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还曾和她感叹萧寒潜有心,若没有小福全儿出面帮衬,那些琐碎事务没法三两天就搞定。
原来背后还有启阳帝放水。
李英歌忽然觉得,启阳帝可能有精神分裂。
一面关着李府三位顶事儿的男丁,一面关照李府在家的女眷们。
“正经事说完了。我们来说点私事。”萧寒潜稍稍放松身形,将半个身子都压上李英歌,暗暗感受着身下的曲线起伏,略带不满道,“我给小福丁儿的那些宫中方子,你有没有按时按量吃?”
他也是问过汪曲后才知道,女孩在初潮前后,某个地方就该发育起来了。
加上他给的调养方子,怎么这会儿他用尽心神感受了一番,都没觉得小未婚妻的小身板有可喜可贺的变化?
“寡虞哥哥!”李英歌见他转瞬就不正经,想要装听不懂,却又忍不住恼羞成怒,只得用还算自由的双脚扑腾,想要挣脱萧寒潜的压制,口中气道,“吃着,每天都吃着。你先下去,这、这是我的床!”
夜探香闺已经够出格了,萧寒潜居然还想和她“同床共枕”?
李英歌到底不是真不知人事的小女孩,一面暗恼自己不合时宜的心口剧跳,一面气急败坏的去推搡萧寒潜。
她几乎都觉得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而萧寒潜双臂曲起,此刻正一左一右撑在她身侧,距离太近,她忽然有些心虚,害怕萧寒潜也听得到她的心头鼓胀。
她自己尚且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变化,就更不愿被萧寒潜窥探到她不由理智控制的身体本能,几乎是潜意识的,就竖起了心防。
落在萧寒潜眼中,却觉得小未婚妻羞红的脸着实可爱。
他不退反近,手臂一松整个人都压到李英歌身上,长腿蹬掉靴子,也不知怎么使的巧劲,将李英歌松松套着的睡鞋也一并踢下床去。
随即张手抱着李英歌翻了个身,两人掉了个个儿,萧寒潜在下李英歌在上。
他扬起下巴看着李英歌坏坏地笑,“小狐狸,我半夜从宫里赶来见你,又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我现在困了,你陪我睡一会儿。”
李英歌愕然,仓促撑在萧寒潜胸前的双手顿时僵直。
萧寒潜心中暗笑。
他除了汪曲,还特意把陈瑾瑜“抓”来“拷问”了一番。
忽略陈瑾瑜古怪的面色,她倒是出了个甚合他心的主意。
陈瑾瑜说,谈恋爱虽然是件技术活,但有时候简单粗暴却能事半功倍他和李英歌反正都是法定未婚夫妻了,谈情说爱慢慢来,先睡了再说。
呆萌如萧寒潜,自然不会对未及笄的小未婚妻起邪念。
却觉得“有机会一起睡觉”,是个不错的提议。
陈瑾瑜一脸“我是神助攻,快夸我”的傲娇表情。
萧寒潜一脸冷漠,却在同样给陈瑾瑜加了鸡腿之后,再次果断决定身体力行。
当下按着李英歌的后腰往下一压,任小未婚妻扑了自己满怀,就神色愉悦的闭上眼,轻拍着李英歌的肩背,哄道,“别闹,小心惊动外头。乖,陪我好好睡上几个时辰。”
李英歌一时不防,一头撞上萧寒潜的胸腔,闻言顿时恶向胆边生,张口就咬了下去。
☆、第172章 欠我一个解释
“小狐狸。”萧寒潜面色微微一变,猛地撑起头,看向伏在他身上的李英歌,薄唇微微抿起,绷着声线低声道,“快松口。你知不知道你咬的是哪里?”
他凤眸半垂,散落的额角碎发划过眉梢眼角,眸中光影忽明忽暗,一瞬亮若璀璨星辰。
李英歌看得一愣,头顶却忽然一暗,转瞬就被兜头罩下的锦被包裹进一片昏暗中。
“小狐狸”萧寒潜掖着被角,仰头靠回枕头上,语气几近暗哑,“乖,先松开口。”
他身形略显紧绷,李英歌后知后觉,松开贝齿低头看去,映在好容易适应昏暗光线视野内的,赫然是萧寒潜胸部右侧的一小圈牙印。
她咬的是哪里?
