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弘誉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判了死刑,他一脸惊讶地站起身,似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
病床上的盛厉霆已经做出了一副不容商量的决然表情,此时此刻任凭盛弘誉再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盛弘誉哭笑不得道:“小四,你真相信我会对苏瑾做出那种不堪入目的混账事?我像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大哥心里清楚你为了赢我会有多么的不择手段,你今天妄图利用小瑾,往后你说不定还会用她的生命来做筹码威胁我,我可以允许你和我明争,但我绝不许你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暗抢。”盛厉霆说得斩钉截铁。
“不是,我哪里就暗抢了?这都是苏瑾为了掩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离开胡说八道的。”盛弘誉吼道,“因为她的胡说八道,我还被父亲给打了一顿,说到头,我才是受害者!”
盛厉霆顿了顿,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说得义愤填膺的大哥,似乎他在气头上也忽略了什么。
盛弘誉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小四,我就算要跟你抢,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你大哥,我怎么可能荒唐到调戏自己的弟妹!”
盛厉霆轻咳一声,“小瑾虽然顽劣,但还不至于那么荒唐,用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小四比我清楚那个丫头有多么的不要脸。”
“大哥,你觉得一个称职的未婚夫会允许别人编排他的未婚妻吗?”盛厉霆不答反问。
盛弘誉道:“虽然这话不中听,可是却是有条有理。”
“无论如何,大哥你就是欺负了苏瑾,我希望你能担起一个男子汉的责任,向她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绝对要规行矩步,不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混账事。”
“小四,你怎么也这么不讲理?”盛弘誉总算看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互相看对眼,原来是臭味相投啊。
盛厉霆道:“大哥可以拒绝,只是大哥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恒益能够坚持多久。”
盛弘誉如鲠在喉,他这个好四弟虽然现在身体不行了,可是那手段还是雷厉风行,说不准自己这前脚刚离开医院,他转身就发布了新闻,恒益这好不容易才稳定的局势,说不准就被他给三言两语毁了。
可是他堂堂盛家大公子,今日竟然被自己的弟弟牵着鼻子走,还要他跟一个臭丫头道歉。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盛厉霆看出了他的迟疑,继续漫不经心地说着:“我这个人比较护短,自己的女人,自然不愿意她受半点委屈,哪怕是她犯了错,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会允她无法无天。”
“……”这语气是明摆着告诉他,他盛弘誉没有别的选择了,是吗?
盛厉霆再道:“我说过了大哥可以拒绝,我向来文明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
盛弘誉打着哈哈站起身,“小四这是在胡说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我惹弟妹生气了,我身为大哥,理所应当跟她道歉,这才是大哥该有的气度和风范,我现在就去找她,马上就去找她。”
“小瑾应该也快到了,大哥不妨等一下。”
盛弘誉灰溜溜地又坐回了病床边。
“大哥不必觉得为难。”盛厉霆瞧着对方那紧蹙的眉头,想必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
“我如果不道歉,小四会愿意化干戈为玉帛?”盛弘誉问。
“不会。”盛厉霆回答得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
盛弘誉默默地咽回了多余的话,他就是多余问这么一句。
盛厉霆道:“受委屈的是小瑾,我无权为她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弹指即逝,病房内外一片安详。
计程车急速行驶着,却是渐渐地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苏瑾总算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她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计程车已经驶出了城市,正行驶在乡村小路上。
司机注意到车后面的动静,条件反射性地踩了踩刹车。
苏瑾双目定定的看着司机的后脑勺,道:“师傅,你这是走错了地方吧。”
司机戴着口罩,没有回复什么,而是转了转车上香水瓶的瓶盖,随后继续往前行驶着。
整个封闭车厢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是很浓烈,但却让人无法忽视。
苏瑾虽然闻不出来这香水味里面掺杂着什么不该有的成分,可是一看到司机那突兀的动作,便能猜出这里面肯定是能让人失去反抗力的药物。
她尝试着打开车门,车子被人上了童锁,从里面是不可能打开的。
司机任凭她自作聪明的动作,不受丝毫影响地往前驾驶着车子,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只是,直到他数到一百了,那个女娃娃依旧精神奕奕地盯着他。
苏瑾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在敌人未暴露自己的最初目的时,她很警觉地保持着沉默,特别是在这种高速行驶的车上,她如果意图去抢方向盘,很有可能车毁人亡。
司机有些慌了,一脚踩住刹车,他惊悚地回过头,有些不敢置信这女娃娃竟然还能保持清醒。
苏瑾语气平和,没有半点受惊的样子,她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司机索性拿起香水瓶,直接朝着苏瑾猛地喷了两下。
“咳咳咳。”苏瑾挥了挥手,香水味道太浓烈,她被呛了好几下。
司机见她还屹立不倒着,更是疑惑,难道是药物失去了作用?
他不信邪地打开口罩,自己主动闻了一下。
苏瑾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愚蠢到自己把自己给弄晕,只见他闻了一下那股味道之后,两眼往上一翻,然后整个人就趴在了方向盘上。
司机的脚松开了刹车,整个车子立刻失去制动能力,直接朝着坡下滑去。
眼见着车子就要撞上路边石头,苏瑾忙不迭地拉过安全带绑上自己。
嘭的一声,整个车头深深凹陷进去,顿时浓烟滚滚。
苏瑾一脚踹开了车门,她被一阵烟雾呛得泪流满面,踉跄着跑出了几米远,“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