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冲着秦渊点点头,掌柜的赶忙吩咐伙计去统计,给秦渊上了一杯上好的热茶,掌柜的小心翼翼的陪在秦渊的身边,那张中间镶钻的黑卡只要一出现,就相当于长安钱庄的大股东前来验收,谁也不能拒绝此人提出的要求,虽然不清楚秦渊是怎么拥有这样一张神秘的卡片,但是掌柜的知道,此人的身份绝对不可小觑。
手下的伙计很快就把整个固原城里面长安钱庄的票据拿了出来,匆匆拿到秦渊面前,秦渊接过来,看了看账单上面的钱财支出,嘴角微微一撇,便把账本合上,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长安钱庄。
匆匆忙忙的离开长安钱庄,秦渊刚刚走到东门大桥,就看到一群神采飞扬的年轻人坐在买来的卡车上面,耀武扬威的向着东南方向出发!
“毕竟太年轻啊!”
秦渊看着大摇大摆出发的田锋俢的手下,开着面包车慢慢的跟着,如果不是田锋俢一次性就支取了全部钱粮,秦渊还不乐意跟上观察,但是既然这个年轻人已经下定了破釜沉舟不回头的决心,秦渊自然也愿意在关键时刻好好帮他一把!
第2149章拿下萧关
南下的队伍很快就越过了几座无关紧要的小县城,直扑向最南方也是最重要的萧关城,萧关坐落在两山之间,想要从河套平原进入关中平原,除非绕道宝凤城,不然直线方向,也只能通过萧关城,所以历代兵家大事,都会在萧关发生长期的拉锯作战,虽然往往都是占据关中平原的一方获胜,但是拿下萧关,就掌握了一半的主动权,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
南下的队伍经过漫长的路途,终于在中午时分靠近了萧关城墙,但是此时的世界还不属于古武者的时间,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萧关城,田锋俢似乎有些得意忘形,让自己的手下在萧关城中大肆宣言秦皇门此次南征的企图,同时还不停的将自己的丰功伟绩吹嘘给每一个人听,好像不这么说,就对不起田锋俢忽然膨胀的自信心一样。
开着小面包车进入萧关城,秦渊默然的跟在旁边,走进城中少有的几家酒吧,秦渊坐在角落里,随便点了点东西,就仿佛隐身了一样,细细听着每一个人在耳边诉说着垃圾信息,这样闲暇的时光,秦渊也是很长时间没有享受到了,默默的等到傍晚时分,当钟表指向十八点的时候,整个酒吧里面已经是空落落了,田锋俢带着自己的手下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而萧关城中的十三家世家仿佛意志力还没有被摧垮,在一个消瘦的女人的带领下,冲上了萧关的城头,随时等待着田锋俢的进攻。
“拿下萧关城,夺下半关中!想去长安城花天酒地的兄弟们,都给我听好了,拿下萧关,我们就是半个长安人了!早晚有一天,我田锋俢会带着你们去长安城中吃香的喝辣的,现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血战萧关,拿下这座城池,我们的堂口就会被秦门主赐名,秦门主这次一口气封了五个堂口,我们堂口是最后的,但是一定是最棒的!”
挥舞着手中的冲锋枪,田锋俢对着自己从老家带来的兄弟们大吼大叫着,仅仅一天晚上的培训,让很多没有用过这些武器的年轻人还不是很熟练,但是田锋俢鼓舞士气的话语却让人眼前一亮,虽然站在萧关城的鼓楼顶上,秦渊听到这些鼓舞人心的话语,还是感受到一丝激动,对于这些习惯了喝风吃沙的河套人来说,长安,就是梦乡般的存在!
“杀!”
看到自己的弟兄们群情激奋,田锋俢第一个冲向了前面的萧关城,后面的帮众看到自己的老大都如此的拼命,个个奋勇向前,原本就不长的路程,这群人两分钟不到就冲到了近处!
“为什么不开枪呢?”
看着已经冲到大门前的田锋俢,秦渊望着站在城墙上的十三家家丁们,每一个人都仿佛是稻草人一样,任凭田锋俢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冲进了萧关城!
“上城墙!”
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冲进了萧关城,田锋俢赶忙指挥自己的属下从两路冲上城墙,希望能够将上面的十三家家丁包围在城墙上!
“动手!”
