬼没的魑魅魍魉四人。
傅臻有些狼狈,衣服稍显褴褛,脸上也有些深深浅浅的刮痕,虽说如此,气势却依旧分毫不减,他在看见盛峰的瞬间,便是一声令下,“把里面的人都给我控制住了,一只苍蝇都别给我放出去。”
盛峰踉跄两步,他眼角余光瞥见了角落处横七竖八躺着的一群人,很明显,他们这方已经全军覆没了。
傅臻身边的人,还是魑魅魍魉四人,仅凭这些普通保镖,是对付不了的。
傅臻点燃一根烟,冲着还能处变不惊坐在椅子上像极了隔岸观火的盛厉霆邪佞一笑,“我回来了,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