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嫂没察觉,被天美挥开手之后,她往前走了几步,瞧见村子里要好的妇人,跟凑了过去。
“可是抓到人了,怎生盗了人家祖坟,该活活打死的。”
“可不是,听说那孙家闺女,拿了一对玉石镯子,可是值上千两。看来顾家是真有钱,给那老太太死也带了不少之前货。”村中妇人一脸羡慕的说。
“这事如何解决了?真要在村子里打死这三个人?”
嘴上说着弄死最好,实则,真要烧死三人的话,他们压怕,万一这死人怨气不散,倒是弄的村子里鸡犬不宁。
“不知道,村长也跟着呢,瞧着顾家如何解决吧。”
外面看热闹的,像是永远不觉着事情小,仿佛事情越大,他们看的越是热闹。
南鑫从老宅出来,面色阴郁,气冲冲的到孙家宅院之内,看着那三人,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这事你们也干的出来,我娘生前对你们可是不好了?两家邻居,从未惹过事端,可真有什么嫌隙,让你们去刨我娘的祖坟。”顾南鑫不打孙利香和孙氏,对着孙利海,狠狠的踢了两脚。
“嫌隙?哼,你娘可是用棍子打过我爹的腿,我爹死也是你娘那棍子打的,这就是仇,不共戴天。”孙利海怒眼瞪着,语气不善。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这才一说,顾南城也想起来,那时,他刚和小娘子成婚,不到一个月,小娘子说有人总是往家里偷窥,晚上起夜,瞧着有一双眼睛在墙头,像是从隔壁而来。
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以为是小娘子的疑心作祟。
后来某晚,他晚上看书甚晚,小娘子起夜,非要让他在外面看着,这才敢出去。
他看书本就很累,也没注意,正想休息,却听见小娘子的喊叫声,出去正巧发现,外面墙头整的有人在偷窥,他瞧的正是清楚。
他便把事情告诉了她娘,大家心中明白,时时刻刻防着,还是没防住。
那隔壁不正经的老头,竟然趁他们不在家,偷偷摸了起来,像胡作非为,正巧顾李氏在家,那时的顾李氏还是身强力壮的,拿起榔头,对着孙家老头,使劲一顿打。
后来,便听说那老头腿骨折,渐渐像是拖了病似的,一直没怎么好起来。
孙家肯定不敢说,那老头本就好色不正经,偷看人家小媳妇被打,就是活该。
只是后来人死了,是怎么回事,也没人清楚的知道。
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这样诬陷顾家,顾南城上前,对着孙立海再是一脚,“你就和你那不正经的爹一样,偷窥下作……。”
低声说完,瞧着眼前村民,他倒是不急不躁的说道,“同时一个村子,这些事,我本不想多说,只因这人着实污秽,人中渣滓。孙家这男人,最是喜欢偷窥年轻姑娘、小娘子,生性癖好与众不同。在村子里更是偷鸡摸狗,单看现在,刨人祖坟,不定是杀人放火之事都是他所为。乡亲们说,这刨祖坟之事,如何解决?”
一些事情,该是嫁祸还是嫁祸过去!比如村长儿子死因不明之事,若是嫁祸给这人,死了倒是带走了一个秘密。
村民们一听,其中有些小媳妇和姑娘,面色愤怒不堪,她们知晓有人偷瞧,只是不知道是谁。
现在被顾南城一语道破,大家纷纷看着孙利海,恨不得撕烂他。
但又顾及未出阁姑娘家的羞怯,不敢上前去说。
倒是村长瞧了那人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去年盘查人家户口,几乎人人都在,只有两人不在,除了村长他儿子,还有一人,便是这孙利海,事情真的那么巧合?
“去年官府查人口的时候,你为何不在家?”他眼睛赤红,盯着孙利海问。
“去年?谁记得我去哪里了,你管我干啥,你别以为你那死儿子是我杀?我可说了,我和他没任何关系。”
去年那件事,轰动半年,因为找不到凶手,一直拖着,大家心中担心,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长谈之事。
孙利海记住也是自然,说的人多了,他自己就记住了。
只是,那件事,真的不是他所为。
可村长看他的眼神,像是认定就是他一般。
“送官,斩首示众,就是这人杀了我儿子。那时所有的人都在,只有你不在,肯定是你。”村长像是发狂般,伸手指着孙利海。
村长最是了解他儿子,平日里自诩饱读诗书,和村子里的小媳妇、大姑娘,勾搭甚多,那死去的英子是一个,这孙利海的媳妇,也是其中一个。确实又怀疑的嫌隙,他是越想越觉着是。
孙利海是什么人,他还是知晓一些的,从小看着他长大,和他死去的爹一个德行。
任是他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顾南城送官、村长也顺势强烈要求送官,这下可是得了民意。
“村长啊,我家海子真的没有害你们家天恒,他是无辜的。我们做的做过分的事、也不过是刨了顾李氏的坟。顾家有钱,偏生给了死人,死人拿在手中也是花不掉,不如给了活人花多好。
那日正好瞧见了才了生了这个念头,除此之外,我们真的不曾害任何人,村长,我们不该死啊!”
