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裹了没一会儿,萧画困意就上来了。
她慎重思考片刻,小声道:“学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夏深:“不要请。”
萧画撇嘴:“这么冷酷的吗!”
夏深说:“你要请什么。”
萧画:“我能不能在你这里睡觉?”
夏深:……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有那么一刻,完全凝固了。
夏深不确定道:“你说什么?”
萧画狗腿上了:“我现在没有那么胖了,你只要分我一点点,一点点的床就好了。”
为了提高自己说话的信服度,萧画把自己躺成了一条。
她确实瘦了很多,这么躺着,身材更加明显。
睡衣垂了下去,白色的,勾勒了一条很是柔媚的曲线。
萧画小心翼翼的扯着被子。
“就这么一点点,你看,只占了床的六分之一。”
夏深:这是六分之一的问题吗?
“下去。”他面无表情。
萧画眼睛眨巴了两下,撒娇道:“学长,求您了!”
这是求他的问题吗!
夏深活了二十多年,生平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抉择的问题。
你说他答应吧,没名没分,让人家小姑娘睡自己床上,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你说他不答应吧……他又说不出口。
就跟身体动不了,下不了床是一样的。
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明明已经组织好了句子,如何拒绝,如何把她拎出去。
但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都没说出来。
萧画险些睡着。
半梦半醒,又被夏深给推了一把。
“你真打算在这里睡?”
萧画睡意来了,是绝不可能爬出去的。
外面漆黑一片,自己房间的被窝冷冰冰的。
况且,从这里到自己房间,还得穿过漫长的走廊。
虽然只有十几步路的距离,但是对于萧画来说,时间会在黑暗中被无限拉长,而在无限拉长的时间里,她会撞鬼。
这是她从小到大坚信不疑的观点。
萧画心道:我被子也盖住了,被窝也捂热了,现在想让我走,不如让我升天!
她嘟囔:“没关系的,我和苗仔也是这么睡的,学长不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对朋友都很随意。”
夏深:……
这女人!
不但朝三暮四……还、还这么不知羞耻!
睡到一个男人的床上,她非但不觉得危险,睡得还挺自然的!
夏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操作,看萧画的目光都变了。
萧画浑然不觉。
夏深不知道,在萧画眼里,他根本不算一个具有危险性质的男人,基本是和林苗同等的闺蜜存在。
萧画怎么会对自己闺蜜有戒备呢?
她把被子往上一拉,甜甜的:“晚安,谢谢学长收留我,好人一生平安。”
说罢,准备睡去。
夏深彻底没辙。
手机里,停电的消息,物业是晚上六点半发过来的。
因修路的原因,八点钟停电停到凌晨四点。
萧画这么怕黑,电没来,她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回屋睡觉。
这架势,跟黏在他床上了一样,怎么撕都撕不下来。
夏深看了她一会儿,只好去衣柜里又抱了一床棉被出来。
他在左边的床睡下,和萧画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睡下之后,心脏跳得飞快,震耳欲聋,连带着脉搏都在跳动,根本睡不着。
另一头,萧画呼吸已经平稳,显然是睡了过去。
夏深想道:这也太主动了。
从小到大,明恋暗恋追他的女生不计其数,主动如章蕊的,敢下课拦他的也有。
但是没有哪一个跟萧画一样,明目张胆……和他一块儿睡觉来了!
夏校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却也被萧画弄得心里乱糟糟。
夏深心道: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果然暗恋他吗?这也太主动了!
他又想:主动也不是不好……可这种事情,哪有女生主动的。
夏深纠结了半天,翻了个身。
一个小时后,他睁着眼睛,依旧没睡着。
萧画睡熟之后,睡姿开始不老实,在自个儿一亩三分地里面滚,滚不够了,开始侵略夏深的领土。
她卷着被子,往夏深方向滚,
白生生的大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很是奔放的一脚搭在夏深腰上。
夏深被她突如其来的偷袭震了一下。
半晌,他用手把萧画的腿从自己身上掰下来。
少女的皮肤嫩的跟块豆腐似的,握在手里的手感好的令人心悸,他面红心跳,又恼羞成怒,放下的时候用了点儿力气,叫萧画哼唧一声,没醒。
萧画老实了两分钟不到,那腿又搭了上来。
这回搭在他腿上,人也跟着侧过身。
夏深面无表情,把她的腿又一次放下去。
他心道:事不过三,如果她在搭上来,我就想个办法让她彻底老实。
这个办法十分朴素,十分具有可行性:抱着她,她总不会乱动了吧。
可惜萧画这一次,好似听到了夏深的内心警告,半个小时过去,她都没有动过一下。
该老实的时候不老实,不该老实的时候老实。
夏深的脸色黑了一层。
他翻身,和萧画面对面。
对方睡得香甜,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自己正睡在一个男人床上。
毫无防备。
她对他没防备,这一点也不知道叫他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
夏深心里气不过,把萧画的被子一扯,给扯下来了。
不到一分钟,她在睡梦中就感到了一股寒意,像一只虾米一样,越缩越小,无意识的往热源方向靠。
这床上还剩下的唯一热源,就是夏深了。
萧画迷迷糊糊的扯他的被子,往身上一盖,和夏深盖上了同一条。
夏深就睡在她身后,萧画睡进去,本能的往他怀里滚。
直到找了个很是惬意的位置,萧画这才停止蠕动。
夏深嘴角勾起一个度的微笑,很快又压下去,一本正经的想:这是她自己靠过来的,和我没有关系。
他这下,终于闭上眼,睡了个好觉。
早上的时候来电了。
萧画是被一阵香味给勾醒的。
夏深起来的早,在厨房做早餐。
萧画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叫,从夏深房间一出来,就问道:“学长,吃什么啊?”
夏深从厨房里出来,一看萧画:还穿着那件吊带睡衣,大好的春光全泄出来了!
他道:“不会穿衣服吗你?”
萧画打了个哈欠,游魂似的飘回自己对的房间,批了件外套。
她顺道漱完了口,洗完了脸,清醒了不少。
小拆眼睛滴溜溜的打量她。
萧画叼了一片面包:“怎么了,小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