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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男妻 > 男妻 第8节
  很巧合的偶遇江凛之道:“走吧,北苑来人催了。”
  裴丞跟上江凛之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想,难道真的这么巧合?。
  一行人赶到北苑,众人都早就入座了,很安静,谁也没说话,还没有寻常人家的家宴温馨和谐。
  还没江凛之一行人入座,就听到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阴阳怪气的说:“这江家也不知道是谁在做主,吃个饭还得三请四请的,莫不是连规矩也忘了。”
  整个厅内一片寂静,江大爷依旧在笑着,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而胡夏云侧着头想跟江大爷搭话。
  其他那些属于老夫人外家的客人们也没开口说话,大家都在等着看江二爷的笑话。
  第015章 故意刁难他
  全部人都在等着看江凛之的笑话。
  然而江凛之也不知道是没将老夫人明显的针对放在眼里,还是真的没心没肺,他忽视了老夫人的明嘲暗讽,自顾自的坐下,神情淡漠,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他入眼。
  裴丞拉着江言知,跟着江凛之坐下,对江凛之在江家的处境第一次有了更加明确的认知。
  江言知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陌生人,心下有些害怕,他将手悄悄的举起来,捏住裴丞的衣角,这才安心。
  裴丞心下一动,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侧边的江言知,无声的给他安抚。
  老夫人气的一抖,她很不喜欢江凛之,但再不喜欢,她也要为了江家的脸面跟江凛之维持面上的和气,即便他们早就两看相厌,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裴丞似有所感的抬头,因为没有捕捉到老夫人眼底闪过的杀意,所以很快就将心底的不适抛到一边。
  江凛之连眼皮都没抬,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没办法提起他的兴趣。
  整个晚宴的气氛有些古怪。
  一位盘着发,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凑到胡夏云的身边,声音不大不小,说:“三爷跟麒儿怎么都没来。”
  胡夏云一直拉着的脸总算回暖,闻言笑着说:“麒儿非要跟着三叔去衙门学东西,我拦不住,就随他去了。”
  女人的表情一怔,应该是没想到胡夏云会给自己这个回答。不过到底还是场合不对,女人很快就将心底的不甘强行压下,艳羡道:“麒儿可真是有好福气,小小年纪就能到官府去见识,将来这可了不得。”
  胡夏云掩唇轻笑,她没顺着女人的话说下去,毕竟有些话说出来,可就不是话,而是伤了自己的利器。胡夏云巧妙的避开女人的追捧,说:“早前派人去传话了,按理说三爷跟麒儿这会应该到家了,怎么现在还没见人影。”
  女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毕竟是老夫人外家的孙媳,胡夏云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就算她有江家撑腰,可这也未免太看不人了吧。
  正想着,女人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主位上的老夫人,然而老夫人却一直没有看向她的方向,也不知道是有意避开,还是听到了却不想管这种事。
  正巧,就在胡夏云跟女人刚讨论完江三爷后,众人就看到穿着浅色长衫的江三爷,身后跟着一位面貌跟江大爷长的如出一辙的六岁小男孩。
  江三爷直直的朝着老夫人的方向走去,然后跪在大厅中间,说:“母亲,孩儿有事在身,故来迟一步。”
  老夫人一直板着的脸瞬间就乐开了花,连忙叫江三爷从地上起来,这才宣布开席。
  从始至终一直很安静的众人这才开声说话,气氛总算是没有刚刚那么冷了。
  江三爷从地上站起来,刚转身想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刚好撞上裴丞直勾勾看过来的视线裴丞收回视线,仿佛刚刚盯着江三爷看的并不是自己。
  江凛之拿着筷子的手一紧。
  江三爷刚入而立,他的面相没有江大爷的凌厉,有一股书卷气跟正气。江三爷应该是知道刚刚是裴丞在暗中盯着自己看,他朝着江凛之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江凛之没有回应,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三爷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跟江大爷搭话。
  裴丞爱吃摆在面前的排骨,但他刚病好,只吃了两块就不再吃了,怕身子不舒服。
  一小蝶还冒着热气的甜糕放在裴丞的面前,裴丞一怔,抬头朝着江凛之看去,却只能看到男人苍白的侧脸,没什么血色,无端的会令人发寒。
  裴丞夹起一块甜糕放进嘴里,很甜很香,最难的是很合他的口味。只不过,裴丞吃着不安心。
