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都不会跟你走。”芸萝这一句回答，也是绝了。
他只感觉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难的问题，就算是当初被人追杀到世俗界，也不过就是一条命的事。
然而现在，修萝这倔强的模样，让他无从下手。
他干脆地坐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走了。”
芸萝眼神闪了闪，真想说一句，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但她心里却是有些暖意:“你确定要如此?若是我真的……那么你也会……”
“会就会吧，大不了一死而已，有何畏惧?”
要说芸萝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戒备的身子没有放松，但她已经心软了。
现在无法摆脱你，但我也绝不会连累你。
沉闷的气氛持续了一会。
芸萝叹了口气，浅声道:“记得上次你问过我，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巾。”
君无痕疑惑的看过来。
她就靠着洞壁坐了下来:“我是飘雪宗收养的人。寄人篱下，受师父照顾。那一年，我十三，天玄境。”
君无痕猛地一怔，十三岁的天玄境!
那是多逆天的资质?!
“震惊吗?呵呵，”她苦涩的笑笑，“整个飘雪宗同样震惊。”
“第二年，我突破天玄境失败，天才变废材，地位不在，待遇不在，一直守护我的师兄也……”
她神色黯然，想起那张满是温暖笑意的人对自己说:没关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师妹。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死了?”君无痕大赤赤说了出来。
芸萝只感觉自己心又疼了一瞬，点点头:“美色，从来都是霍乱的根源。”
她伸手扯下面巾，露出那张极致魅惑的小脸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长着魅惑人心的姿态，但内里的眼神却是纯净清澈。
君无痕是第二次见到这张脸，依然觉得这样的容颜，动人心魄，他回神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日，我被两人绑走，差点……”
她顿了顿:“是师兄及时救了我，可他却被他们杀害了……”
那一地的血色似乎还在她的眼前，热泪快速在眼中聚集。
那温暖如春的笑意，再也看不见了。
那宠溺的一声师妹，再也听不到了。
“然后呢?”君无痕追问了一句。
她苦笑着，抬头看他:“然后，那两人跑了，回去通知宗主，说我和师兄早已经暗通款曲，被他们无意间撞破，师兄想杀人灭口，结果反被他们杀了。”
“而我的话，没人相信。”
“从此，我的地位一降再降，连养在宗门里做个联姻的工具都不配，再后来，我来到这，遇见了君上。”
她摸着自己的小脸，心疼一波波涌现:“若是我其貌不扬，只是一个平凡人，师兄也不会……”
君无痕紧捏着拳头，目光寒冷:“那些败类人渣!”
芸萝泪眼朦胧，站起身来，缓步到洞口，望着灰暗的天空:“君大人，师兄因我而死，已经让我很痛苦了，求你，不要再让我连累任何一个人，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