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坟头蹦迪qaq!沈棠说着话的时候,双腿已经控制不住地打摆子了,好像被人施了法术,下一秒就会变成两根在锅里煮过头的软面条。
谢曜灵被她的话惊了一下,眉头拧得更紧:谁让你去做这种事?
沈棠鼓了鼓腮帮子,从谢曜灵的话里判断出了她会坚定罩住自己的意味,顿时开口对她将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细细道来。
谢曜灵听完也是有些无语。
沈棠双腿力气恢复了点,三步并作两步地蹦过来,抬手就抱住她的脖子,像只求抱的宠物狗那样,眼巴巴地看着她,语气满是期盼地问道:
你不会眼睁睁看我送死的,对吧?
等等,参加个灵异节目就说成是送死什么的
谢曜灵身子僵了僵,捏着手杖的掌心一紧,把满心的无奈咽了下去,努力在大脑中心呼唤理智,好久才应出声:
嗯。
沈棠计划通,即刻高兴地原地蹦了蹦,想知道眼前这位谢姓的大佬会给自己找出个什么样厉害的护身符,最好是佩戴上了之后,方圆百里之内人畜见到她都要躲避的类型。
醒醒,除非你是臭鼬精。谢曜灵听见她出口的猜想,唇角抽了一下,这回还是没忍住说出了真相。
那种一放屁,别说是方圆百里的人畜,就连草木可能也会被臭回土里的效果。
沈棠近来跟她的默契度增加了许多,瞬间就接通了她的脑回路,囧囧有神地看着面前这人:老谢,你知道不解风情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居然拿她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子去跟那种那种释放大型杀伤武器的臭鼬比?
好歹也得是狐狸精吧!
虽然狐臭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这是沈棠对自己这张脸最后的倔强。
提到解风情,谢曜灵的视线稍低了低,似乎终于有些习惯和沈棠这样的接触:所以,你是承认,为了这个节目的事情,你现在决定用一个拥抱来讨好我?
沈棠:
她相当镇定地解释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抱你大腿有点丢人。
谢曜灵:所以让你抱我脖子还算是勉为其难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会儿手有点痒,想把某个口不择言的小混蛋揍一通。
谢曜灵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又从牙缝间蹦出二字:松手。
沈棠:???
什么?你居然是这样的老谢?你难道以为我会为了一个节目而出卖我的肉体吗!沈棠松开了手,义正言辞地谴责面前这个看似禁欲冷淡,却暗藏着闷骚类型的婚姻对象。
谢曜灵: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再听你说话而已。
告诉你,我眼都不用眨就可以再抱你一下!沈棠依然振振有词。
谢曜灵:
很好,这很沈棠。
她无话可说。
沈棠说完之后,又像个老流氓调戏村花那样,再次恬不知耻地凑了上来。
从之前多次的接触里,她已经意识到,别说是拥抱了,自己只要离对方稍微近一点,谢曜灵的肢体就会有点僵硬。
明明长了张霸气侧漏的脸,偏偏喜欢人还喜欢的这么纯情,让沈棠忍不住生出要逗她的心思
然后她就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又一次环住了谢曜灵的脖子,甚至还刻意凑近了一些距离,说话时的唇瓣开合,几乎要挨到对方的脸颊。
那么,你接不接受我的讨好呀,本领超凡的谢、部、长?
含着笑意的、吊儿郎当地语气,最后却说出她那正儿八经的职位,只平白让谢曜灵觉得对方话里的调戏意味更盛。
尤其是说话时呵出的气息,深深浅浅的落在她的脸颊上,和着耳朵里接收到的刻意咬重的几个末尾音节,谢曜灵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不自在地偏了偏脑袋,缓缓接道:
如果情况允许,我会过去看看。
尽管她没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了足够的空间,但就凭沈棠对她的了解,知道她所谓的情况允许,那必须得是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的情况。
沈棠连连点头,冷不防谢曜灵的下一句话又在此时递了过来:
现在你可以松手了吗?
沈棠眨了下眼睛,从善如流地松开了她的脖子。
但表情里却有点不自在。
总觉得,让对方主动说松手,自己有点丢人。
她抬手挠了挠头发,缓解自己已经冒到嗓子眼的尴尬:我还以为以为你应该会挺喜欢我主动接触你的。
下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说,不用这样。谢曜灵缓了声音,那点不自在褪下了,又将头偏转了回来。
沈棠只得干笑着道歉:啊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其实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我
不是。谢曜灵知道她开始胡思乱想了,只能匆匆打断。
沈棠:啊?