一直呆立不动的十三家家丁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呐喊声,不等这声音消失,原本呆立不动的十三家家丁们,猛然间从腰间拔出一水儿的绣春刀,朝着冲上来的敌人就砍了过去!
“冷兵器?”
秦渊的眼角微微一跳,就看到十三家家丁们如同砍瓜切菜一样拿着手中的绣春刀将正在攀爬楼梯的敌人砍的痛不欲生,而后面的敌人虽然拿着手中的枪械,但是十三家家丁非常机智的和对方的人搅在了一起,然后面的敌人不敢朝着人群密集处开枪,这些由同乡组成的帮众看到自己的同伴在被敌人厮杀,心中再是激动,也不敢朝着自己人的后脑勺开枪,整个城楼上的局势顿时扭转开来,以逸待劳的十三家家丁明显取得了令人瞩目的优势!
“废物!”
秦渊怒骂一声,忽然从鼓楼城头上一跃而下,沿着城墙扶手处“蹭蹭”两下就冲了上去,紧接着一跃跳到十三家家丁的身后,几柄飞刀飞出,顿时将十三家家丁组成的防线打开一个缺口,正在拼命抵抗的秦皇门帮众虽然看不清秦渊的脸庞,但是也乘机从防线的缺口中突了出来,原本人数并不占优势的十三家家丁这一下顿时被分成了两截,然后在秦皇门帮众的反包围下,一个个被打晕在地,整个城头的局势就此逆转。
“门主?”
蹭蹭几步从后面冲上来,田锋俢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帮助自己拿下城墙的,正是自己的门主大人!
“干得不错,进去搜索一下残敌,萧关城就是你的了!”
秦渊对着田锋俢摆摆手,并没有多说什么,刚才站在人群中的消瘦女子已经跳下城墙逃走,秦渊并不想去追击这些人,毕竟,从昨晚贺兰荣乐开始西征之后,整个萧关城应该就已经是人心惶惶了,河东不过三五座城池,但是河西可是沿着黄河连绵不断,多大二三十座城池,这样的取舍之间,秦渊也没有觉得田锋俢会失败,只是一开始的慌乱,还是暴露了这群新人组织不够严密的问题。
思索着这些问题,秦渊看着不剩几个的残敌被抓上来,挥挥手,让田锋俢都放了,招呼他走到自己的身边,淡然说道:
“现在你就是萧关城的主人了,记住,南下关中是我们秦皇门早就制定好的计划,你要守住这个隘口,像是一颗钉子一样扎在此地,知道了吗?”
“知道!”
田锋俢赶忙答应,秦渊这显然是在给自己站前的许诺背书,周围的帮众听到门主大人都这么说了,顿时激动的喜笑颜开,将自己不幸牺牲的同伴埋葬,秦渊在田锋俢的带领下,来到了萧关城中唯一的四合院当中,等到众人皆已落座,秦渊这才站起身来,端着一杯酒,面容严肃的说道:
“这杯酒,祭奠的是刚刚为拿下萧关城而死去的战士们,虽然他们刚刚加入我秦皇门,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为了我秦皇门而战死沙场的!”
说着,秦渊就把手中的酒水洒在了地上,对着身旁的田锋俢说道:
“待会儿除了将这些战利品折现之外,到卫宣大哥那里支取抚恤金,哪怕是加入我秦皇门一天,我们的抚恤金一分都不会少的,顺便,把他们的家人都接到荆子轩去,我会亲自保护这些家属的安危的!”
“是!”
对着秦渊沉声点头,田锋俢的脸上也写满了悔恨,单单是第一战,自己手下的兄弟就折损了超过五分之一,这样的损失,让谁看了都感觉一阵肉疼,同时这五分之一,还是最卖力,冲锋最前的兄弟,换句话说,田锋俢的嫡系损失最大!
“既然萧关城已经拿下,那我就去旁边的两座城池看看,据我们的情报说,这两座城都是空城,我想他们应该没有伤亡!”
秦渊将杯中酒一言而尽,对河田锋俢勉励一番,亲自将田锋俢的堂口起名为田堂,便开着自己那辆不并不显眼的小车在众人的目送中,离开了萧关城!
“老大,咱们门主怎么能把我们堂口起名叫田堂呢?这听起来不合适吧!”
