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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娱乐圈] > 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娱乐圈] 第19节
  【江哥永远是你哥:冠夫姓。】
  第22章 雁门关
  江城驻马,立足于血色的残阳里头。他眺眼远望,大庆的疆土无边无涯,丝毫望不到尽头,他这样望过去,几乎能看到东面丝竹管弦、珠宝琳琅的繁华。
  “将军?”身后的副将轻声唤道,“马上就到与众位大人约定的时间了,您看……”
  “走了。”江城最后看了一眼东方,毫不留恋地调转了马头。
  雁门关是从将士的鲜血中洗涤而出的城池,只此一任朝堂,便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连脚下踩的石砖都浸透了擦不去的血色。江城骑马从城中过,两畔的孩童蹲在房檐下逗蛐蛐儿玩,嘴里哼唱着:“行人朝走马,直指雁城傍。雁城通漠北,万里别吾乡……”
  “这唱的是什么?”副将读过的书不多,听了不禁讶然,“怎么听起来,和皇城那边儿孩子唱的不大一样?”
  调子并不哀切,可却从那唱腔里头莫名地透出寒意来。他越听越觉着断肠,不禁挥了下马鞭,加快了速度。
  “《出塞曲》。”江城驱动着马,低声于马背上接道,“海上千烽火,沙中百战场。军书发上郡,□□度河阳。袅袅汉宫柳,青青胡地桑。琵琶出塞曲,横笛断君肠……”
  副将打了个哆嗦,这才知道雁门关到底有多么的不同寻常,甚至连少不更事的孩子张口唱的都是《出塞曲》。
  庭中的人早已等候多时。江城带着属下踏进门时,便看见暗红锦袍的少年立在门柱旁,漫不经心地伸手摩挲着被留下了几道砍痕的门廊,许是听见了动静,他侧过头来,朝着这边瞥了眼。
  又是那个阿雁。
  名姓不详、父母不详、甚至不知道是在哪一日出现在这雁门关里的,预先派人来查探也未得到任何消息,这人简直像是被一股风倏忽刮至此地的。然而奇异的是,城中的老百姓大多如接纳自己的亲生儿女般接纳了他,他以尚未加冠的少年之身统筹调配各处兵力,甚至连军中各级铁骨铮铮的真汉子也对他赞赏有加。
  守卫这雁门关十余年的廖校尉笑道:“这是阿雁,将军那天来时应当已经见过了。这孩子,多智谋,有血气,虽然还不是将士,却也差不离什么了。”
  “哦?”江城不动声色挑了挑眉,“不知家住何方?”
  少年终于抬起眼望他,一双眼睛像是在血里头淬炼过似的,透着钢刀一样的锋芒。他冷冷地太高下颚,答:“就是这雁门关。”
  “父系何人?”
  “天。”
  “母系何人?”
  “地。”
  江城失笑:“你是石猴?”
  “什么石猴?”少年嗤笑一声,“我是何人都没关系,只是将军若果真是贪恋帝都繁华、心不甘情不愿被派遣至此地,那不如速速归去的好——我雁门关,要的只是铁骨铮铮、无惧生死的真汉子!”
  “阿雁!”廖校尉斥道,“怎么这么和将军说话!”
  “无碍,”江城抬手,他望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顿回答,“假以时日,自然能够证明。”
  在说这话时,他的耳畔仿佛又响起了皇都那缠绵糜丽的丝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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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夫姓的江将军在导演喊了卡之后,眼神仍未从面前熠熠发光的少年身上移开。直到不懂风情的直男丛导从摄影机后投来了诧异的眼神,他才缓缓伸出手,在那乌发上轻轻一拈,“沾了片叶子。”
  “是吗?”江邪摸摸自己的头发,丝毫没有起疑心,还把自己的头发甩过来给顾影帝看,“还有吗?”
  顾岷的眼底染上笑意,“没了。”
  几个近景镜头的摄像师面面相觑,又把自己方才拍摄的视频看了一遍,谁也没从江邪头上找出半片叶子来。他们望了眼彼此,不禁喃喃道:“顾影帝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什么眼花,童宵站在他们身后,看向他们的目光如同在关爱脑科重症病人。
  顾影帝明显只是喜欢他家艺人刚刚的表情和这一身衣服,控制不住想上手摸摸,没瞧见那眼里头都快能擦出火光来了吗?
  不得不说,剧组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灯下瞎。顾岷和江邪作为双男主,对手戏分量很多,也反反复复拍摄了许多场,这么些场里头,这两人又是相拥、又是并肩作战、又是同骑一匹马、又是同塌而眠……要不是江将军还有个远在帝都没出场过几次的未婚妻,童宵几乎要以为自己看的是两个男人的爱情故事。
  与他深有同感的是方明杰。这位经纪人在看完主线拍摄后,默默同童宵感叹:“再在后头加个吻戏,这部戏就能当他俩的出柜宣言看了。”
  这种双男主之间自带默契气场的戏,要这打酱油的女主有何用?!
  奚含卉也察觉出了不对。
  这么多年来,她出演的大都是电视剧的女一,因为后头有人的缘故鲜少为人做配。之所以接下《雁门关》,看中的也是剧中再没有别的戏份多的女性角色,因此她还能勉强给自己安个女一的位置。
  可越是拍,主线的张力便越是明显,反倒显得她这个人物可有可无起来。最终戏份若是连五分钟都不到,岂不是让那帮子等着看她笑话的小人笑掉了大牙?
  她咬了咬牙,到底是凑到丛争身旁,低低喊了一句:“丛导?”
  “怎么?”丛争正在翻看方才拍的那段片子,一面看一面赞不绝口,“没错,要的就是这种暗地争锋相对的感觉!对对对,这个眼神一定要剪进来!”