她已经被谢曜灵这么一连串的话给弄晕了,只能像只大鹅那样徒劳的张开了嘴,发出自己的疑惑。
谢曜灵见她没明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斟酌再三,脱口而出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勉强。
沈棠情商在线,秒懂了她的意思。
好半天之后,她慢慢地露出个笑容,双手环胸,意味深长道: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勉强?
谢曜灵被她的话题给问住了,竟然下意识地不知道该不该顺着她的内容暗示继续深思,抿了抿唇,再没有别的话说出来。
沈棠挽回了面子里子,既然另一位当事人反应不太大,她也不好显得没皮没脸继续把自己往外送,只抬手作势打了个哈欠,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打算把昨晚这顶了一晚上的防水妆卸下来
脸都快裂了。
甚至隐约能感受到,在妆容掩盖下,那些想爆出来的痘痘仿佛雨后春笋,争先恐后地想从她脸上冒出头来。
同一时间。
昨夜举办过《女帝秘史》剧组杀青宴的三青酒店前,黄色的条幅横七竖八地拉了老长,挡住了过往行人们各色探究的视线。
有的紧赶着要去上班,拎着手里的公文包,过路时装作不经意的一瞧,仿佛在寻找着今天办公室闲聊的话题。
有的是闻风而来的粉丝,齐齐聚在楼前,悲痛欲绝的模样俨然要在这里原地开一场追悼会,纪念他们死去的青春。
还有的是周围住的比较近的大爷大妈,带着孙子早起来散步时,远远看见这里,担心小孩子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冲撞了,就会在百米外寻路避开,坚决不过来。
林林总总的人来了又走,在内心中对这一场八卦有了自己的判断:
云想容最近不是挺火的吗,怎么忽然跳楼了?肯定是娱乐圈有黑幕。
那边昨天死了人,你下班经过时可得小心点,哎哟听说死的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呢,哎哟什么?明星?那我可不认得。
一个穿着职业装,挎着亮红色包包的女人,在十字路口哼着歌,拿着从包里摸出来的圆形化妆镜,理了理自己的刘海,听见后面传来的讨论声。
她在镜子里见到自己一如既往的容颜,笑得眉眼如月牙般弯起,拨弄了一下耳边的一缕碎发,一会儿将它往后挽,一会儿又将它重新放下,好像不知道该拿这撮毛怎么办才好。
前方的红灯在秒数闪烁归零之后自动亮了起来。
人流如行进蚁军,簇拥着往前方涌去,不一会儿就将她淹没在了人海里。
直到走入西瓜卫视大楼。
她微笑着走到前台,开口问道:您好,请问面试该往几楼去呢?我是收到通知过来的。
13楼,电梯出去之后右转那个走廊尽头。前台的人员看了看她手里那个装着简历的文件袋,冲她露出了个友好的笑容。
她道了一声谢,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叮咚,已到达十三层,欢迎下次光临。
电梯里好几个人跟着她一道下去,只是她却并未往原先指定好的方向而去,反而是左右看了看,竟是找到卫生间的标志,往那边慢慢走去。
仿佛对自己的容貌具有强迫症似的,走进了卫生间之后,她先是退后稍许,远距离欣赏了一下面前的镜子,然后才走进了,偏着脑袋左右检查自己的容颜。
紧接着,她打开了随身的包包,从里头摸出了一条项链,在自己的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若是沈棠此刻在这里,定会被那项链的款式和模样所惊到,因为这恰与云想容之前脖颈上那条,一模一样。
然而女人比了比,又泄气似的放下了,轻声细语道:
算了,宝贝儿,你跟我不搭啊。
不过那姓谢的对你可真狠,毁了你寄存的那部分灵体,只留了你最外层的这个壳子,瞧瞧,这颜色都没那么饱满了。
说着她温柔的拨弄了一下那项链上的蓝色鹅卵石状的坠子部分,好像真由她所说,那项链上的深蓝色,这会儿都褪色一样地变成了浅蓝。
妖异气息都倒退许多。
很快她又莞尔一笑,把项链收回包里,轻声道:不过还好,凑合当容器用一用也行。
对着大镜子检查完自己这上班路的风尘仆仆,确定自己的妆容没花也没掉之后,她心情愉悦地把项链往包里一放,愉快地拿着简历往外走,与门口通知的工作人员笑眯眯地说道:
您好,我是黄艳,今天来面试《荒野明星》栏目的文案策划。
心跳声在耳边响起,画面渐渐在黑暗中推进,场景里铺天盖地的红光在眼前出现,好似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将镜头外的人也拉扯进来。
咔、咔。
奇怪的脚步声响起。
沈棠将抱枕挡在脸上,问旁边的谢曜灵:救命鬼是不是要出来了,我听见脚步声了!
