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也无瑕顾忌楼上的家伙出了什么事,她就这么顺着这一望无际的地窖慢慢的往里面移动着。
整个地窖视线昏暗,手电筒的光打过去时,几乎都照耀不到尽头。
苏瑾越走越是心里没有底,她不会找错了地方吧。
“咯吱”一声,盛厉霆推开了一扇铁门。
铁门刚刚打开的瞬间,一股臭味迎面袭来,盛厉霆几乎是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关上了门。
他闭上双眼,几乎在给自己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反复踌躇了许久之后,才再次推开了这扇门。
门后,一如既往的安静。
盛厉霆举起手电筒,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椅子上,傅臻听见了声音,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盛厉霆看见了动弹不得的男人,慢步走进,他环顾着四周,确定着这里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更没有那个小丫头。
难道是她还没有找到?
凭着这个丫头的聪明,不可能发现不了这里。
傅臻听见了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脚步声,眼珠子开始望着传来声音的地方转动着。
滴答,又是一滴水滴在了他的额头上。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几滴水落下来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了疼痛,好像自己的头皮真的被砸破了那般。
盛厉霆绕着傅臻转上两圈,轻哼一声,“堂堂傅二爷竟然这般落魄,当真是让我很意外啊。”
傅臻眉头一蹙,这个声音,他怕是做鬼都不会忘记。
他挣扎了一下,妄图挣脱开这些绳索。
盛厉霆居高临下的看着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的傅臻,道:“看来我们傅二爷还挺舒服的。”
“小四爷如果喜欢,也可以躺下来。”傅臻闭上双眼,拒绝和这个男人有多余的交涉。
“既然傅二爷喜欢这种享受,那你继续享受。”盛厉霆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傅臻急了,他不会就是来看他好戏,并不打算救他?
盛厉霆斜睨一眼好像急眼的家伙,明知故问道:“傅二爷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和你舅舅不是一伙的。”傅臻道。
“所以呢?”
傅臻嘴角抽了抽,这个家伙,非得逼他把话说明白是吗?或者说他就是想要自己开口求他?
盛厉霆轻笑,“傅二爷想错了,我虽然并不同意我舅舅做这种事,可是能帮我解决一个麻烦,我还是很乐意装作看不到听不见。”
“你是怕我活着继续跟你抢小瑾,是吧。”傅臻放肆的大笑起来,“你以为你走了我就逃不出去吗?”
“那傅二爷可以慢慢的等着你自家人来救。”盛厉霆懒得和他周旋什么,直接关上了铁门。
傅臻瞪直了眼睛,竟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们毕竟还是有一段风花雪月的往事啊,他就这么把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抛弃在这里?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盛厉霆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这个家伙耗着,先把他丢在这里,等找到苏瑾后,再来给他松绑。
否则带着这么大一个靶子,怕是苏瑾没有找到,还把那些虎视眈眈的杀手给吸引了过来。
这里似乎比外面安全多了。
盛厉霆继续往前走去,这个丫头究竟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夜风从那个地方吹了进来,在阴凉潮湿的地窖里,竟是有些瘆人。
苏瑾扶着墙喘着气,她不知道这家主人建这么大一个地窖做什么,这七拐八拐的,就跟迷宫似的。
他们是准备进行什么战斗吗?
需要整这么复杂的地窖?
苏瑾继续往前走着,最后实在是走不动了,她就这么放弃的坐在地上。
这算什么嘛,她为什么要来这种鬼地方,这么臭,这么黑!
忽然一束光照在了苏瑾的身上。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遮住了双眼,更是着急忙慌的站起身,谨慎道:“谁?”
盛厉霆移开了手电筒,确定那个坐在地上碎碎念的丫头真的是苏瑾之后,大步流星的跑了过去。
苏瑾看清楚了来人,忍不住的质问道:“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盛厉霆瞧着她这脏兮兮的小脸,道:“我来找你啊,你这个小丫头真是胆子太大了,你明知道带走傅臻的人不安好心,肯定有什么阴谋,你还要不顾后果的单独跑过来,你是真以为自己有点聪明,就能处处化险为夷了?”
苏瑾听着他这倒打一耙的话,开口道:“谁说我来救人了?明明是我过来找你的,你以为我会来这里?我没事跑来这里干什么?”
“……”盛厉霆听着这番话,倒有些疑惑了,这丫头不是来救傅臻的?
苏瑾鼓着腮帮子,再道:“小四爷是你草率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盛厉霆不明她的言外之意。
“我来找你啊。”苏瑾看着他脸上的灰,掩嘴笑了起来。
盛厉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是为了救傅臻才出现在这里?你是来找我才跑进来的?”
苏瑾被他抓的手腕疼,皱着眉道:“小四爷,你先松手。”
盛厉霆怎么可能会松手,他更是用力的抓着她,“你是怕我有危险,对吗?”
苏瑾心虚的移开视线,“小四爷,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我来的时候遇到了杀手,这里肯定是危机四伏,我们得赶紧离开。”
盛厉霆笑意盎然的拉着她往前走,“你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苏瑾见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不明所以道:“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盛厉霆看向身后的某个地方,他道:“要带走那个家伙吗?”
“傅臻?你找到傅臻了?”
盛厉霆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如果我们不带走他,这次他死定了。”
“咯吱”一声,铁门被人推开。
傅臻动了动手腕,听着靠近的脚步声,不屑一顾的说着:“小四爷是还想看我的热闹吗?你可真是够无聊的。”
来人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靠近。
傅臻听出了不对劲,立刻警觉起来,他看不见来者何人,只得不停的询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