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若想后宅安宁,我建议您最好把赢二公子送去衙门,公事公办,以谋害设计兄弟的罪名交给衙门审问判刑。”
“不行!”
赢淄大叫一声,惊恐的说道:“我不去衙门,父亲,我不去衙门!”
噗通一声,赢淄跪下抱住魏王的大腿,“以后我不敢再算计三弟,求父亲救救我,我可以不做魏王世子,父亲,儿子不能没有名誉的活着。”
以赢淄的罪不会太重,毕竟强奸白芷的另有其人,可被送进衙门审问,又以谋害兄弟的罪名,赢淄一辈子都完了,再也无法抬头。
“三郎也没受到伤害,只是一个丫头……”
魏王推开赢淄,抬腿狠狠踢了赢淄一脚,“丫头不是人啊,你没在王府长大去学足了王府公子哥的做派,着实可恨,来人,把家法拿来,本王亲自教训他,让他明白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少同那些不争气的宗室子学。”
怒不可遏的魏王好似暴怒的狮子,恨不得一下子打死赢淄,魏王一边对赢淄全拳打脚踢,一边拿眼睛瞄着慕婳。
“王爷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来宗室子弟中和二公子一样的人有不少,有些甚至比二公子更不堪更猥琐?”
“是有一些不成器的宗室子弟,我听到一些后宅的阴司。”魏王整了整袖口,“赢淄虽是可恨,也只是想拖三郎的后腿,并不涉及三郎性命,三郎聪明谨慎,他这点小伎俩伤不到三郎。”
暗暗示意三郎帮忙说和,劝劝慕婳。
赢淄再不让魏王满意,总是魏王的儿子,真让赢淄被送去衙门,他也是不忍心,“事情闹得太大,外面少不了议论,对白芷姑娘也不是好事,何况白芷到底是三郎院子里的人,宣扬开难免见三郎不顺眼人拿此事做文章,毕竟赢淄在这事上的证据并不充分……”
“您的意思是三郎故意用此事陷害赢淄?”慕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还能这么解释?证据不足,当事人都承认了,还能反咬一口,黑白颠倒,是非转换,我今日长见识了。”
“慕婳。”
魏王妃突然开腔,“我不是站在王爷和赢淄这边,在王府或是重臣贵胄府上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寻常的处理方法也就是王爷所说的行家法,尽量不让任何风声传出去,王府和家族的名誉重于一切。”
慕婳唇边勾起嘲弄,不是嘲讽魏王等人,更多是自嘲,此事若是发生在沐家,她还是少将军时,也会做出魏王一样的决定。
她还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慕媛轻声道:“白芷姑娘是当事人,如今侮辱白芷的人已经抓到,王爷也秉公处置把他送去衙门,有王爷关照,想来他会为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白芷姑娘有何不满意地方尽管说。”
轻轻推了推白芷一把,在她耳边嘀咕两句,“一旦闹大,你也没有好处,王爷拿安乐郡主没有办法,对你和你的亲人未必会手下留情,王爷的儿子……”
嗷呜,慕媛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满嘴是血,方才还放在长桌上的砚台落在慕媛身边。
慕婳道:“只要我还活着,白芷一家就不会被打击报复。慕媛,你别忘你也是个女孩子,而且在上位者眼中,你同白芷是一样的,今日你劝说白芷,明日遭报应得就是你,到时候你比白芷还不如,因为我是不会帮你的!”
慕媛捂着嘴,擦拭墨汁和鲜血,呜呜再说不出任何的话。
第五百五十九章 魏王的野心
当世只有一个安乐郡主!
魏王妃慢慢垂下眼睑,赢蔓等女孩子眸光闪烁。
赢澈拿出手帕,抓起慕婳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墨汁,慕婳歪头道:“你讨好我是想说服我改变主意?”
“不。”赢澈认真说道:“我见不得你手上有脏物,其实是我做得不够好,无法打破所谓的亲亲相隐,所谓家族教条。”
慕婳沉默片刻,低声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再过几百年,上千年依然还有特权阶层的。”
她不能拿遥远的记忆来要求赢澈,那对赢澈不同平,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慕婳没有在当前大谈人人平等,公平公正的心思,一个人再出色也不能同整个时代为敌,她不是英雄,从来也没想做英雄。
赢澈认真擦拭慕婳的手指,低垂下眼睑盖住微沉眸子。
“你知道一切却没有阻止?反而顺水推舟……赢澈你有何面目说我?我有错,你难道就没有?不过是想除掉我罢了,你比我高尚多少?”
嘭,慕婳顺手把长桌上的镇纸砸向赢淄。
赢淄应声倒地,同慕媛一样满脸是血,躺在地上赢淄大笑,更似大哭:“打得好,砸得好,赢澈同样该打,慕婳,你到是动手啊。”
“我第一次听说被害人因为聪明躲过算计还有错的,在你的人没有造成事实之前,赢澈怎么可能会知道?”
慕婳冷然道:“你不必挑拨我针对赢澈,我告诉你,他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嗯,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看人下菜碟。”
霸道的风采十足,慕婳反手抓住赢澈的手。
魏王上前弯腰塞住赢淄的嘴,看向慕婳和赢澈带有几分的无奈,赢澈怕是逃不开慕婳的手心了,慕婳那句话,怎么就不能从赢澈口中说出来?
他们很相配,也很相爱,就不能同正常的男女一样?
总是颠倒着,很有意思?!
“安乐郡主。”
白芷跪在地上,砰砰砰向磕头,“我决定接受魏王殿下的赐予。”眼泪挂在白芷的脸上,感伤又无奈,水眸中更有几分愧疚,“我只是对不住郡主您,您不要怪我,我终究……还是想活下去,终究盼着父兄能活得更好,用我的清白换他们一世富贵,其实挺值的,郡主也别怪魏王殿下,他是做父亲的,只要还有一分对子女的慈爱,就不会眼看二公子声名狼藉。魏王高高在上,他对我已经……已经很好了,若是没有郡主您,我怕是活不下去的。”
慕婳弯腰把白芷搀扶起来,眸子闪烁,低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世上只有一个安乐郡主,不会再有您这样的女孩子了。”
眼泪顺着白芷脸庞滚落,原本苍白的脸颊多了一簇红晕,水眸明亮清澈,到是同慕婳有三分相似了,“看着安乐郡主,我,同我一样的女子会一直看着您。”
成不了慕婳,但只要慕婳始终存在,对许许多多平凡忍受不公平的女孩子来说都是一个慰藉。
白芷轻轻挣开慕婳的手,向众人福了一礼,转身离开水榭,她的背影比方才挺拔,犹如一杆经历过酷寒的松柏。
魏王妃幽幽叹息一声,“是个好女孩!我再给她多添一副嫁妆,送去衙门的人不要提她的名字,只说受辱的婢女守节自尽了,有王爷的面子在,衙门的人不会问得太深。”
慕婳点点头赞同魏王妃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