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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我始乱终弃了一条人鱼 > 我始乱终弃了一条人鱼 第43节
  女人的发尾带着挑染后的胭脂红,就那么不扎不束随意披散,肤色不是类似于她的瓷白,闻瑜的冷白,更像是某种冷血动物身上的那种漆白,浓稠,阴冷,就连屋内因为被风车茉莉遮住了光线照射,显得格外森冷。
  “你就是前面接了本城主绣球的人。”女人眼梢一挑,端得妩媚生姿,就像是瞧见了猎物的猎手。
  “是我。”
  “倒是个生面孔,想必又是一个被飓风卷进来的倒霉修士。虽说卷来无妄海的修士是有不少,但能活下来,还没有缺胳膊断腿的可是少之又少。”要是体修她恐怕不会那么好奇,谁让她是个皮脆血薄的法修。
  “城主既然猜出来,想必也能猜到我答应过来的原因。”双指摩挲中的白笙抬眸与之对视,毫不掩饰来意。
  “你想要什么。”偏生有人喜欢装傻充愣,或者说,更想要听到从对方嘴里说出的。
  “我想要离开这里,不知道城主可否助我离开。”既然她不说,不妨由她开这个口。
  “本城主要是助你离开,能有什么好处。”古萝蔓忽然朝她贴近,两指抬起她下巴,朝之吹了一口暧昧,“我对你的那位夫郎可没有什么兴趣,我有兴趣的人,是你。”
  “城主说笑了,在下可不好磨镜。”白笙并未别过脸,就那么坦坦荡荡与她对视。
  “不巧的是我也不好,不过对象若是换成你,本王好上一次又有何妨。”女人原先抬起的手变成了暧昧摩挲,一指抚上她红唇,覆耳亲昵,“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本王相信你跟了我,定然不会吃亏。”
  “要是我拒绝呢。”白笙眼眸半眯,寒光乍现。
  “不行哦,我生怕最厌恶被人拒绝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才对。”
  随着日渐西边移,面色不佳的白笙离开城主府。
  刚走出大门,远远地见到站在蔷薇花墙下,眉眼带笑朝她招手的男人。
  细碎金光镀其身,点点彩晕朦胧。
  “白白你终于回来了,那个城主有没有说什么刁难你的话。”闻瑜见她回来了,立刻扑向她,小鼻子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生怕她的身上会沾上不属于他的味道。
  “没有,而且你认为我是那种会任人欺负的性子吗。”白笙好笑地拍了拍他后背,示意他松开。
  没有见到一双儿女的身影,问道:“雯雯和枫枫呢?”
  “没有就好,要不然我一直在外面提心吊胆,怪害怕的。”闻瑜顿了下,才回,”我把他们安排在附近的茶楼里。”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今晚上想要吃什么。”白笙见他发间沾了一片海霞花,踮起脚尖为他取下。
  眸中闪过一丝狐疑,这附近都没有海霞花,他又是从何沾上的。
  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即便你置之不理,它也会暗中发芽生长。
  并不知道被怀疑上的闻瑜正板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想吃桂花糕,麻辣兔头,红烧肉,清蒸带鱼,大闸蟹,醉虾。饭后甜点要水晶红豆糕,糖蒸酥酪………”
  念叨结束后,又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不过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陪我吃的。”
  “等接雯雯和枫枫过来后,就去吃你前面说的那几样。”白笙接过他递来的蔷薇花,反手别在他发间。
  果然傻鱼还是簪花漂亮。
  闻瑜伸手摸了摸鬓角蔷薇,笑得眉眼弯弯:“好,我都听你的。”?