孙氏大喊哭着,上前要去抓村长的衣服。
村长闪到一边,“刨人祖坟,不死也得下油锅。怕你们死在村子里晦气,不如送到官府里去,关上个几年。”
几人说着推攘着,捆住他们跪在门口位置。
等了许久,见官差前来,问了事由,一股脑全都带走了。
管他有罪没罪,入了官府,保证让他们此生出不来。
顾南城瞧着孙氏三人被抓走,心中轻哼不管,死不足惜,找了机会,通了兵卒,弄一把药毒死最好。
孙利香沉的住气,低声对他们小声说,“别哭闹不休,先进去,我会找人来救我们的。”
她想找的那人,便是当铺掌柜的。
她还有一个人脉在,肯定能救他们出去的,她手中还有钱,还有从那死老太婆手中得来的首饰,以及她从当铺掌柜那处搜罗来的金银财宝,都放的好好的,只要她拿出那些钱,肯定会有人救他们的。
☆、024 下毒
高湛的突然回来,让人有些意外。听到外面敲门声,是子墨出来开的门,瞧见外面之人,她甚是觉着惊讶。
“湛儿,怎生又回来?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情。”小娘子关怀备至的问他,担心,莫不是镇上的姐姐出了事情?
高湛脸色不对,眼睛红肿,手中牵着一匹马,瞧见是小娘子开的门。撒开手中牵着马的绳子,立刻上前抱住她,低声便哭。
“小姨,我给你当儿子吧,我不想回去,父亲、母亲都不喜我,今日父亲还用鞭子打我。”
高湛本是孩子,早先养在高家老夫人身边,自是娇贵,平日里虽是经常被侯爷说教,倒也只是嘴上说说,哪里像今日这般,挥起鞭子狠狠的抽在身上,心中甚是委屈。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富人家的孩子平日里多了几分娇气。
高湛便是,抱着小娘子不撒手,哭的甚是凄惨,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大事。
夏天听到哭声,从屋内出来,瞧着二表哥,眉眼皱起。
“你是一个男子汉,抱着我娘哭的甚是厉害,不嫌丢人啊!”
“夏天,不许这样说表哥,你们都是孩子……。”子墨轻声斥责夏天,只是高湛,这孩子有些大了些!
看到高湛抱着她哭,倒是让她想起了清哥,不知那孩子过的怎样了?
“我说的本就是实话,连安然都知道,跌倒了自己爬起来也不哭。二表哥、太幼稚了。”她瞧着高湛,面色轻皱。
夏天最是不喜的便是,高湛抱着子墨,即使生了委屈,也不能来找她娘,为何不去找自个的亲娘?
高湛被夏天一番说此,眼睛睁开,显得羞涩,抱着小娘子的手臂撒开。
“我只是觉着委屈,要是夏天表妹不喜,我离开便是,反正我是无人要的人。”
他作势要离开,子墨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你啊,故意和夏天说反话呢,我知道你心中受了委屈,先在这里住几日。既然你爹爹来了,你就留在这里,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再回去。”
姐姐和侯爷之间的事情,始终都得解决,她现在不好掺和,等些时日再说好了。
高湛这才露出笑容,抬头夏天,带着得意,“那就多谢小姨了……。”
夏天瞧着无趣,自个离开,心中生了闷气,真是讨厌这个表哥,受伤还要过来卖乖。
她从家门口出去,兜兜转转到了老宅那边,瞧见官差过来,把孙氏一家三人带走,心中注意打定,即刻又转了身子回家。
高湛喊着说疼,小娘子找了家中常备的跌打损伤药膏,帮她擦药。
荷香抱着洛尘从外面出来,瞧见子墨和高湛。
“小姐,您抱着洛尘,我来帮二公子擦药吧。”
“不用你,我想让小姨帮我擦药膏,小姨手法柔和,比你强多了。”
高湛趴在椅子上,脱掉上身衣衫,露出后背,低声咕哝拒绝。
荷香面色僵住,这二公子是成心的吧,“二公子,你这、我放轻一些不就好了,小姐闻不得药膏味。”
“没关系,我来擦药,你带着洛尘玩便好。”
好在天气不冷还热,高湛身上涂了药,赤裸上身,在椅子上趴着,倒没用东西盖着。
顾南城从外面进来,刚才处理了孙家之事,他并未对小娘子提及此事,也是不想让她操心,而子墨本身不喜欢热闹,他不说,她也没去。
等他进来,瞧见高湛,“怎生又回来了?”
现在已经过了午后,太阳落山,高湛不是才提着葡萄离开?
“湛儿爹爹来了,正在镇上院子里。定是瞧见他在这里不务正业,才被抽了鞭子,说来也是心狠手辣,自个亲生儿子都下的去手。”小娘子刚洗了手上药膏,对高湛她是真心疼惜。
“正常,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要是我,也会这样做。”顾南城淡淡的说道,对高湛的伤没多少关心。
侯爷府的二公子,在这小地方躲在不务正业,被管教也是正常。
想来侯府那位,对这二公子可是想过好好教导、得以重用。奈何,眼前这个是玩心重的主儿。
高湛留在顾宅休休息,晚饭也是荷端到面前喂的,顾南城在家,他可不敢再喊:小姨帮忙!
是夜,已经准备就寝。小娘子自个收拾好了被褥,刚坐下,顾南城走来,见他面上端的自然。
“今日、那事情可是解决了?”她轻声问道。
那事她不去,并不代表不知道,关于收拾孙家那事,她也听到了风声。
顾南城坐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掌,侧身瞧着她问。
“子墨,之前、孙家老头死我蹊跷死掉之事?你可知晓?”
“孙家老头?我不知啊。”
孙家老头、她可记不清楚了,从她来到这里,并不知晓那孙家老头是谁,怎么死的她可不知道。
不过、记忆中,倒是隐约想起,她从人手中买过药,谁晓得是什么药?也不知晓是给谁吃的药?
许久了,那些记忆已经消散记不清了。
她不能说自个穿越之人,只能胡乱的模糊掉,他现在问起是何种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