  “丛导,”奚含卉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微微蹙起娥眉来,“这……您觉不觉着我们的剧本安排是不是有点偏?”
  瞧见丛争一下子变了的目光,她忙又解释道:“两个男主的对手戏安排的实在有点儿暧昧,到时候上映,恐怕不太好过审。就算过了审,也把观众的目光从剧情上吸引开了,是不是不太好?”
  她说这话,丛争就不爱听了,顿时声音高了几度,亮如洪钟:“哪儿偏了,你告诉我哪儿偏了?还暧昧!是躺在一张床上睡个觉你觉着暧昧了,还是同骑一匹马你觉着暧昧了?”
  “……”
  奚含卉的表情仿佛在怀疑人生,童宵也默默在心底反问导演,这两个到底是哪一个在他心里不够暧昧?
  然而丛争一拍大腿,“这都是战友情!战友情懂吗?战友!”
  奚含卉:“……”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很懂。
  什么战友情,我只看到了满屏幕几乎能将人眼睛闪瞎的基情。而这基情现在像个海绵似的吸足了水膨胀开来,几乎要把她这个女一号挤的毫无立足之地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童宵对这个总是给自己艹白莲花人设的女人产生了同情。
  然而丛争的话还没完:“你要是羡慕,我也能让你和小林躺在一张床上睡个觉,同骑一匹马秋个游,我就没搞懂,这到底哪儿让你们觉得暧昧了!”
  被点到名的林姓女演员娇娇怯怯与奚含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名状的惊恐和崩溃。
  这是打算搞什么?断背山下百合开,一对百合一对基么?
  丛争显然是从她俩欲言又止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气得胡子都在抖,痛心疾首,“家国大义!战争情怀!然而你们只能这些可笑的儿女情长么?”
  江邪也上来凑个热闹,义正言辞:“对,我就没觉得哪儿暧昧。”
  这哪儿还是暧昧啊,简直就快成明示了。
  听了这话,丛争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又多了几分欣赏,他拍了拍江邪的肩,慨然长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奚含卉险些被这个18k刚直不弯的纯直男气个倒仰。
  她的服装为了展现华美,本来便是多层厚重的,如今再被这么一气,额角都涔出了汗来。女助理忙拿小电扇帮她扇着,小心翼翼问:“奚姐,还热吗?”
  奚含卉不耐烦地挪动了下身子,指挥着她把旁边桌子上的湿巾也拿了过来,并没有回答。她的眼神沉沉落在正准备下一场的青年身上,瞧着他英姿飒爽的模样,忽然问:“下一场拍什么?”
  女助理不谙其意,但还是乖乖回答:“拍马上的戏。”
  奚含卉眼神微动:“剩下几场都是?”
  “对,剩下的都是要在马上完成的大战争场面。”
  “群演到位了没?”
  “还没呢,”女助理想了想,“大概是明天。”
  “明天啊……”
  奚含卉涂得鲜红的指甲慢慢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眸间笑意一闪,不说话了。
  女助理看着她的脸色,抿了抿嘴,提醒:“奚姐,杜哥那边,之前说让你下来就给他回个电话……”
  奚含卉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与此同时,场地中的江邪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遥遥地回过头来。在奚含卉的眼里,青年的目光中赤-裸-裸地写着嘲笑,江邪嘴唇微动,仿佛在讥诮。
  “得意什么?”
  她似乎听到这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在她耳边不屑地说。
  “你忘了吗?”
  “你呀——就是个被人关在笼子里头的金丝雀。”
  第23章 杀青宴
  奚含卉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了皮肤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手机,拨通通讯录里的最后一个电话。
  “喂?”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杜哥?”
  杜名显慢慢拨弄着手里头两个浑圆白亮的白玉核桃,声音也是慢吞吞的,“小奚啊。”
  奚含卉的喉咙发紧,含混地嗯了声。
  “江家的那个小子——跟你在一部剧里头吧?”
  奚含卉一怔,随后猛地抬起头,视线在躲开她目光的小助理身上定定地停留了许久。她闭了闭眼,也不去问这次的秘密拍摄怎么会被杜名显知道,只微微苦笑道,“是。”
  “别去动他。”杜名显说,“你想怎么玩儿,我都随着你,但真动了他,江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纵使是我,也护不住你。”
  护?
  奚含卉嘴角流露出丝嘲讽的笑,声音中却丝毫不露,低声回答:“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心中原本的想法瞬间打消了不少。如今在剧组中,她和江邪已经是明晃晃撕破了脸面,要是江邪真的在剧组里出了事,只怕第一个便会疑到到她身上来。
  杜名显与江家也是认识的,江邪逢年过节,甚至还需要喊他一声叔。在这样的关系下指望金主为自己出头,基本上毫无可能。
  既然这样……
  她慢慢眯起了眼睛。
  *
  《雁门关》的所有拍摄顺利地赶在年前结束,正式杀青。杀青宴上,醉醺醺的丛争拍着江邪的肩膀,非要和他一起喝一杯。杯子还没递到江邪面前,对面的顾影帝便已经站起身来,不声不响把酒接了过来。
  “他不能喝,”顾岷一饮而尽,简短解释道,“我替他。”
  江邪的确从不饮酒,听了这话嘴角一翘,笑的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几个场工借着酒劲儿嗷嗷嗷地起哄起来,拿筷子把碗敲得叮当作响,嚷嚷着让两人现场交杯喝一个。
  欢乐的气氛才刚刚起了个头,丛争就已经一眼扫了过来。
  “这……这群人!”他喝得面红耳赤,愤怒地踩到了椅子上进行批判,”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什么都暧昧,看什么都想入非非,脑子里就剩下了那么点儿东西是不是?我当时当兵的时候,和同队的那是天天在一张床上睡觉,怎么没有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