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呢,还请稍待!”陈松找来一个凳子,坐在马皇后的旁边,对着马皇后说道:“现在准备把脉!”
马皇后自觉地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陈松开始给他把脉。
陈松的右手轻扣在马皇后的手腕上,眼睛维眯。
陈松这样做完全是在做样子,刚才在医院中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走个过场。
可是马皇后不知道啊,她还以为陈松刚开始给她检查。
把完脉,陈松扶着马皇后坐起,看了看舌苔以及喉咙。
又坐了一些其他的检查,林林总总又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此时的朱元璋在宫外一头大汗,他焦急的在宫外来来回回的走着,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坤宁宫看去。
“怎么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一丁点动静了?”朱元璋停下脚步,看向坤宁宫。
正焦急间,陈松走了出来。
朱元璋朝着陈松冲了过去,脸上满是担忧。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朱元璋指着坤宁宫,脸上满是焦急。
陈松表情轻松,说道:“陛下,没有什么大事,一切都好。只是身体有一些小毛病,不算要紧,好好调理,也能恢复过来。”
听陈松这样说,朱元璋长出一口气,一些子放下心来。
刚才陈松迟迟不出来,差点将朱元璋吓坏了。
检查了那么长的时间,朱元璋忍不住就往坏处想。
“那该怎么调理呢?”朱元璋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松道:“有,陛下现在先去看看娘娘,臣先去开药方吧。”
朱元璋点点头,对着庆童说道:“带着常青先去御书房吧,先开药方吧。”
撂下一句话,朱元璋走进了坤宁宫。
刚刚走进去,就看到了准备往出走的马皇后。
朱元璋扶着马皇后的肩膀,一脸关怀的问道:“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事情,常青说,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马皇后一脸轻松的说道。
朱元璋这下终于长出一口气,“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啊。”
不是不信任陈松,是没有见到马皇后,朱元璋实在是无法放心。
“你说你,我这身体好好的,非要让常青过来检查检查,这有什么好检查的?”马皇后一脸埋怨地说道。
朱元璋嘿嘿一笑,道:“俺这也不是关心你吗,再说了,没有什么问题更好。你现在不过五十岁,咱俩可是说好了,要活到一百岁哩!”
朱元璋拉着马皇后的手,一脸温柔。
陈松被庆童带着来到了御书房中。
坐在旁边的一张矮桌上,陈松奋笔疾书,开着药方。
除了开药之后,还有平时的注意事项。
明朝皇室喜好重盐重油,从朱元璋这里就开始。
可能和朱元璋小时候的遭遇有关,没有吃过几顿饱饭。
这样的饭食,对身体的危害很大。
所以说,必须要在饮食上面下功夫。
不消多久,陈松写完了药方和注意事项后,将其交给了庆童。
此时的朱元璋还在后宫陪着马皇后,对于陈松再没有什么安排。
陈松被人送出皇宫,去了学堂。
从皇宫到学堂说不上远,但也有几分路程。
陈松今天闲着没事,军训有那些教官看着,所以不用太过着急。
走在街道上,陈松不急不缓,时不时打量一下街边卖的货物。
一辆马车从街道尽头驶来,陈松没有在意,自顾自的往前。
这辆马车是陈谟的马车,他坐在马车中,脸色沉闷,呆呆的看着窗外。
不经意见,看到了街边的陈松。
“陈松?!”
