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搬到隔壁小镇的区氏忽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息。
舒阿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怎么了?”
“做噩梦了!”
“哦,睡吧,睡着就没事了!”
舒阿木打了个哈欠,转身继续睡了。
分家后他手里有了五百两银子,在街头买了一个铺子,打算卖点东西,只是还没找到进货渠道,这几日买进卖出的,十分疲惫,晚上又和区氏欢愉了一场,更是累的紧。
这会子只想好好睡一觉。
区氏看着沉睡过去的舒阿木,气得脸色都青了,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居然成这个德行了。
舒阿木本身就是这个德行。
以前对柳氏更是无情,要是柳氏做噩梦吵醒了他,少不得要骂柳氏几句,更别说哄着了。
之前手里没银子,对区氏确实是窝心周到服帖的,如今嘛……
区氏慢吞吞的下了床,穿了鞋子、套了衣裳,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之后,去看了看沉睡的儿子。
勾唇笑了起来。
听到外面传来琴声,哀哀戚戚、缠缠绵绵的,不免来了兴致。
她本身是青楼出身,对音律本就精通,加上有点颜色又跟着大师学过几年,没事就喜欢舞文弄墨,弹琴作画。
偏偏舒阿木根本不懂这些。
跟说说什么诗词歌赋,舒阿木一窍不通,琴棋书画更是两眼屈黑。
加上好几次舒阿木爽到极点时喊了声舂娘,区氏心里还记恨着舒阿木呢。
顺着琴音方向走去,琴声更是缠绵。
不懂的人觉得好听,懂的人就知道其中的缠绵缱绻之意。
区氏自然是懂的,便立在一边听着,两手打着拍子。
直到琴声断了,区氏还有些意犹未尽。
快速的转身回了院子,找到了自己琴,捧着到了院子里,轻轻的拨弄起来。
院子那侧捧着琴的俊逸男子朝对面的黑衣人点点头。
黑衣人只留下句,“她上钩了,好好办事,事成之后卖身契、银子一样不少!”
“是!”
黑衣人离开。
男人犹豫片刻才轻轻拨弄琴弦,和区氏相互辉映。
一曲后,男人便走了。
区氏惊喜连连,等了好一会不见那人继续弹琴,才捧着琴回了屋子。
看着床上的舒阿木时,不免多了几分嫌弃。
当初急于找户清白人家,才选中了老实的舒阿木。
除了床笫之事还不错,其它真是一无是处。
“唉……”
区氏叹了一声,挨着舒阿木躺下,可到底心里火撩撩的,便开始挑拨舒阿木。
“芸娘,我累了,明日可好?”
“无碍,你睡吧,我来就好!”
区氏努力想着隔壁那弹琴的人,想来是一个风采翩翩的公子,一定是极有才华之人。
完全无视了身下之人是舒阿木。
……
回到自己家,舒薪觉得那那都好,早早起来,里里外外扫了一遍,去后院看了看剩下的几只鸡和几只兔子。
倒了一碗苞谷给鸡吃,又抓了两把干草喂了兔子,才到厨房洗锅做饭。
哼着欢快的小曲,舒薪心里是开怀的。
见到同样早起的沈多旺时,甜甜的喊了一声,“沈大哥,这么早!”
“嗯!”
沈多旺应了一声,身上衣裳有晨露,明显是从外面回来的。
舒薪也不问沈多旺去了哪里,笑着进了厨房。
沈多旺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将虎子从被窝拉起来,“快去洗脸漱口,过来打拳!”
“哦!”
虎子颠颠的去了,然后跟着沈多旺打拳。
家里人也起来,帮着舒薪把早饭做好,一大家子一起吃了早饭。
舒薪开始整理带回来的东西,姝姝说她的房间给青青住,开开心心的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去了柳氏屋子。
“青青,你先住着,等几日把那间堆放东西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你住,咱们女孩子,都住一个院子才好呢,热闹!”
“好!”
才一个晚上而已,青青已经十分喜欢这个家了。
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两只狗子也可爱的紧。
下午的时候,家里来了好多辆马车,是镖局那边送了东西过来,都是舒薪在台丰县买的,搬进了堂屋右边的屋子,如今家里没有空的地方,也就只能放在这里了。
整理好分了之后,然后窗户从里面钉死,门时刻都关着。
沈多旺也悄悄离开,忙去了。
转眼到了二月二,龙抬头,早早起来,阿奶给几个孩子剪去分叉的头发,阿爷则带着虎子去田地忙活,舒薪收拾了些东西拎着去村长家。
回来也没去过,该去一趟的。
袁氏见到舒薪,笑的十分温和,“阿薪!”
“伯娘!”
袁氏点点头,“快过来坐!”
“伯娘,我在外面买了些东西,给你送点过来,那日谢谢您和村长大伯!”
袁氏笑着摇摇头,“傻孩子,说这些见外话做什么,让我瞧瞧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舒薪把一块缎布拿出来递给袁氏,比袁氏当初给她做荷包的还要好。
“这布料可真好看,很贵的吧!”
舒薪笑笑,“不贵的!”
“那我就收下了,如今马上就要种秧苗、犁田了,你家可都准备妥当了?”
“嗯,阿爷和虎子哥已经在田里忙活了,初五那日请人过来帮忙,牛已经在别村租好!”舒薪认真回答。
眸子四处看了看。
不见舒佑仁过来,忍不住问道,“五哥呢?”
“在院子里读书呢!”
“我给五哥买了些宣纸,麻烦伯娘帮我交给五哥吧!”
舒薪把宣纸拿出来。
这宣纸已经是台丰县最好的宣纸,一刀要一两银子,舒薪买了两刀,都拿来给了舒佑仁。
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舒佑仁好好的。
袁氏本想劝舒薪自己拿去的,可随即想想,佑仁好不容易瞧着好了很多,也不去念着舒薪了,便应了声,“好!”
等宣纸拿到手,才发现是顶好的宣纸,就是她也舍不得买给舒佑仁和家里孩子们用,“阿薪,你有心了!”
“应该的!”
和袁氏说了一会子话,舒薪才离开了村长家,却去了六福家,找到了王氏。
“伯娘,我来想问你点事情!”
“什么事儿,这村子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舒薪想了想才说道,“舒家那边……”
“你说舒家啊,分家了,舒老头瘫痪在床,舒阿木和他那个媳妇已经搬去了隔壁镇,就连大房、二房好像想卖掉家里的田,打算搬去外面呢!”
“舒家又要卖田吗?”
“是啊,零着买,整片的也卖,阿薪你要是有钱可以买几亩下来!”
舒薪笑笑,“我现在没钱了!”
“没钱也没事,你家现在有田有地还有山,等过了年定会有钱的,不过还是你厉害,才短短一年,便挣下这么大的家当,便是你六伯也做不到呢,阿薪啊,你有没有想过嫁人啊?”
“……”
舒薪错愕,被王氏吓到了。
“伯娘娘家侄儿……”
舒薪忙起身,“伯娘,我家里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慌慌忙忙就跑出了王氏家。
王氏愣了一会噗嗤笑了出声,“这丫头,跑这么快做什么,真是的!”
她娘家侄儿也不错啊,如今都是秀才了,正努力读书准备考举人呢。
且兄嫂性子好,家里也是有田有地有房子的,侄儿性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