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槿安见她红了眼眶,便故意转移话题:“大公主抱回来了吗?”
蒋芷澜点点头:“都是南姐姐的主意好,去长公主那走一遭,什么事都解决了。对了,南姐姐,你要不要看看大公主?”
南槿安摇了摇头,似是有些不适,她又将拳手撑在嘴边低声咳了几声:“不用了,别将这病气过给她。”
下午的时候,云琅婳领着两个太医来了华清宫。
南槿安挣扎着要下床行礼,却被云琅婳止住:“慎嫔身子不利索,就免礼了。”
说罢,她又退到一边,让其中一个太医过来为南槿安看病。
然后又走到蒋芷澜身边道:“淑妃,本宫还带壳一个太医过来,赶紧让他给大公主瞧瞧吧。”
蒋芷澜本来已经请太医过来看过了,但云琅婳过来做样,自己也没法拒绝,只得又让乔月领着太医去给大公主瞧病了。
云琅婳在华清宫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待两个太医分别为南槿安和大公主开了方子,才又领着他们离开了华清宫。
“慎嫔的病怎么样了?”
云琅婳扶着若晓的手走在路上,看了一眼为南槿安看病的太医。
那太医弓着身子走在云琅婳身边,如实答道:“回嘉贵妃娘娘,慎嫔娘娘的病属于外实内虚,需要好好将养。”
云琅婳抿着唇向前走,绣鞋上两朵并蒂莲花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飘一飘的,甚是好看。
她想了想,眼神中闪过一抹算计:“若这慎嫔的病养不好呢?”
那太医有些惶恐地看了云琅婳一眼,在看到她脸上那明艳的笑容时,又匆匆底下头去:“回贵妃娘娘,若是将养不好,身子就会一点点地被掏空,直至最后……”那太医略微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开口:“直至最后油尽灯枯。”
云琅婳笑着点点头心下有了计较,她撇下太医径直朝前走去。
太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又快步跟上。
半个月以后,苏玄影调查的事有了结果,他押着一个人匆匆连夜入宫。
慕容璟烨刚刚用完晚膳,正准备去正殿批阅奏折,听吴广祥来报说苏玄影求见,他忙让吴广祥将苏玄影召了进来。
“皇上,您交给臣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苏玄影押着那个人走上前来,命他抬起头来。
摇曳的烛光下,那人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那刀疤从他的右眼角一直蜿蜒到他的下巴处,在昏暗的烛火下,他的脸显得分外恐怖。慕容璟烨记得,当初在奈何寺遇刺中,他打斗之时划伤了一个刺客的脸。
“说!将你之前招供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苏玄影一脚踢在那刺客的腿腕上,那刺客一声吃痛,“扑通”一声跪在了慕容璟烨的面前。
那刺客低着头,缓缓开口:“两个月前,左丞相派草民几个去奈何寺行刺,说是只要那男子性命,不得伤了那女子。还说若是事情成功以后,会给草民一千两银子。却不料行刺失败,左丞相一怒之下要杀草民几个斩草除根,草民费尽千辛万苦逃了出来,结果却被苏将军抓了来。”
“你确定那人就是左丞相?”
慕容璟烨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一双鹰眸之中满是冷光。
那人点点头:“草民十分确定。草民自小便在左丞相的府中被当成护卫培养,左丞相府中有一位小姐,自小身体不好,后来被选入宫中,听说很是得宠。皇上去奈何寺祈福的事,还是左丞府的小姐来信告知的。”
慕容璟烨的的手紧紧握成拳,他一拳打在手边的桌子上,他闭着眼睛,冷峻的面容上布满了失望:“苏玄影,传朕命令,将左丞府上下所有的人全部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黎落是在左丞府出事的第二天得到消息的。
她尚在月子里,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慕容璟烨没有一次来看她。
当她听到左丞府全府上下的人都被关入天牢时,只觉得天旋地转,感觉整个世界都要颠覆了。
她只着了一件单衣,头发也没来得及梳便跑到了太和宫。
太祥殿的大门紧紧闭着,黎落站在殿外等着吴广祥去通报。
过了许久,吴广祥捧着浮尘从殿中出来,满脸为难地走到黎落面前:“梨妃娘娘,您还是回去吧,皇上他今天不想见任何人。”
黎落没有离去,只是“扑通”一声跪在太祥殿门外,朝着里面喊:“皇上,臣妾的父亲是被冤枉的,求皇上明察!”
那穆华池虽不是她的父亲,但她占据着黎落的身子,自然有义务要提她的父亲求情。
慕容璟烨坐在书案前,案上的奏折散了一地。
他从来没有想过,黎落会背叛自己。
她一点点的接近自己,假装说爱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杀死自己。慕容璟烨很想知道,那天他为她挡下那一剑的时候,她心里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一步错,步步错。
一语成谶,原来这句话放在他身上才合适。
黎落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直叫他心里乱成一团。
“吴广祥!”
他朝着门外怒声喊。
吴广祥身子一抖,转身进了殿:“皇上,您有何吩咐?”
“传朕命令,即今日起,将梨妃禁足伊人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望!”
“是。”
吴广祥在心中叹了口气,俯着身子退出了太祥殿。
“梨妃娘娘,皇上有令,即日起,将您禁足伊人宫。您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