陈谟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一脸阴沉的看着陈松,眼睛中满是怒火。
“赵二狗子这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陈松为什么还能活蹦乱跳?他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陈谟心里咒骂了一顿赵二狗子,随后收回目光,将窗帘拉上。
马车远去,陈松总觉得有人看他,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人难受。
放眼过去,尽是一些干着自己事情的行人,只有一辆远去的马车。
陈松驻足,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尽头,才收回目光。
朱元璋对官员文人士子的杀戮还没有结束,锦衣卫校尉在街道上穿行。
可这一切和普通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更愿意在茶余饭后,讨论哪个尚书被抓,哪个侍郎又被砍头。
百姓们不在乎这些尚书侍郎之前是何等作风,这些人被抓被杀之后,大都喊一声,“狗贪官,陛下杀得好”之类的话语。
百姓们大都这种心思,皇帝都是明君,都是好皇帝,只有官员是奸臣。
戏文、话本演义等,已经将这种观念根深人心,很难再改变。
陈松来到学堂的大门前,又是一队锦衣卫校尉风风火火的穿过街道。
陈松回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来到操场,热火朝天的场面出现在陈松眼前。
朱雄英和他那队学生,认认真真的走着齐步走。
朱雄英的动作是最标准的,态度也是最认真的。
汗水从脸颊冒出,划过下巴,滴落在地上。
陈松笑着点点头,来到了朱雄英前面。
陈松从教官手中接过铁哨子,开始吹响。
有节奏的哨音响起,陈松站在前面,往后退着。
朱雄英跟着陈松哨音的节奏,走的认认真真。
“好好,不错,保持住,保持住!”陈松说道。
“立定!”
陈松拿下哨子,停了下来。
朱雄英及时停下,认认真真,笔笔直直的站在那里。
“不错,干的不错。齐步走最主要的就是摆臂与步伐,不能乱,不能慌。”陈松站在朱雄英的面前,不停的说着齐步走的各项要领。
朱雄英听的很认真,将陈松说的那些内容都记了下来。
“现在我给你们演示一遍!”
陈松说着,开始示范起来。
陈松的动作还是比较标准的,朱雄英目不转睛,将陈松的动作记在了心里。
“好了,现在你们再来一次。往后转,齐步走!”
……
陈谟回到了家,关上了大门,直奔书房。
提起毛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这是一封家书,一封写给家人的书信。
陈谟这几天,在京城中不停的打听着赵二狗子的事情。
诡异的是,陈谟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结果让陈谟心里发慌,生怕有什么意外,所以准备写一封信给自己的儿子,让儿子将和赵二狗子有关的事情全部消灭。
写完书信,陈谟瘫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呼吸。
“赵二狗子,你可真厉害啊,你可真厉害啊。把你自己搞没了,还要连带这我!”
嘀咕了一阵,坐起身来,将书信封好口,将亲信找来,让其送回家中。
太阳开始西沉,一天的军训又结束了。
陈松记录朱雄英的奏折摆放在了朱元璋的桌子上。
朱元璋认认真真的看着,时不时面露笑容。
“这臭小子,真是有你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如此认真。
这样下去,在陈松的培养下,要不了多久,就能独挡一面了。不错,不错啊!”
对于朱元璋来说,朱雄英不仅仅是自己的孙子,还是以后帝国的接班人。
现在表现如此好,朱元璋心里也放心不少。
放下手中的奏折,朱元璋随手拿起一封奏折。
刚看了没几眼,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一刻钟之后,朱元璋突然暴怒,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摔到地上,暴怒万分。
“逆子!”
朱元璋大骂一声,站起身来,不解气的踩了几脚地上的奏折。
朱元璋此番举动,惊到了坐在旁边处理奏折的朱标。
朱标急忙站起,来到朱元璋面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朱元璋扶着自己的额头,脸色阴沉,指了指地上的奏折,“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你的这个二弟,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成什么样子!”
朱标不明所以,蹲了下来,将被朱元璋踩的满是脚印的奏折拿起,看了起来。
朱标的脸色也垮了下来,只是,朱樉毕竟是自己的二弟,凭借着手中的奏折,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爹,这可能只是只是一面之词,一面之词啊!”朱标劝说。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一面之词?陕西的官员敢用这种事情来骗皇帝?敢骗俺?
污蔑宗室,这可是滔天大罪。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怎么可能敢这样做?”
朱元璋愤怒异常,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儿子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朱樉就藩西安府,刚开始的时候,表现的很好,就像是一个贤王一样。
时间流逝,朱樉的真实面貌也显露了出来。
鱼肉百姓,鱼肉乡里,欺压百姓,让当地百姓敢怒不敢言。
在西安府无恶不作,强抢民女乃是常事。
西安府知府上秦王府理论,竟然被朱樉抽了几马鞭,然后扔了出去。
朱樉的狂妄,让西安府百姓怨声载道,民怨盈天。
可朱樉是亲王啊,他是王爷啊,这些百姓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朱樉手中还有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