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成顶楼:
盛厉霆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傅臻却是笑意盎然,毫无半点见外的意思,从容的喝着咖啡,望着大楼下的车水马龙。
盛厉霆道:“你就不怕有来无回?”
傅臻转过身,瞧着总是跟自己如此见外的小四爷,啧啧嘴,走上前,“我今天可是特意来和小四爷分享一个消息的。”
盛厉霆收回视线,都懒得给他多余的眼神,他道:“傅二爷的消息我可受之不起。”
“我觉得小四爷一定会很乐意我分享的这个消息。”傅臻站在办公桌前,笑容更甚。
“傅二爷应该也听说过一句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觉得我会稀罕你的消息吗?”盛厉霆合上手里的文件,语气凌冽。
“小四爷不妨听听,万一你感兴趣呢?”傅臻挑眉。
盛厉霆知晓这人来者不善,自然不会跟他多说一字一句,指着大门口,“傅二爷如果不想从楼上被人丢下去,趁着我还没有生气前,滚。”
傅臻却是充耳不闻,“我觉得小四爷应该听一下,毕竟这关乎的可不是你一个人。”
盛厉霆轻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许程许博士嘴里套出来的话,你确定你不想听?”
盛厉霆眉头一蹙,许程这个人别看老老实实,其实肚子里装着的都是黑墨水,他说的话更是真假参半,让人捉摸不透。
说信吧,又会给人一种假话的即视感,说不相信吧,又生怕自己错过了这个重要消息。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矛盾,就是疑惑。
傅臻坐在了椅子上,还是那满脸狡黠的笑,他道:“许博士那张嘴有多严实,我想小四爷是有领教过,为了把他绑上我这条船,我可是下了大手笔啊。”
“傅二爷还真是自信,你真以为许程能为你所用?他在我舅舅手底下工作了二十几年,对我舅舅可是忠心不二,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就想收买他?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虽然他的话我不会全部相信,但也不能不听。”傅臻嘴角轻扬,笑容更是明显,“小四爷也应该听一听,你也会受益匪浅的。”
“从一个狗嘴里说出来的话,又从另外一个狗嘴里转述过来,你觉得我会想听吗?”
傅臻嫌弃道:“小四爷这句话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我毕竟也是为了你好,才不顾生命安全冒死来恒成见你,你这样一说,我得多寒心。”
“滚。”盛厉霆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见对方还是不为所动,直接拿起旁边的电话。
傅臻也知道对方快被自己激怒了,他如果再这么废话下去,真有可能被盛厉霆那个小心眼家伙从这顶楼给扔下去。
“你舅舅之所以这么撮合你和苏瑾,只为了要你们生一个孩子。”傅臻道。
盛厉霆斜睨他一眼,“这算什么秘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舅舅的计划。”
“可能你不知道生了孩子之后你舅舅又会打算怎么处理你们。”傅臻目光单手撑在脸侧,更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小四爷。
盛厉霆懒得听他再说下去,按下号码,“派人上来。”
“他会立刻杀了你和苏瑾,让这个孩子直接他的傀儡。”傅臻并不打算委婉什么,直言不讳道。
盛厉霆动作顿了顿,还保持着举着电话的样子。
傅臻总算捕捉到他眼神的微微变化,继续说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你和苏瑾生的孩子,但听许程说的意思,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得成孤儿,只能依附着他雷钧一人。”
盛厉霆放下电话,目光如炬,“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愚蠢的话吗?”
“雷钧的计划里,不仅是要处理了你和苏瑾,连带着你们盛家和苏家,都不会留下,仿佛参与整个事件的人,都不能留下。”
盛厉霆恍若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把盛家当成什么了?”
“所以说小四爷还是天真了。”傅臻翘起二郎腿,语气里更是带着几分嘲讽,“雷钧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盛厉霆自然知道他的舅舅更是个扑朔迷离的男人,毕竟能够不露声色的进行一场实验长达二十年,这点定力,便是他们这些人比拟不了的高度。
只是,他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就杀光所有人,这太荒唐了。
盛家和雷家可是唇亡齿寒的关系,一旦分崩离析,必然是两家重创。
雷钧绝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他要那个孩子做什么?
就算想要一个继承者,他还年轻,完全可以生一个,何必这般费尽心机去抢别人的孩子。
傅臻这个谎言,漏洞百出。
“叮铃铃……”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盛厉霆瞥了傅臻一眼,拿起桌边的手机,按下接听,“什么事?”
“爷,出大事了,刚刚三中那边传来消息,苏小姐死了。”男子的声音很是急迫,仿佛真的是遇到了什么灭顶之灾,他一边跑着一边汇报着。
盛厉霆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谁死了?”
“苏小姐好像死了,三中这边全乱了。”男子再说着。
盛厉霆心脏好像都漏了一拍,他摇摇晃晃一下子重心不稳跌坐回椅子上,更是两眼放空,双目无神,整个人都仿佛没了灵魂一样。
傅臻瞧出了他的一样,忍不住揶揄道:“小四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谁死了让你这般惊讶?”
盛厉霆机械式的转动着脑袋,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一语成谶的傅臻。
傅臻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跳,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究竟怎么了?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
盛厉霆深吸一口气,他刚刚好像一直都憋着这口气,当心脏回复跳动时,他一个大喘气重新呼吸到了氧气,这才扶着桌子蹒跚的站起来。
傅臻抓住他的胳膊,“究竟怎么了?”
盛厉霆看向他,双瞳竟是红了,他张开嘴,声音竟是低不可闻,“苏瑾,苏瑾死了,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