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玉沉默，芸萝现在恐怕还在城外战斗吧，她已经到了天玄境九级，又有冷千言在侧，应该不会有危险。
她将轩辕明兰扶了起来，长长叹了口气，道:“是我的错，没有安排及时。”
窦书墨心底一颤:“这些真的是你安排的?”
莫染玉不再说话，双手转动，玄气猛然聚集，贴住明兰后背，缓缓灌输，替她修复伤势。
窦书墨呆若木鸡!
天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那团代表了高修的玄气微光在莫染玉双手流转，再缓缓进入母亲身躯。
这，这，天!
她竟然有修为?!
但见母亲脸色似乎稍有好转，他欣喜若狂!
“小祖宗，母亲她，真的能?”
莫染玉淡淡道:“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后果无法保证。”
“是了，我明白，试试总是好的，也许就……”他不敢再多说，深怕一语道破就不灵了。
她心里越发沉重，轩辕明兰的身体修复的很顺利，但围绕在窦书墨身旁的那点真灵，微微弱弱，似乎很快就要飘去。
她眸光一沉，颇有种豁出去的架势，一手玄气未停，一手神魂之力显现，顿时将真灵紧紧包裹。
不过片刻而已，这种双重消耗就已经让她不堪重负。
要泯灭一点真灵很容易，只要一个动念而已，但要强行留住一个真灵，确是千难万难。
这本就是逆天的事情!
窦书墨不明所以的看着莫染玉，只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气息都凌乱了些。
他只明白，她很难。
终于，莫染玉停下玄气，神魂之力再次加大，生生将真灵按入轩辕明兰的额头。
她不敢松手，只觉得那真灵一点不想留下，一直在往外冒。
另一手也运起神魂之力，双手覆在她头上，阻止它出来。
长时间的神魂之力输出，让她大脑阵阵刺痛，但她依然不肯罢休。
许久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拿开手，正要松口气，就看见那点真灵猛然从额头冒了出来。
莫染玉眼神一沉，站起身来，双手猛地合上，将它护在手心。
“来不及了吗?”她低语，心里很沉重。
窦书墨什么都看不见，但看她的动作，瞬间就明白了，颤声问道:“她，在你手里?”
莫染玉点点头，缓缓将手送到他身前:“对不起……”
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莫染玉的小手，泪眼朦胧:“是母亲，她不愿意再回来了……”
“自从嫁入窦家，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就算是面对我，她也很少有笑颜。”
沾着眼泪的脸，在莫染玉的手上摩挲:“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个解脱。”
她不知该如何劝慰他，只觉得心里很难受。
窦书墨小心将她手掰开，那点真灵立即飘出手心，在窦书墨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朝窗外飞去。
莫染玉一惊，再催神魂之力，一手就要抓过去，哪知神魂之力早已不够，根本无法再次留住它。
真灵消失，只剩下一具躯壳，证明了，这世上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窦书墨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张脸重新变得呆滞，缓缓将母亲抱起来:“您安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