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少有地沉默下来。
莫染玉也没再追问，笑道:“好了，吃吧。”
撕着烤肉，莫染玉看她还一脸忧愁的样子，拍拍她肩头:“以后我都不问了。”
吟风回过神来，淡淡道:“没关系，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她翻转着烤肉，一点想吃的兴致都没有，望着火堆，缓缓道:“我有个朋友，从小和我一起长大。
我们一起修炼，一起玩，一起捉弄别人，一起打架，很要好。”
吟风的脸有些许笑容，似乎又回到以前那种愉快的日子。
“后来呢?”
“后来，”吟风眼神依然落在火堆中，“他跟别人签了契约，不能时常呆在圣地里。”
“那你一定很想他吧?”
吟风回过头来，怒道:“鬼才会想他!他就是个白痴!”
“怎么了?”
“随便就跟人契约了!不是白痴是什么?契就契了，还跟着别人出什么任务，结果……”
话没有继续，吟风咬着牙，大大的眼睛，水雾弥漫。
莫染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大概能想象后面的事。
她浅浅地问着:“他没能回来?”
吟风手中烤肉一端的树枝咔擦一声，碎成粉末:“他被人杀了，被人……”
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痛声道:“抽筋，扒皮，取内丹，割龙角……被人拿去炼药了!”
莫染玉猛地一震，难怪她对叶离尘从来没有好脸色，现在想想，她没动手都算不错了。
随即又明白过来，她嘴里的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去到外界会有这种结局，也不算多意外。
只是对吟风来说，朋友这样的死法，的确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莫染玉又问了一句:“那他的契主呢?”
“也死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吟风扭头看着她，那双眼睛满是怨恨和悲痛:“回来的人只说，他跟契主出去，都被杀了，尸体没能带回来。”
莫染玉微微皱眉:“凶手是谁?”
吟风声音很沉:“他叫白苏子!”
“那你报仇了吗?”
吟风点头：“他们派人出去杀了白苏子，也算是报仇了。”
“他们？”莫染玉眉头紧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办法，幻海界太大了，我们势单力薄，就算出去也找不到凶手。只能靠琉璃府的人。”
看她无奈的模样，莫染玉心中了然，琉璃之境一直被幻海界抵制，吟风想报仇的确很难。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问道:“是不是只有琉璃之境里才有龙族?”
“当然，能到那个级别，都会进入琉璃圣地。”
莫染玉小手微动，一条粉色的绳索忽然出现：“你看看这个。”
吟风疑惑地接过绳索，下一刻，瞳孔猛地一缩，浑身一抖。
好半响，她才开始小心翼翼的抚摸，小手微颤，及至到最后，整个身躯都在不停颤抖。
突然。
蓦地抬头，那双眸子寒意迸发，直接将莫染玉按在地上，小臂抵着她的脖子，喝问:“你哪里来的?你跟他是一伙的?!”
“你确定这是你朋友的?”
吟风手臂青色鳞片浮现，足可见她有多激动，但莫染玉能感觉到，她在控制自己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