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回来了,可打到大虫?有没有赚到钱?”
沈多旺瞧着,沉默不语。
就这么看着他老娘,又喝了口酒。
“老三,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有没有钱,你四弟继续银子打点,家里又没钱,你做三哥的,真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沈李氏冷声。
不算黑的黑暗之中,沈多旺很清楚的看着他老娘严重的怨恨、不悦。
“没钱!”沉沉的说了一声,朝自己房间走去。
他这么晚回来,竟不问问他有没有吃饭,饿不饿,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在山里可受伤?
那老虎是容易打的?
“你说什么?”沈李氏惊呼,跑上前推了沈多旺一下,“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胡来?你是不是去青楼妓馆了?啊,你说话啊!”
沈多旺被推的一个趔趄。
沈李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命好苦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你丢在尿痛里淹死算了,作甚掏心挖肺的把你养大,到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沈多旺听着,怒火中烧的一下砸了手中的酒坛子,一脚踹开了房门,那房门一下子倒在地上碎成几片。
不一会沈多旺拿着长弓出来,对着沈李氏低语,“仅此一次!”
迈步出了沈家,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是他最后一次让步,至此别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真死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着沈多旺离去,沈李氏没来由有些慌乱。
但随即又哼了一声。
沈老头从屋子里走出来,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就作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
沈李氏冷笑。
她为什么要后悔,她是不会后悔的。
夜色静悄悄
沈多旺一个人慢慢的朝深山走去。
在山头的时候,朝舒薪家看去。
他想听一听那脆生生的大叔,笑的单纯又和善,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紧张又真诚的邀他去家里吃饭。
“呵!”轻轻的笑了出声。
远处有狼叫,沈多旺深吸一口气,“嗷呜……”叫了出声。
却忍不住满心凄凉。
他的狼叫引来更多的狼叫,沈多旺哈哈哈笑了出声,“嗷呜……”
舒薪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点了油灯,拿了做到一半的鞋底子。
柳氏是知道她给那天送她们回来的大叔做鞋子,没有说一句反对,反而帮着糊了鞋底子。
听着外面狼叫的时候,舒薪吓了一跳,针刺到了手指,疼的她连忙放到嘴里吸允。
角落里两只小狗听到狼叫,哇哇哇叫个不停。
“这山里还有狼吗?”舒薪呢喃了一声,下了炕去哄两只小狗。
“你们说,送你们来的人长什么样子呢?如果以后你们见到他,能认出来不,我倒是希望你们能忍住来,毕竟他帮了我们大忙,还把这么可爱的你们送了来!”舒薪说着,揉揉两只狗子的脑袋。
刚刚把两只狗子安抚下来,又传来一阵狼叫。
两只狗子又叫了起来。
“大姐……”
菜花、葱花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没事,你们睡吧!”舒薪细声安抚两个妹妹,又拍拍狗子脑袋,起身出了房间。
朝着山里方向看去,除了迷迷糊糊的山峦,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当第二次狼叫的时候,舒薪蹙眉。
“怎么那么像人叫?”
第65章 ,被看轻和忽视
哄好了两只狗子,舒薪起身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朝狼叫方向看去。
真是越听越像是人在学狼叫,然后有狼回应。
“学的还真像!”舒薪呢喃一声。
柳氏穿了衣裳出来,“这山里很多年没狼出现了,怎么忽然有了狼?”
舒薪摇摇头,“我听着不太像狼,倒像是人为的,不过这人胆子也真大,这半夜三更的敢在山里晃荡,还敢学狼叫!”
“怕是日子过不下去,没得法子才不得已冒夜进山,唉!”柳氏说着,叹息一声,“你也早点睡吧,明日还要去镇上!”
“嗯!”
舒薪点头。
山里又传来了狼叫。
让她心里莫名的发酸。
这年头,要绝望成什么样子才会冒夜进山,这山里可不止野狼,还有别的凶猛动物。
吃人的老虎、豹子、狮子。
凶悍的野猪、狗熊。
更有凶猛的飞禽,粘腻腥臭的毒蛇。
娘家各自回了房间,舒薪也不再纠结,吹了油灯睡觉。
早上起来,柳氏已经在厨房忙活着,“阿薪快过来洗脸,我煮了点鸡蛋,你吃了去坐大牛叔家的牛车去镇上,你一个人别走路去!”
“好!”
舒薪端了碗坐在院子里吃,早晨的风很凉爽,空气也清新,昨晚后来睡得安稳,整个人精神抖擞。
柳氏拿了钱过来,“过几日就要修房子,你多买点绿豆和糖,瓜子、花生也买一些,有人来串门子总得端点什么出来,糯米也买些,若是有红豆也买点,家里米面倒是还有一些,能买也买点,不必买多,看见萝卜种子多买点,咱们多种萝卜,冬天拿来晒萝卜干,泡了酸萝卜也能下饭!”
柳氏给了五两银子,舒薪慎重点头,把银子装到荷包内,贴身放好。
五两银子,瞧着是挺多的,但如果买的精细,也买不了多少东西。
家里人多,又顿顿吃饱吃好,更的吃不了多少日子。
还得多赚钱才是。
舒薪临走时候,拿了戴珍珠给的食盒,装了两串葡萄在里面,放到背篼里,背着出了家门。
去村口等着舒大牛,恰好今天赶集,去镇上的人挺多。
却不想村长也要去镇上。
“村长大伯!”
“阿薪也去镇上?”村长问。
“嗯,去一趟干爹家!”
村长点头,让了让位置让舒薪坐,一牛车大概坐了七八个小媳妇,舒薪坐在一边大家都拉着她说话,村长一个男人自然不好多言。
到了镇门口,大家便相约着去集市。
村长才对舒薪说道,“走吧,我送你去戴记,再去衙门给你们家办地契、房契!”
“多谢村长大伯!”
村长笑笑,把舒薪送到了戴记门口。
“你进去吧,我先去衙门,下午回舒家村吗?”
舒薪摇摇头。
“那行,我先走了!”村长对舒薪摆摆手,笑眯眯的朝衙门走去。
这次去县城,大夫说佑仁有所好转,说不定那天就好了,他十分开心。
对舒薪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他希望是能成的。
毕竟佑仁喜欢。
再一个舒薪也乖巧、懂事又能干,若是能嫁给佑仁,倒是极好的。
只是这孩子心气高,又有点本事,就怕不愿意。
以前还有点恩情,可她也是救了佑仁的,所以还真不好拿恩情说事。
戴珍珠见着舒薪,高兴的很,“阿薪阿薪,你总算来看我了!”
舒薪温和一笑,“我们才几日不见!”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快跟我来,我有事情跟你说!”戴珍珠拉着舒薪就走。
戴掌柜无奈失笑,由着两个女儿去。
戴珍珠拉着舒薪进了房间,忙拿下了舒薪的背篼放在地上,拉着舒薪坐下,认真说道,“我定亲了!”
“啊……”舒薪错愕片刻,随即笑道,“恭喜珍珠姐姐!”
“可是,我并不开心!”戴珍珠说着,顿时愁容满面。
“呀?”舒薪不解。
就戴珍珠的家世,她的婚事男方定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