一个小弟模样的男子站在田锋俢的伸手,话里话外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不服气,田锋俢听了微微一愣,淡然道:
“既然是用我的姓氏起的堂口名字,那就没什么不合适,不过,这抚恤金我们堂口不能总是伸手往荆子轩要,还要自己开发财源才是!”
“哦?大哥您的意思是?”
那小弟微微一愣,看着田锋俢的眼光登时就变了,财政独立,本身就是一个大忌!
“没什么,随口说说,先去参加庆功宴吧!”
田锋俢微微一笑,伸手拍拍那小弟的肩膀,带着自己的随从就进入了萧关城最好的饭店当中,跟着还活着的兄弟们把酒言欢,而秦渊此时却在幽幽的冷风中不断向着北方前进,虽然嘴上说是要去看看其他两座城池,但是秦渊出了萧关城后,却径直向着荆子轩而去,因为卫宣已经送来讯息,贺兰荣乐的西征好像遇到了麻烦,竟然还请人来请秦渊前去助阵!
“他贺兰荣乐不是刚刚将自己的水平提高到了大武师的级别吗?为什么会找我这个武师级别的小角色来助阵?”
秦渊风尘仆仆的回到荆子轩,一夜未睡的卫宣已经在门口等着秦渊,拉着这两天随时跟在秦渊左右的女子上了车,卫宣一边让她开车,一边拿着几张照片放到秦渊的面前!
“您看看,这都是我们在耀州城下的兄弟给我们发过来的照片,这个红衣女子的剑法当真是十分了得啊!”
“怎么讲?”
秦渊看着照片中手持闪着红光的血凤剑的贺兰荣乐和手持长剑,剑身闪烁着蓝光的苏飞樱,不禁微微皱眉,这两把剑看起来都是同样的锋利,但是竟然能够闪烁光芒,这点倒是让秦渊很是惊讶。
“因为此人的剑法不但完全克制住了贺兰荣乐,貌似还只是对面的小角色,对面的首领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到现在我们的人还差不清楚此人的真实身份,所以此次前去,门主你可要小心啊!”
卫宣拿着照片和资料沉声说道,秦渊闻言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
“反正我们是去助阵的,就算是打不赢,回来就好,他贺兰荣乐不义在前,我们也没必要全力帮忙,看贺兰荣乐对我们的态度便知道,就算是黄世杰被我们挤走了,贺兰会和秦皇门也很难友好相处的!”
“这倒是!”
卫宣心悦诚服的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秦渊看了卫宣眼角的泪水,不由的低下头,轻声道:
“老八和老九的父母知道了吗?家里人都安置好了吗?”
“暂时还没有敢和他们的父母说,一次失去两个孩子,老人家肯定受不了,暂时还是不告诉他们的好,至少,告诉他们,也应该让我亲自去上门交代,负荆请罪!”
卫宣的眼眶更是湿润,秦渊默然的点点头,看着两边如同静物般的街道,突然问道:
“你说周翠霞这次前来,到底是什么目的?那样的女人,不像是在松石村待不下去的样子吧!”
“也许是肖川回来了吧……”
卫宣伸手擦擦眼角的泪水,一丝警觉从眼中闪过……
第2150章嫌隙
朦胧的月色很快被忽然袭来的乌云掩盖,行驶在西向的公路上,秦渊望着四周的黑暗,不觉感到一阵寒意,微微的闭上眼睛,秦渊的脑袋沉沉的,对着前面的女司机嘱咐了一声,秦渊还是敌不过浑身的困意,张开嘴,猛地呼吸了几口,便沉沉的睡去了。
“门主,到了!”
女孩柔美的声音钻入秦渊的耳朵,伸手揉揉眼睛,秦渊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的女孩已经调过来了一条半湿不干的毛巾,嘴角的笑容显得女孩的鹅蛋脸更加的可爱,秦渊点点头,接过毛巾擦在脸上,伸手打开车门,便看到四周已经围拢了不少的贺兰会帮众,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秦渊淡然的看着前来迎接的几个贺兰会的帮众:
“贺兰会长呢?”
“在前面等着您!”
前来迎接的年轻人似乎对秦渊很是净重,赶忙上前解释道:
“贺兰会长正在休息,不过他说,只要是您来了,就一定要请您过去!”
“恩恩,你们先准备点早饭吧,我和贺兰会长见完面就去吃饭!”