  第56章
  哪怕白笙那天严厉拒绝了古萝蔓的要求, 她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人更是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宛如屋内女主人, 也将原本的屋内男主人晾到一旁。
  “小白不欢迎我吗, 我今天来可是给你送聘礼的。”穿得清凉的女人放下手中茶盏,眼梢一挑皆是风情。
  “古城主一个女人收到另一个女人送来的聘礼, 会开心吗。”语气冷上三分的白笙没有理会女人狎昵的话里有话。
  “也对。”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的古萝蔓想了想, 放下茶盏,手抚红唇笑道:“假如那个女人是小白的话,我不单单是开心,还会立刻自荐枕席,只求春风一度。”
  “不过我想了想,春风一度不过一度, 如何抵挡得过日夜相伴, 抵死缠绵的美好。”
  离座女人的手即将抚上白笙脸颊时, 院外正好传来了推门入院的声音。
  “娘亲,我们回来了, 还买了好吃的鱼摆摆哦。”
  女人紧跟着话锋一转:“我不介意阿笙有过丈夫和孩子, 我也会将你所生的两个孩子视为已出, 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与那个男人见面才行,要不然的话,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没有回答与否的白笙目光冷然看着她:“我好奇的是, 为什么是我,城主大人可别和我说什么可笑的一见钟情。”
  天底下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日久生情不过是将就。
  “你没猜错, 本城主确实是对你一见钟情, 难不成阿笙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吗。”脸是其次, 最为惹人见之不忘的是通体冷漠淡然中又蕴含了一丝暖意,就像是开在寒冰墙壁上的一朵蔷薇。
  惹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折下,置于鼻尖嗅香。
  “聘礼已经送到,本城主也得要回去准备嫁妆了。”话落,人离。
  “娘亲,那个讨厌鬼怎么又来了,哥哥和爹爹呢?”闻雯朝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扮了个鬼脸,杀心渐生。
  “他们出去买菜了,等下回来。”白笙接过女儿递来的一捧桃花,揉了揉她扎成小揪揪的细软墨发。
  说曹操,就曹操到的父子二人正提着买好的菜回来。
  推门进来的闻瑜见到快要堆满小院,用红布绸花装饰的红木箱子,眸底闪过一抹阴戾,再抬眸,澄净的琉璃眸跟着爬满不解:“白白,院子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些红箱子啊?”
  “若我说,这些另一个人送给我的聘礼,你信吗。”将桃花枝插在柳叶瓶的白笙走出屋内,接过他提在手上的两条大青鱼。
  大青鱼很有活力,挣扎起来的蹦跶鱼尾就差没有打到手。
  “啊???”这句话明显让闻瑜消化不了,眼睛微微瞪大得有些呆怔。
  “开玩笑的,这些东西我晚点会让人抬回去,想要回去的法子并不是只有一个,我断然不会委屈了自己。”她不想再提这个话题,继而道,“今晚上我给你们煮鱼汤喝好不好。”
  “那我帮忙打下手。”或许有些人天生不适合进厨房,比如他。
  前面在大酒楼里偷学了好久,然后兴致勃勃回来煮一锅鱼汤求夸奖,求表扬,谁知道差点儿害得白白昏迷不醒,自从,他也绝了下厨的心。
  因为有时候不行,就真的是不行。
  随着夜幕降临,星罗棋布镀汪洋的无妄海外。
  许烬在那天眼睁睁看着师叔被飙风形成的黑洞卷入无妄海,持续一个月的兽潮跟着提前消失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萎靡不振。
  “师父,师叔肯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要是师叔还在的话,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知道这个时候最适合乘虚而入的殷九里当起了解语花。
  “无妄海虽然凶险,并不代表进入里面真的会无人生还。”最好是早点死在里面,还是死无全尸那种才好!
  她自以为是的安慰,换来的只有冷漠。
  被清风送至院中的殷九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暗恨得咬牙切齿。
  【系统,你现在能查到白笙的生命值,血条吗?】有些猜测,远不如数据精准。
  【女主的个人信息好像被什么给屏蔽住了,暂时无法获取到有关于她的信息。】系统看着停留在女主页面的大红色x,显得格外烦躁,特别是它和主界面的联系正在一点点削弱时,莫名觉得不安。
  【怎么会?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屏蔽了?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们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灵吗。】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头脑一热签订了卖身契。
  【有些小世界存活的时间久了就会自动诞生属于他们的一套法则,神明,对于这些,我们无权干涉,阻止。】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小世界已经不归你们所管辖了?】
  殷九里见它消了声,整个人就差没有暴跳如雷!告它一个欺诈罪!