好像是萧寒潜右胸的某一点。
一认清这个残酷现实,方才入耳的暗哑声线转瞬就化作无数绵密针刺,直叫李英歌的脸止不住泛起红晕,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热的脸颊,默默而快速地从萧寒潜身上翻了下去。
这一次,萧寒潜没有阻止她挣脱。
而她动作僵硬却不自知,一翻一落间擦过萧寒潜的腰侧、长臂,许是同盖一床锦被太过拥挤闷热,热得萧寒潜徒然升高的体温,仿佛能透过衣料,清晰地传递到二人触之即分地部位。
李英歌抿着嘴角仰面躺好,确定已经和萧寒潜拉开安全距离之后,果断抬起了小腿。
面对这种尴尬境地,与其继续装懵懂无知,不如干脆踹萧寒潜下床?
她正准备怒而踹之,腰上却忽然缠上一只大手,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抱出锦被的包覆,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抵上了萧寒潜的下巴。
“你的瑾瑜师姐,如今正跟着姑母住在皇祖母的宫中。”萧寒潜用下巴蹭了蹭李英歌的额头,声音低沉的接着道,“要不是她说话不带把门漏了口风,我还不知道常青才跟在你身边几年,如今就胆肥儿到自作主张,把我们在知府大人家的事,白纸黑字写给了陈瑾瑜。
你倒是说说,我想和你私下多相处,难道不是题中应有之义?常青倒是被你教得脾气大,不过瞪她几眼,转头就敢写信找陈瑾瑜支招。这也是你的意思?”
“不是。”李英歌果断否认,听萧寒潜的声音已然恢复常态,心下松口气之余,不由想起约会期间萧寒潜的一板一眼,以及常青受的无名气,忍俊不禁的同时,不禁放软声音哄道,“寡虞哥哥,你别怪常青。她是被你指使怕了,偏又做不好,才找瑾瑜师姐讨主意的”
萧寒潜心下哂笑,他才找汪曲讨过主意,闻言心理略平衡,垂眸瞥一眼乖乖任他抱着的李英歌,嘴角情不自禁缓缓上翘。
他就知道,只要他说正事,小未婚妻就会无比乖顺。
他缓声接着道,“皇祖母还算看陈瑾瑜顺眼,赶上她快及笄了,就将姑母一并接进宫里住几天,好准备她的及笄礼。如此正好,我让陈瑾瑜以你的名义,给皇祖母献了几张养眼睛的药方,回头你别说漏嘴,知不知道?”
早前谈及萧寒潜的字时,他曾提过这一茬。
族里和家里接连有事,李英歌早忘了这件事,没想到萧寒潜还记在心里,不忘替她在太后面前刷存在感。
“知道了,寡虞哥哥。”李英歌抬眼想看他,却只看到一方线条流畅的下颚,她视线下滑,落在他半松开的领口,轻声道,“谢谢你。”
萧寒潜若有所感,喉结不自禁动了动,低笑道,“只是嘴上说谢?不如来点实在的?”
李英歌充耳不闻,心思由陈瑾瑜转到了无归道长身上。
小福丁儿代她送信到兴园后,无归道长并无二话,只说等事情平息后,她和陈瑾瑜依旧照原先说好的,每月都要回兴园报道,考核课业。
无归道长是不是早就算准了,李府天命不可改,但她的重生,无形中已经改变了李府的既定命运。
所以无归道长才冷眼旁观,也不对她的所作所为多加置啄。
心念才转到这里,就觉得腰间被轻轻捏了一下。
李英歌两世为人,唯独怕痒的毛病不变,一惊之下忙扭身避开,急急抓着萧寒潜作乱的大手,咬牙道,“寡虞哥哥,如此就太孟浪了!”
“是么?挠痒痒就叫孟浪?”萧寒潜却不放过她,似极其不满她当着他的面走神,惩罚似的又挠了几下,看小未婚妻招架不住的咯咯笑着喊痒,才面色稍缓地凑近李英歌,轻轻吻上她高高扬起的嘴角,沉声问,“那这样呢?是不是也算孟浪?”
