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雒阳。
丞相府。
啪!
董卓暴怒,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什么?华雄被一个持双戟的壮汉,一招毙命?”
殿中西凉败军,连哭带泣道:“原本华雄将军连斩贼寇三员大将,但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一个手持双戟的壮汉,就那么一戟……
相国大人,要替华雄将军报仇啊!”
“刘贼竖子!”董卓虎拳紧握,怒目圆睁,“杂家必食汝肉,寝汝皮!非此,难消某心头之恨,奉先何在?”
“义父!”吕布当即闪身而出。
“命你率领本部军马,赶往虎牢!杂家自率领大军随后,为你掠阵!此战一定要给为父长长脸,多砍刘贼几员大将!”
“义父放心便是。”吕布保证道,“有孩儿在,定杀得刘贼片甲不留!”
下首李儒忙开口道:“岳父大人,雒阳初定,人心不稳,若是就这样率军离开,恐怕朝中某些大臣,会生出不臣之心呐。”
董卓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嗯!文优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李儒略一沉吟:“岳父大人,不如留牛辅将军镇守雒阳,临走之前,再杀几个佞臣,权当对朝臣的警告,这样方保万无一失。”
“哈哈哈!”董卓仰天大笑,“好!很好!就这么办!”
“听说此次除了刘贼之外,还有袁绍、袁术此二贼,太傅袁隗乃是其叔父,相国大人不如就拿其开刀!”
李儒以手作刀状,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其一,可以震慑朝臣,稳定雒阳局势;其二,那袁绍、袁术若知道袁隗因刘贼而死,必心生怨恨,关东盟军或许可破矣。”
“一石二鸟!”董卓大喜过望,“文优智计无双,有你在,何愁关东贼军不灭!”
“谢岳父大人夸赞,小婿实不敢当。”
“这件事便交由你来办,即便不能粉碎联盟,至少也要断了刘贼臂膀!”
“岳父大人且放心,小婿一定办到。”
当天下午,李儒带着西凉骁骑,直接抄了太傅袁隗的家。
整个太傅府邸,男女老幼共计七十三人,家丁三十四人,丫鬟二十三人,共计一百三十人,全部伏诛。
唯有太傅家的管家袁安,因西凉贼寇一刀刺偏了位置,靠着装死才硬生生躲过一劫,大半夜的,又被西凉贼寇把尸体扔在荒野,这才侥幸逃了出来。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李儒提前设计安排好的,目的便是要借袁安的口,把消息带给袁绍和袁术,间接离间盟军。
酸枣大营。
“天杀的董贼!”
“天杀的董贼!”
“……”
帐篷中传来袁绍、袁术还有袁安那撕心裂肺的哭诉声。
袁绍哭红了双眼,厉声问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袁安揉了揉红肿的双眼,龇着牙,恶狠狠道:“还不是因为你和公路,两人和那刘曜勾结,意图谋反,这才引起董贼的不瞒,诛杀了袁家满门。”
“天杀的董贼!”
“天杀的董贼!”
袁绍的哭泣声变得更大,连连咒骂董卓,那眼神中迸发出的杀意,像是要把董贼千刀万剐一样。
一旁袁术龇牙咧嘴道:“都怨刘曜这厮,若不是他邀请咱们伐董,咱们袁家何至于此,叔父又怎会遭此横祸!董贼是凶手,他刘曜便是帮凶!”
“嘘”
袁绍赶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公路,你也不分个场合,这里是酸枣大营,到处都有他刘曜的眼线!”
一旁的袁安抽泣道:“本初、公路,此事虽然与沛王殿下脱不了干系,但老爷在世的时候听说你们两个参与伐董,他真的很高兴,说你们两个跟着沛王殿下,才能干出一番事业。
从得知你们两个起兵的那一刻,老爷就预感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老爷没有跑,他说他生是大汉的人,死是大汉的鬼!他愿随先帝一起,在天上,看着你们铲除妖孽!”
“叔父!!!”
“呜呜呜呜”
袁绍、袁术一听,心中的哭诉之声更胜。
正悲痛欲绝时,帐外传来一个声音:“报沛王刘曜求见,将军……”
哭泣之声骤然停止。
袁绍拭去眼角的泪水,瞥了眼袁安、袁术,当即起身,出帐,相迎。
刘曜赶忙迎了上去:“本王也是才听说了董贼暴行,本初、公路,还需节哀顺变呐!哭伤了身子,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杀了董贼,才是真正替太傅大人报了仇!”
袁绍强忍着泪水,轻声言道:“沛王殿下所言甚是,我与公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态,但这段时间里,怕是不能参与伐董了,还望沛王殿下理解。”
袁绍终归不算太笨!
当日议政结束后,他紧急召开了军事会议。
有一帮实力强横的谋士出谋划策,没用多久,便猜到了刘曜借刀杀人的意图!
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郭嘉的计策虽然隐晦,不漏痕迹,但有郭图、逢纪、审配三个谋士齐齐分析、梳理,还是能察觉到一丝异常的。
他正愁没机会脱身呢,雒阳便传来了叔父袁隗被杀的消息。
伤痛到不能作战,这个理由简直叼到爆炸!
而且已有消息传来,吕布率领三万并州狼骑为先锋,董卓自率领十万西凉军随后,正浩浩荡荡的杀奔虎牢。
华雄虽死,但弑神吕布绝非浪得虚名!
那麾下爱将的性命换取军功,这种事情袁绍可不屑为之。
既然刘曜要削弱那帮诸侯,那便让他削好了,只要他不被削弱,未来必定可以更快、更好的崛起。
“本初的心情,本王能理解!”
刘曜佯作哀伤,苦着一张脸,叹口气道:“既如此,你们二人便好生休养休养吧,不管是吕布也好,还是董贼也罢,太傅大人的仇,本王自会替你们报的!
不过……
三日之后,本王会在营中为太傅大人办一场追悼会,以吊念太傅大人为大汉做出的功绩,本初、公路,你们可不能缺席哦!”
“追悼会?”袁绍微怔。
“哦!就是吊丧。”刘曜开口解释。
“哦,这样啊!沛王殿下放心,我与公路必准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