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咬着牙全力抵抗,但他的力量在亓官阙凶悍如草原猛兽的力量下,显得似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刀刃陷阱皮肉里,尖锐疼痛瞬息间侵入头皮,让全身都一阵全然抑制不住地战栗。
“你们官府拿人,都仅凭他人的一两句伪证,根本没去核实,就将罪名扣人头上,着实挺省事的。”亓官阙见捕快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嗓音不乏冷讽地道。
捕快梗直脖子:“你有罪还是没罪,自然会有县官判决,在我这里,你是犯人,就得被逮捕归案。”捕快死鸭子嘴硬,他不够了解亓官阙,不知道,这个状态下的亓官阙,已经处在狂怒边缘,若是仔细看他的瞳孔,可以看到里面闪烁的幽幽残暴。
亓官阙说这些话,不是和捕快唠家常来的,而对方还这么死鸭子嘴硬、不识时务,废话到此为止。
亓官阙邃然幽目在捕快的注目中一点点沉了下去,他忽然抓着捕快一条胳膊,一扯一拧,当场就给卸了下来。捕快到还算条汉子,没有因为剧痛而叫喊出来。
锋利刀刃陷进到捕快肩颈间,鲜血顷刻狂涌出来,寒风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吹响在一个角落中观站的许从一。
卸了捕快一条胳膊,亓官阙眸光变得异常起来,那就是兽瞳,而不是像,或者相似了。
捕快握剑的手哆嗦得不成样子,剑柄几乎抓握不住。
被亓官阙眼睛盯着,捕快浑身汗毛倒立起来,俨然如同被一头被激怒而狂躁起来的凶兽死死锁住手脚,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喉咙被彻底咬断。
捕快喉咙干涸得厉害,他咽了口口水。
心里竟然冒出了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告饶情绪,捕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长剑脫落出捕快掌心,嗙一声砸落到地上,这一声,将捕快给震醒,他目光从怔忪里,转为因生命面临威胁,而激烈颤抖。
他嘴巴开开合合,求饶的话蹿到了舌头尖,失去勇气,向面前凶狠残暴的异族人告饶。
亓官阙从来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会刻意压制自己情绪的人,现在,可以说当下,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破坏,毁灭,尤其是眼前出现的一切。
无论是谁,都得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捕快的过错,就是没调查清楚真相,就平白诬陷他,还在客栈后院暗里潜伏,想将他一网打尽。想法相当好,只是很可惜,老天不会帮他。
抓着刀柄,往回拉,陷入在捕快皮肉中的刀刃一点点脫离开,带来的剧痛,比刚才砍上来时,还叫人难以忍受。捕快咬碎了牙,鲜血从唇齿间逸散出来。
到没有将对方的痛苦当成一种愉悦,只是拿来缓解他的怒气,仅此而已。亓官阙收回刀的同时,捕快身躯顺着墙壁,悲惨地倒了下去。
亓官阙上前踏了一步,抓着捕快衣服领口,把人提阻拽起来,刀口堆存捕快右手手腕内里,就要隔断他手筋。
后面忽的,传来一把清朗润泽的声音。
“等等。”
声音一出,暂时没看到来人的脸,亓官阙第一时间就从记忆里,翻找出来了对方是谁,特别奇怪,见过那么一面,这个人就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像是任何一个小的触发点,都能让他立马就想起对方来。
亓官阙向后拧头,几尺外,站了一个着靛蓝色衣裳的青年男子,男子左手拿着一个长弓,右边肩膀后,背着个已空的箭筒。
………
啊,怎么感觉还是对从一宝宝的爱不如姚锦宝宝多呢,因为虐得不够吗?
第62章 07.05.
“你我都是习武之人, 当知道,若是人腕部筋脉被挑断,会是什么后果。”许从一手执长弓,迎着异族男人凶悍的怒目, 一步步朝对方靠近。
他直接走到了亓官阙和捕快两人三尺外, 甚至于, 只要亓官阙伸臂,就能一把将人给够过来,他面无惧意, 将整个人都暴露在亓官阙的攻击范围里,毫无退缩。
“你挑断他手筋,便是毁了他一身剑法。何况你并不会在洛水城久待, 明日就会离开。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一如当日替盗贼求情时那般, 许从一在这里,替已经丢了半条命的捕快求情。
亓官阙自许从一这番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他竟然知道他们的行踪计划,这个时间点,能够出现在这里,加之他明显带着武器, 已经完全不是巧合了。捕快衙役们伏击在这里,倒是稍作一想,就能想通。
“灵儿告诉你的?”话语是问话的意思,语气却是听得出来,相当笃定。除开这个原因, 亓官阙暂时找不到其他的。
许从一表情有瞬间的一惊,想不到亓官阙能这么快就猜出来。
“是。”许从一不隐瞒,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现在在你那里?”虽被许从一叫了停,但亓官阙掌中的刀还搁在捕快手腕上,肩颈处的鲜血流失速度很快,当下捕快眼前已经阵阵发黑,就是许从一过来,仅是看到一个靛蓝色朦朦胧胧的身影,看不真切许从一具体脸庞,声音的话,同样听得不清。
“在我那儿,我看她挺累的,让她先休息会,我过来接你们。”许从一目光澄亮。
亓官阙眼眸幽沉沉的,盯着人的时候,会让人不有自主生出一种极大的压力来,许从一面色越加凌然。
“到一边等我,我处理完这边就好。”亓官阙道,都没说是处理完这个人,或许在他看来,捕快已经不算是人了。
亓官阙臂膀忽然一动,扬起一个小的弧度,锋利白刃就直往捕快腕骨上割。
砰,物体陡地撞击在一块,亓官阙瞳孔一凛,视野里出现一把弯弓。
“再饶他一次。”许从一道。
亓官阙眼眸倏地一抬,重复许从一说的某个字:“再?”近距离下,将青年整个面貌都看得一清二楚,面孔是很常见的中原人长相,并无多少特别引人之处,身形消瘦得,恐怕连部落里一些女人都比不上,两条腿在靛蓝衣衫下,凭轮廓,也知道即笔直又修长。手指指骨修长,握着弯弓,无端就有一种孱弱的美感。
刚才那会,他亲眼看到了,对方用这把弓,接连射出了数箭,箭羽迅疾划破长空,速度之快,只留一个幻影。所以,这个人其实并不想表面看起来的,这般脆弱。
差不多是瞬息间,亓官阙脑海里晃过一个画面,那日在客栈外,他们从衙役围攻中突围出来,走出客栈时,在对面楼上,一个转身离去的蓝色身影。假如他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就是面前这个。
许从一说了这话后,就立马后悔起来,被亓官阙一问,只能和盘托出。
“是,那天我在,本来是想去见灵灵的,没想到会遇上你们和衙役起冲突。当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没有前去相助,希望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