秦渊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跟着面前的年轻人走到一个宽敞的帐篷里面,看着穿着睡衣躺在软床上的贺兰荣乐,不禁轻笑道:
“还是贺兰会长会生活,我带着人出征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备上一个这样的软床睡觉!”
“哦。是秦门主啊!”
贺兰荣乐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疲惫,抓住床头的栓木,将将坐起身来,对着秦渊说道:
“您来了就好,荣乐昨晚太过疲惫,还需要休息,请您带着手下先到别的地方休整,今晚我们再战耀州城,一定能够将耀州城打下来的!”
“没事,我就带了两个随从来!”
秦渊微微一笑,贺兰荣乐闻言眉头一皱,从软床上跳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怎么会只有两个随从?这耀州城可是集中了吴晟那老贼笼络到麾下的大批人马,人数应该在你我之上,您为什么只带着两个随从前来,难道是来看我贺兰荣乐的笑话不成?”
“贺兰会长误会了……”
秦渊摆摆手,淡然一笑:
“我怎么可能会来看贺兰会长的笑话呢?此次西征可是和黄世杰摊牌前的重要步骤,你我两家都分兵四处,为以后的决战做准备,只是如今秦皇门人数不多,还有防守固原,出兵平叛,本来就捉襟见肘,况且耀州小城,不过风中残烛,何须我们全力攻击?切不可中了黄王府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我才带着两个随从先来看看,一来也是了解一下敌我双方的态势,二来嘛,卫宣前天夜里也已经对我当面禀告了贺兰会长对于我们协议的看法,卫宣不过寥寥三人,就有两人被贺兰会长削去脑袋,我秦渊自认为在贺兰荣乐会长大人面前还有点面子,三个人也是最多了,不然的话,贺兰会长一怒之下,抽出血凤剑,我秦皇门又要损失两员大将了!”
“你……”
贺兰荣乐瞪大双眼,看着秦渊满是愠怒的双眼,不禁微微侧目,低声道:
“那一日在下刚刚出征,意气正盛,况且这血凤剑刚刚出鞘,正是嗜血之时,我一时激动,便出手伤了卫宣的两位随从,如今想来,已经是后悔万分,既然秦门主因此而徒生杯葛,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秦门主今晚能够鼎力相助,将这耀州城拿下,方可解我心头之恨,到时候攻破耀州城,你我两家平分耀州府库的白银如何?”
“那我的两个手下岂不是白死了?”
秦渊默然的遥遥头,言语之中,颇多不满:
“且不说贺兰会长因何杀之,单单是刚才的解释,我想也很难服众,就算是这血凤剑嗜血,贺兰会长难道也嗜血不成?遥想当初你我两人相见之时,阁下温文尔雅病体骄躯,怎料才几日光景,竟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这前后差别未免太大了吧?”
“额……此事还需要慢慢喝秦门主解释,如今我也只能凭借一己之力攻破这耀州城了,秦门主,请回吧!”
颓然的站起身来,满身疲惫的贺兰荣乐对着秦渊摆手道:
“既然秦门主不愿意支持我贺兰会,我贺兰荣乐也不是将就之人,你我两家按照协议自处就好,井水不犯河水!”
“贺兰会长说得对倒是轻松啊!”
秦渊的嘴角一阵抽搐,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来,怒视着眼前的贺兰荣乐:
“且不说我从萧关城奔波至此需要多长时间,单单是贺兰会长这态度就让人心寒,如果连出口承认我秦皇门兄弟是被你误杀都如此艰难的话,恐怕那一日,阁下对着黄世杰磕头屈膝的时候,我秦皇门还被蒙在鼓里,尚未可知呢!”
“秦门主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贺兰荣乐也是无话可说,我绝没有枉杀一人,更没有残害一位,只是秦门主心中杯葛丛生,我也不愿多说!”
贺兰荣乐眉头一皱,眼角中闪过一丝痛苦,转过身来,白衣抚身,身形消瘦,语气清冷:
“总之,当时之情况到底如何,秦门主较之我更加清楚,我秦皇门早上刚刚和阁下签订好协议,到了晚上,就要被阁下的兄弟侦查,更何况,卫宣带着人,还先行到达武曲县,这倒是什么目的,我想秦门主应该比我清楚,我贺兰荣乐不是傻子,虽然城西截杀吴晟已然和黄世杰撕破脸了,但是秦门主见缝插针的本事,也让人心中拂过一阵凉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