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腰带脱掉睡袍,换了衣服下楼。
周摇坐在客厅里喝粥, 面前就放了三副碗筷, 他眼底微沉:“你表嫂呢?”
周摇咬了一口面包/片:“刚走。”她把粥碗推过去, “吃饭。”
傅程兴致全无,心情也顿时阴郁下来了:“不吃, 没胃口。”
他还打算开车送林清尧一起回去的,结果她居然先走了。
周摇把面包//皮撕掉扔进碗里,似是好心的提了一句:“对了,粥是嫂子做的。”
傅程嘴上说着不吃, 身体倒是很老实。
吃了一大口,眉头紧皱, 想吐出来,可是想到这是林清尧做着,只能硬着头皮吞下去。
“是不是你教她煮粥放这么多盐的?”
周摇白眼一翻。
“明明是她自己在那研究了半天,最后觉得粥咸一点会更好吃, 才放了这么多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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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有一场淋雨戏要拍, 今天正好出了大太阳, 只能人工降雨。
化完妆以后,林清尧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正好和苏稚碰上了。
黑色的手包放在洗手台上,她指间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
林清尧也是今天才知道, 她的经纪人把原先的女二号挤下去的。
换她上位。
这部戏还在拍就已经有爆的趋势了,谁都不是傻子,有机会自然会使着劲的往上爬。
她不知在和谁打电话,笑容恣意。
“那倒不是。”
她吐出口中的烟雾,抬眸在林清尧脸上扫过。
嘴角的笑越发显了一些,她加大了音量:“娱乐圈本来就复杂,你以为清纯优雅的女星,说不定人家只是某个有钱人家的私生女呢。”
抚上门把的手顿下,林清尧微咬了下唇。
手下使劲,推门出去。
冷风吹散了她的燥热,小陈急忙跑过来:“清尧姐,开拍了,导演让你赶快过去。”
她低恩一声,跟了过去。
苏稚在b组,她在a组,两人除了早上在洗手间碰面以后,便没了交集。
拍戏中途,方音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没接。
片刻后,她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今晚你爸从美国过来,待会和傅程一起回家吃饭。】
林清尧闭了闭眼,只觉得胸口像有什么堵在那里一样,喘不过来气。
她按着胸口,呼吸突然变的急促。
脚下无力,她扶着墙缓蹲下去。
小陈刚把她的外套拿过来,看到她的异样,急忙跑过来扶着她:“清尧姐,你没事吧,哪儿难受吗?”
“没事。”她的声音很轻,和平时的温言软语不同,有种病态的感觉,“我坐一会就好了。”
即使是大冬天,可她的手心还是沁出了冷汗。
小陈抿唇,她之前就有这样的毛病,医生说是心理方面的,让她自己慢慢调整过来。
可这么久了,还是时不时会再犯。
唉,他低叹一口气,林清尧太倔了,有什么都自己扛着,不爱麻烦别人。
怎么说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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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洲看着屏幕里不断扑过来的丧尸,狂按扳机,边上的傅程和他的专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不时低头看眼手机,象征性的扣动一下扳机。
最后屏幕一片血红,以game over为结尾。
陆临洲气的把枪扔在一旁:“你这孙子,玩游戏就认真点啊。”
后者没理会他的愤怒,仍旧神情专注的看着手机。
末了,他抬头,问陆临洲:“白寻是谁?”
“一个新人,和你老婆一个公司的,这次她拍的戏,男主好像就是她。”陆临洲饶有兴致的勾了唇角,“他们公司那套推新人的方法都有蓝本了,先给部大ip,搭档公司大火的前辈,再给二人制造出点绯闻,新闻点出来了,后期炒作再跟上,大火那都是早晚的事。”
他顿了顿,身子前倾:“对了,你知道现在网上那些剪刀手剪视频最爱用的人是谁吗?”
傅程看上去似乎没有兴趣知道,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下滑动,一一翻阅着白寻的照片。
轻嗤一声。
没他高没他帅。
毫无竞争力。
滑着滑着他的手指就停下了。
屏幕中间,林清尧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他身侧,可能是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两人身高看上去差别不大。
旁边应该是主持人在和她说话,她拿着话筒看向一旁,白寻的视线则落在她脸上。
温柔且缱绻。
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一些。
偏偏陆临洲看不懂人脸色一般,在他耳边吹着风。
“当然是你老婆了,你随便在视频网站搜一下,连百合都有。”
傅程起身离开,一言不发。
“你干嘛去啊。”
“让人联系那些网站,把视频删了。”
陆临洲急忙追过去:“你别啊,你个大男人,怎么醋劲这么大,你删了也没用啊,人家还会继续剪。”
傅程越想越火大:“难道让他们随随便便把我老婆和别的男人乱配在一起吗?”
陆临洲贴心的补充了一句:“还有女人。”
……
他难得看傅程发这么大的火。
上一次好像是在七年前,林绍安把林清尧锁在废弃的仓库里的时候。
傅程知道后,直接冲到林家把林绍安给狠揍了一顿。
听说后者还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
后来林家找上门问原因,傅程一句他染的头发颜色碍着我的眼了。
林家心里虽然憋着火,到底不敢明着发,后来不知道傅遇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才不再计较此事。
后果就是,傅程挨了他爸一顿打。
“人林清尧认不认你这个老公都得另说呢。”
傅程更郁闷了。
抬手开了一罐啤酒,仰头一口喝光。
手上用力,易拉罐被捏的变形。
“我觉得她还挺喜欢我的。”
话说的毫无底气,越到后面声音越低。
陆临洲摇头叹气:“你说你,喜欢人家就直说嘛,非得磨磨唧唧学人电视剧里那套默默守护,你当拍电视还是写小说呢?”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我懂的那些都可以写成十本畅销书了。”
傅程垂眸,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她好像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我怕吓着她。”
“她那个人,看上去性子温柔,其实把界限划分的很清楚,让她讨厌上的人,做一百件为她好的事都不能让她改观。”
“我怕我突然和她告白,她嫌我烦怎么办。”
易拉罐被踢远,又滚回他的脚边,他抬脚踩住,声音突然变的很轻。
“所以我想先做够一百件为她好的事,再告诉她。”
他起身,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走。
“走了。”
陆临洲看着他的背影,落寞且萧条,低声叹息。
狗屁的一百件,一千件都他妈有剩了吧。
他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荆野一周后调回国,我组了个局,你他妈到时候记得去啊。”
门被打开,再关上。
他的声音溶于外面嘈杂的尖叫声和音乐声中。
也不知道傅程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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