  她在门外迟迟不愿走的时候,宋瑟瑟正好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见她脸色铁青地站在房外,问道:“九里师妹,那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秒变脸的殷九里勉强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我担心师父因为师叔被卷入无妄海遇难一事而变得道心不稳,就做了点宵夜送过来,想劝说一二。”
  “嗯,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那么晚了,你还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待在师父的院子里太久,要不然容易惹来风言风语。”宋瑟瑟见她的手上没有提着食盒,也并未多问。
  “我知道了,谢谢宋师姐,不过宋师姐那么晚了过来做什么?”殷九里见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原书中曾提过宋瑟瑟此人胸大无脑,仗着家世好疯狂迷恋上属于白笙的男人,其中不断作死被打脸,最后更为了一己之私将护山大阵打开放魔族进来。
  完全就是恶毒炮灰的命,也是为了撮合男女主感情直线发展的炮灰。同时,也是她能拉拢的猪队友。
  “原本是落葵那小子来为师伯送资料的,谁知道他
  贪嘴多吃了凉菜,导致现在还在厕所里蹲着,这不,就麻烦我来帮他送了。”宋瑟瑟担心她不信,还将手上抱着的卷轴在她面前晃了一眼。
  “不过我师父现在不在屋里,宋师姐还是晚点再过来为好。”下唇微咬的殷九里见她为难,又道,“要是宋师姐忙的话,不如将东西交给我,我帮你转交给师父。”
  “不行,落葵说过这东西一定要让我亲手交给师伯才行,现在很晚了,九里师妹还是回去休息比较好。”
  “嗯,那就有劳师姐了。”
  随着殷九里一走,宋瑟瑟突然闻到了一丝奇异的香,紧接着脑袋昏沉沉得难受。
  她想要离开这里,往外走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头栽去。
  “哼,你不给我看,我偏要看下里面是什么宝贝。”从暗中走出的殷九里吹灭手中迷香,从她怀里抽出画轴。
  谁知摊开一看,只是一幅很普通的山水画,不禁令她有些失落。
  又不甘心地问:【系统,你帮我检查一下这画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若非藏了什么,她不可能会如此小心翼翼。
  【里面并没有藏任何东西。】
  【要是真的没有藏的话,那可奇了怪。】话虽如此,她却没有将画归还的打算,而是从商场里购买了一张相差无几的画掉包。
  在她的固定思维里,一般需要人亲手交付到手上的东西,都不简单。
  既然不简单,说明这个东西就是属于她的,谁让她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天道之女。
  海卷残星,桃落三两瓣。
  跟两个孩子睡在屏风后的闻瑜听到她起身的细微声响,睡眼朦胧地跟着睁开眼。
  “白白,你怎么突然起来了。”睡意未消,倦意绕梁。
  “我有些睡不着,想要到院外走走。”白笙应声时,正取过放在木施上的梨花白广袖外袍穿上。
  长至脚踝的外袍只需系带一系,便能将内里穿的亵衣遮住,三千墨发用一根芦花簪松垮垮挽就,端得恣意随性。
  “那你等下,我陪你一起。”说罢,他也顾不上盘绕着满头的瞌睡虫掀开薄被下床。
  “嘘,小声点别吵醒他们了。”
  “嗯。”
  坐在屋檐上,沐浴皎皎月色之下,令人原本烦闷的心情也跟着烟消云散,变得豁然开朗。
  “白白,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要问你,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闻瑜的脑袋搭在她瘦削如兰的肩膀,一只手圈住她的腰。
  “你是不是想要问,要是没有一对儿女,我们现在会不会在一起看月亮看星星。”许是今夜气氛过于迷人,白笙头一次没有将他的咸鱼手拍开。
  “我想问的就是这个,谁知道白白先猜出来了,白白真聪明,要是我能像白白一半聪明就好了。”幻想了好几万年的愿望,终在此间落实,以至于总令他不合时宜地产生一丝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