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块钱,买个御寒的棉袄,砍砍价应该够了吧?
她可是砍价小能手呢。
“185,均码的都能穿。”付修说完,想了想又说,“你先别去,我怕市中叫来的人还没走,学校管不住他们。”
确实,学校只能管自己学校的人打架斗殴,对于这种社会人士毫无办法。
司小喃有些急,见付修脸色都因为失血过多发白,她皱起眉攥紧拳头,说,“那怎么办?”
付修见她着急,顿了会说,“把你校服给我。”
“啊?”司小喃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犹豫的把校服拉链拉开,“很薄…”
“没事,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十分钟就能到。”付修拿过衣服,在指尖摩挲了下。
布料上带着淡淡的暖意,还有她身上常有的家庭洗涤剂香味。
付修深深吸一口气,才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拉起拉链,感觉身上都是喜欢的那个人的气息。
“我身上有药味,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等我洗干净再还给你。”这样还能多穿几天,付修暗自盘算着,推开诊所的门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学校。”
冬天的冷风一股脑灌进来,穿着羽绒服的司小喃都打了个寒颤。
“别,我今天不去学校了。”司小喃不想让他冒着风走一趟,连忙说,“你现在还能跑吗?我们尽快回到你住的地方。”
“你也去?”付修站在诊所门口,有些愣。
“嗯,”司小喃坚定的点点头,“我来照顾你。”
医生放下暖手的茶杯,隔着玻璃看两个跑远的学生。
现在的小年轻谈个恋爱啊,真是越来越放不开了。
…
“这边楼梯陡,你小心别踩空了。”付修裹在司小喃单薄的校服里,冷得忍不住颤抖,还不时回过头叮嘱后面的司小喃。
“我知道了,你快上去开门。”司小喃听到一楼房东家吵吵闹闹的声音,踩着狭窄的楼梯,心里暗想付修原来住在这样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接地气啊。
付修上到五楼,捡起朋友放在门外的松鼠笼,拿出钥匙打开门。
他走进屋里先把琴架上的紫檀木相框扣下来,才拿遥控器打开空调,招呼后脚进来的司小喃。
“你找地方坐,想喝什么?”
“你别管我,我又不是来做客的。”司小喃关上门,打量这间和整个城市格格不入的奢华房间。
前言收回,他一点都不接地气。
“很冷吧?你吹那么久的风。你先换一套厚衣服,然后坐在床上或者裹被子暖一会。你家的厨房是哪个?我先帮你烧水把药吃了,然后…”
付修听着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居然有点想笑,心里软了一片。
“你倒挺会照顾人的。”
司小喃没明白他这话是夸奖还是别的什么意思,见付修还站在那里,扁扁嘴过去,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边往卧室走边说,“我生病的时候,我妈妈就是那么照顾我的。”
付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听到这话愣了下。
从卧室床上把厚厚的棉被抱出来,堆在沙发上裹住付修的身体,司小喃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被她照顾的时候我很难过,一直在想我要快点好起来,不能让关心的人那么难过。所以,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付修打开锁屏的手定格住,斜抬起眼对上司小喃圆圆的眼睛,“你关心我?”
“我…”司小喃声音卡了下,似乎意识到什么。
她当然有关心的人,比如相依为命的母亲孟娴,比如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唐禹。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至亲,一个是她挚友。
而她关心付修,应该算在哪类?
…这么问题不能多想。
“我当然关心你了。”司小喃望着他,认真的说,“班里人都说你很难亲近,性格太孤僻。但我觉得不是…你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很好的人,仅此而已吗?
“因为我给你讲题?”付修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低下头继续玩着手机。
是这个原因吗?司小喃答不上来,她沉默了会,说,“我还是去烧水吧。”
付修没再说话,正好宁决打电话过来,他开了扩音把手机扔在厚厚的棉被上。
宁决声音很低,大概是在教务处的办公室里,“付爷,你没出大事吧?”
“没事。”
“那就好,”宁决松了一口气,才说,“我们几个被领导抓住了,得写检讨。不过这次事是市中挑起来的,不记过。还有我们几个帮你和喃姐瞒过去了,反正你们俩也没在现场。”
赵虎在旁边帮腔说,“对啊,高二几个想把你捅出来,都让我打回去了。付爷你可得请我吃饭,过两天就是元旦,咱们约一发呗?”
“不行。”付修冷漠的回绝。
电话里一个陌生的男声说,“听见没,姓付的就是个白眼狼,你们还护着他!”
应该是高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