他亲她的嘴角,揽着她腰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压,带得李英歌腰背都向后弓起来,又得寸进尺地将薄唇覆上她的脸颊、眼角,一下一下,不知餍足的轻轻吻着。
李英歌猝不及防,一面觉得姿势别扭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一面止不住的心口急跳,又因之前咬错地方的乌龙,当下也只得奋力拿手抵着萧寒潜的胸口,极力不贴上他的身子。
一个逼近一个后退,转瞬间身上锦被就乱成了一团。
“寡虞哥哥。”李英歌双眼半阖,睫毛情不自禁的微微颤动,忍着羞恼“威胁”萧寒潜,“外头有人,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常服和常缘在外间值夜。
不到万不得已,她无意惊动其他人。
眼下仗着双脚慌乱间卷上了被角,果断抬脚去踹萧寒潜,继续执行之前未能得逞的踹人计划。
萧寒潜不疾不徐,长腿一跨就牢牢压住那双乱动的小脚,心下忽然玩心大起,语气叼坏地戏谑道,“小狐狸,你喊罢。夜深人静的,看你这东跨院有谁能来救你”
为什么有种恶霸欺负良家女的既视感?
李英歌忽然觉得萧寒潜脑洞有点大,气笑不得地偏头去撞萧寒潜的脑袋。
“小狐狸,别炸毛。”萧寒潜偏头轻松避开,鼻尖擦过李英歌的额头,薄唇自有意识的在她眉心加印一吻,继而十分顺路的往下移,准确覆上她的双唇,含糊着嗓音道,“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何以解忧,唯有小狐狸。这几天公务缠身,劳神伤心得很,你让我亲一下,嗯?”
那一声嗯,消散在二人交叠的唇瓣之间。
李英歌挣扎的动作猛地一僵,脑中不其然的,就闪过上次在大理寺时,二人的初吻。
她忽然很庆幸,萧寒潜在外有个不近女色的名声。
一不喜婢女贴身服侍二不近宫里送的那几个女官的身,似乎真的未曾经历过人事。
也似乎真的不懂得怎么接吻。
上次他一触即离。
这次依旧没有继续攻城掠地。
他只静静停留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着没有更进一步。
李英歌思绪纷杂,僵着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萧寒潜却暗暗松了口气。
方才小未婚妻咬错地方,竟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
提起陈瑾瑜在先,亲她吻她在后,不过是为了验证他的感觉到底有没有出错。
他自认拿小未婚妻当小女孩宠,并不曾起过现下不该起的“邪念”,如今看来,他的身体在几番打岔下并没有再出现不该有的反应。
之前小未婚妻咬到了“要害”,身体本能他无法控制。
没毛病。
萧寒潜眉眼都放松下来,稍稍退开结束这轻浅一吻,闷声笑道,“小狐狸?又不是没亲过,怎么傻了?”
李英歌暗暗吁出一口长气,觑空一把推开萧寒潜,抓起锦被就往萧寒潜脸上盖,气恼道,“寡虞哥哥,你还是回宫里睡罢,我这床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问完想问的,就打算过河拆桥了?”萧寒潜不以为杵,扒下锦被露出含笑的凤眸,逗了李英歌一句后脸色忽然一正,坐起身拉过李英歌,盯着她皱眉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刚才不觉得,此刻映着脸颊上两团侬丽的红晕,反衬出小未婚妻脸色微白。
李英歌一愣,再次被萧寒潜转移了注意力,抿了抿嘴迎上萧寒潜的目光,低声道,“张枫出京的事,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萧寒潜讶然,凤眸忍不住眨了眨,长指摩挲着下巴,颇有兴致地反问道,“都说道家玄术耗费心神。你脸色发白,是卜算六爻术导致的?”
李英歌利落点头,“张枫此行出京,是不是去的东北淇河?我为李松重新卜算过,他的卦象有变,且有贵人运,正落在京城方向。”
以前她无论怎么算,都算不出李松的运势和生死。
那天听了李承铭的话,她套用张枫一行的种种细节,以方位、物品等天时地利为基准,重新用李松的生辰八字算了一遍,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李松的生盘有了明确的变化。
这一次,她清楚算出了李松未死。
且李松的守护宫印证在京城方向,昭示着他原本模凌两可的踪迹,十有八、九已偏离东北淇河,指向京城方向。
她的大胆猜测得到了侧面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