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得知舒薪过来了,忙把脖子上的滋滋放下来,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裳,挺直了腰杆,走出了屋子。
“父王!”舒薪微微行礼。
梁王一本正经应了一声,“嗯!”
“我过来看看几个孩子!”
“嗯,进去吧,我先去书房!”梁王说着就走了。
舒薪等他走远,才进了屋子。
小的三个一见舒薪,就狼狼嚎个不停,走不过来,就爬着过来。
舒薪脱了鞋子,穿上早准备好的鞋子,才踩在地毯上抱住了三个孩子。
“亲,亲!”
三个孩子,先狠狠的亲了舒薪一口,才嘻嘻嘻笑了起来。
舒薪抱着他们,看着契哥儿、滋滋。
契哥儿还好,笑的眉眼弯弯,滋滋却是站在一边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舒薪,也不敢上前。
“滋滋!”舒薪低唤一声。
“娘!”
滋滋喊了句,嘻嘻嘻笑了起来。
舒薪伸手点了滋滋一下,“调皮!”
“嘿嘿!”滋滋笑着。
她知道,娘亲一定是知道她咳嗽了。
拉着舒薪的袖子,“娘,我不想吃苦哈哈的药,你不要让我吃好不好,滋滋会苦死的!”
“好了,一会吃点枇杷叶水就好,不会苦,就跟喝茶一样!”
“不要喝茶,不喜欢喝茶,滋滋喜欢喝糖水!”
滋滋说着,又笑了起来。
舒薪点点她鼻子,“这可不行,一会娘跟你一起喝!”
“可是娘没咳嗽啊!”
“那你不肯喝,只有陪你一起喝了!”
滋滋听了后,沉默好一会,才重重摇头。
是药三分毒,她是咳嗽了所以要喝药,咳嗽娘亲没生病。
抱着舒薪的手臂,“娘,滋滋乖乖吃药,晚上你别走了好不好,陪滋滋一起睡可好?”
舒薪想了想才说道,“要不,你们都去娘那边吧,咱们娘几个一起睡炕!”
“好啊!”
既然要去舒薪那边睡,少不得都要去。
小弟、幺妹、荇默、十七都是自己的睡的,舒薪让人准备了轿子,把几个孩子抬了过去,又派人去跟梁王说一句。
“都带过去了?”梁王问。
“都带过去了!”
“带过去也好,孩子嘛,还是跟娘亲的,今晚我也可以稍微轻松一下了!”梁王说着,不免失落。
这几个小兔崽子,有了娘就把他这个祖父抛之脑后,太没良心了。
小崽子!
舒薪这边屋子也是烧了地龙的,有炕的那个屋子也烧着,舒薪偶尔睡一次,也是几个孩子都来了,才一起睡。
这才一到炕上,就疯跳起来,不停的尖叫着。
虽然不日日见着,但是对亲娘感情都深厚的很,自然欢喜。
舒薪抱着一个个给洗了小脚丫,小的三个就在炕上爬来爬去的比赛。
都在里面爬着,也不往外面来,知道掉地上会疼。
信哥儿爬的慢一些,时不时还流口水。
然后吸回去,坐在那里傻傻的笑着。
舒薪看着,心口没来由涩疼的厉害。
要没有皇帝的狠辣,信哥儿定是好好的,这狗皇帝,真是死不足惜。
想到这里,舒薪深深吸了口气。
滋滋的枇杷叶水端过来,滋滋就开始耍赖皮,“娘,你试试苦不苦?”
舒薪舀了抿了抿,“不苦的!”
滋滋犹豫了好一会,才由舒薪小口小口的喂着。
枇杷叶水确实不苦,就是味道有些不好。
滋滋素日里吃喝拉撒,哪一样不精致,梁王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那里吃得惯这个。
吃了后干呕了几下,趴在舒薪怀里爱娇,“娘,难受!”
舒薪怜爱的抱着她,轻轻的给拍着背,哼着小曲。
四兄弟看着,也到了舒薪身边,挨着舒薪排排睡好,听着舒薪哼的小曲,很快便呼呼睡去。
看着睡着的五个孩子,舒薪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把外间的窗户打开一扇,还有地龙不少烧的太旺,丝竹,你帮我按一下腰,酸疼的厉害!”
舒薪趴在一边。
丝竹给舒薪按摩着。
“夫人是落下月子病了!”
“我那个时候,也没怎么坐啊,都是躺着的!”
“那个时候夫人身子到底是不太好,后来躺在马车上,颠簸了些!”
舒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丝竹你随便给按按吧,按过之后就舒坦多了,也是今日事情太多了!”
“夫人辛苦了!”
事事亲力亲为。
“这个天下迟早是我们的,又何来辛苦不辛苦,我今日多做一些,以后将军的麻烦就少一些!”舒薪说着,看了看边上睡着的几个孩子。
为了他们,这事儿必须成。
不管是皇帝还是宣王,都得死。
她好好的一个儿子,痴傻了,她怎么可能不恨。
丝竹给按摩了一会,舒薪便沉沉睡了过去。
丝竹轻手轻脚的给舒薪盖好被子,把屋子里的灯熄灭留下一盏,才出了屋子。
深深的吸了口气。
活动了一下筋骨。
忙碌了一天,她也有些累。
不过却累的心甘情愿。
“你去歇会,这边我守着!”丝菊关心说道。
“我就不去了,靠在一边歪一会就好,小少爷、小小姐很少过来的!”
丝菊想想也是。
几个孩子不过来,舒薪从来不需要她们守夜,也不会有人会过来。
冷流觞也不会用隐身术。
夜深了。
蓝老夫人才打开了蓝溪给的信函,只是越看越心惊。
“老爷子……”
蓝老太爷闻言,也接过了信函。
好一会才说道,“明日你亲自去给世子妃说,咱们要离开!”
“我知道了!”
蓝老夫人暗自庆幸,当年的事情收拾的很干净。
不然真要被梁王查到,整个蓝家无一人可活。
天蒙蒙亮
舒薪便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抱住偷亲她的孩子,屋子里顿时便笑声不断。
几个孩子起了,自有丫鬟婆子抱着去拉、洗漱。
舒薪不免庆幸丫鬟、婆子够多,真要她一个人伺候,她会疯掉的。
等收拾好之后,娘几个坐在一起吃早饭。
柳氏她们也在自己的院子吃,不到舒薪这边来,舒薪偶尔会过去,但是也很少。
舒薪知道,柳氏有自己的生活,她想多和弓宴相处,毕竟是热恋时期嘛。
不过两人到底有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舒薪不知道,也不会去猜。
但是两人真要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如今肯定是不行的。
吃了早饭,舒薪让人把几个孩子送去前院。
“娘,晚上我们还能来吗?”滋滋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