谢曜灵老神在在的声音响起:没呢,不过快嗯,好了这个镜头过去了。
沈棠松了一口气,拿开枕头往屏幕里望去,谁知主角下一刻竟然不按寻常路来,无端端被那鬼影一吓之后,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自欺欺人说没事,反倒是四处张望
恰在沈棠继续看屏幕的这一刻,一张放大的扭曲脸仿佛撞击一样出现在了屏幕上。
那双圆睁的黑色眼睛正好和沈棠望去的视线对上。
沈棠枕头一丢,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妈呀啊啊啊啊!老谢你个大骗子!
谢曜灵听着耳边那人的尖叫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些无奈和歉意:我以前没看过这种类型的影片,下次注意。
没错,两人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拉紧了窗帘,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鬼片。
盖因沈棠决定听从经纪人的指导,在家里先看点恐怖故事练练胆,以免到时候在节目里吓得胆子都吐出来。
然而这效果一开始时并不太理想。
沈棠原先是独自在沙发上坐着,抱着枕头,一副要看不看的模样,感觉要到关键时刻就立马偏头看其他,然后某一次转头
正对上一身白衣,还蒙着眼睛的谢曜灵站在自己旁边。
吓得她差点把枕头甩到对方身上。
谢曜灵原本独自待在房间里,研究一些阵法类的东西,听见小纸人跟她报时间,这才发觉要到午饭时间了,于是借着出来倒杯水的功夫,想问问沈棠关于午餐的想法。
结果却陡然受了这么一遭惊吓。
两人都在无言中感叹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沈棠光速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盯着谢曜灵端水的动作,半晌提议道:老谢,你这会儿有事要忙吗?没有的话,陪我看个电影呗?
谢曜灵无可无不可,还没和沈棠一起体验过这项活动,就在旁边坐下了。
但电视上的声音迟迟没有继续
那个,老谢。沈棠磨磨蹭蹭地在旁边喊了她一声。
谢曜灵稍稍偏了偏头,等着她的下文。
要不你把这块布摘了吧,我一会儿转头看到你这形象,怪害怕的。感觉时时刻刻要有两行血泪从那张脸上流下来。
想想就令人慌张。
谢曜灵抿了抿唇:你看看中午打算吃什么,告诉我一声,我去跟阿姨说。
言下之意:恕不奉陪了。
沈棠一把丢掉抱枕,抓住了她的衣角,仿佛抱住了命运的大腿:你现在这形象简直不能再好了,像是白衣飘飘的仙女呢。
谢曜灵:是白衣飘飘的寻仇女鬼吧。
沈棠还待再皮,但是手误按下了播放键,视线对上电视的刹那,惊叫和鬼哭狼嚎声一并在谢曜灵的耳边响起。
谢曜灵:
于是最后,这位谢部长用她都没想到的方式,在这极其特殊的场合下,告知了沈棠关于她获得视野的方式,两人就这么愉快地看起了小电影。
说回当下。
沈棠身心俱疲地跟主角一块儿经历完了整部电影的惊吓,瞬间咸鱼一样地摊在了沙发上,将枕头往旁边丢了丢,很是窒息地说道:
我常常在等待身体逐渐变凉的过程。
谢曜灵的手机铃声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她接起之后,问面前这人:午餐想吃什么?
沈棠一跃而起:麻辣香锅!
谢曜灵见怪不怪地看着她一秒恢复元气,将她的要求如实转达到电话另一头,而后慢条斯理地对沈棠说道:
你还是看看节目要求的内容吧,刚才那部影片没有需要动脑的地方,但是我听说《荒野明星》当中,有些部分需要解谜。
沈棠脸上的笑更难看了些。
但还是依言将前面两季的内容翻了出来,打算等午餐送来的时候,就着香喷喷的饭菜,来转移自己对恐怖故事的注意力。
半小时后
著名视帝马超鸿在屏幕里四下逡巡,时而转头面对镜头的方向说道:不行,这里放着的洋娃娃太多了,我现在被线索绕的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