  斟酌了一下”裴丞还是说:“谢谢二爷。”
  “这甜糕我院里的厨子也会做。“江凛之轻轻咬了一口甜糕,眉头一皱,仰头又喝了一口热茶,这才压下满嘴令人感到不适的甜腻,继续说:“夫人若是喜欢,以后吩咐厨子一声就是裴丞拒绝道:“甜食吃了多会牙疼,偶尔尝尝即可。”
  江凛之侧头,嘴角带着轻笑,但笑意却丝毫没有达到眼底,说:“这倒也是。”
  裴丞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下一秒,江凛之就不再看向裴丞了,裴丞松口气,不用再想着怎么应付江凛之。
  江言知还在低头吃饭,他刚学会用筷子,吃饭的时候还抓不稳筷子,更别提自己夹菜了,所以一般吃饭的时候,都是裴丞将菜夹到他的碗里,让他自己吃。
  但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江言知没吃裴丞给他夹到碗里的肉,反而是固执的用筷子夹碟子里的排骨。关键是江言知连筷子也抓不稳,更别提将碟子里的排骨夹起来。
  裴丞眼睁睁的看着排骨第五次从半空掉回碟子里,哭笑不得的说:“你这真的是……”
  江言知动作一顿,茫然的看着裴丞。
  裴丞被江言知打败了,重新拿起筷子,刚打算给他夹一块排骨,却被旁边伸出的一双筷子拦住了。
  江凛之的眼神深邃,态度强硬道:“让他来。”
  裴丞动作一顿,他不太明白江凛之的意思,但不想跟对方在这种场合因为这点小事闹翻,所以便放下筷子,继续看着江言知固执的重复夹排骨,掉排骨的过程。
  江言知没有因此露出挫败的神情,反而因为重复夹排骨的动作,他抓着筷子的手指倒是稳了不少。
  裴丞心下一跳,突然就明白江凛之的意思了。
  江凛之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没有开口解释什么。而裴丞也习惯了他这副样子,没太在乎这时,旁边响起胡夏云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言知四岁了还不会自己吃饭吗?裴丞,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胡夏云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成功的将附近的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而话音刚落,众人就看到江言知将一块好不容易夹起来的排骨放在了裴丞的碗里,然后仰着头,小声地说:“爹爹吃肉。”
  众人怔住,包括裴丞。
  胡夏云呼吸一窒。
  第016章 是对还是错
  席间气氛有些尴尬,尤其是胡夏云。
  胡夏云原先刚看到江言知费劲的用筷子夹排骨时还觉得这孩子傻乎乎的,想借此嘲笑裴丞,结果却被想到被江言知接下来的动作给打乱了心绪。
  胡夏云不是滋味的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麒儿,眼里满是哀怨,她的儿子从小到大还未曾给她夹过一筷子的菜,哪怕是个青菜也好。
  众人讪讪的收回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拿自家小崽子跟江言知比较,最后无奈的想着,这江言知虽然年纪好,但懂得孝顺父母,真好。
  “言知今年都四岁了,怎么还没学会用筷子?”老夫人的声音传来,有冷漠,有无所谓,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老夫人没看到江言知给裴丞夹菜的那瞬间,不然她绝对不会傻到在众人面前调侃这件事,毕竟太有失她的身份了。
  没有人觉得一把年纪的老夫人总是跟裴丞作对,挑剔江言知不正常,事实上,在众人的眼中,一个正室夫人能容忍下妾室的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裴丞面无表情的说:“以前在偏院,身子常年不好,一直没顾得上他。现在身子逐渐好转,这才想着将他放在身边看着。”
  胡夏云的嘴角一抽,裴丞这番话的意思,难不成还赖他们一直将他跟江言知丟在偏院不管不顾?
  裴丞这番话果然有点心机,老夫人立即就没了声音。
  没多久,老夫人吃完后就感到了困意。
  没继续强撑,老夫人只交代了麒儿明天要到她的院子的话后,就起身离开了,期间连眼角的余光也没赏给她最厌烦的江凛之一家。
  等老夫人离开后,这场平淡无奇的家宴也快结束了。
  江大爷回书房处理公事,胡夏云要带着麒儿回屋歇息,表少爷从小到大就是麒儿的小跟班,见他被胡夏云带走了,也腆着脸要跟上。
  老夫人的外家亲戚们几乎都是女眷,因为时候不早了,所以也没回家,而是直接在胡夏云的西院空房歇一晚,谁是要等明天再离开。
  裴丞见江凛之还没有所动作,便主动说:“二爷,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着了。”
  江凛之点头,率先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裴丞牵着江言知的手,两人跟在江凛之的身后,慢吞吞的往回走。
  没走几步,裴丞就听身后有一阵急匆匆的跟上的脚步声,没多久,江三爷的声音传来,“二哥,二嫂,且慢。”
  裴丞转身。
  江三爷是小跑着才追上来的,他半弯着腰,看呆呆地江言知,笑着说:“上一次见言知还是在四年前,一眨眼他就这么大了。”
  裴丞摸了摸江言知的脑袋,轻声道:“叫三叔。”
  江言知怯生生的躲在裴丞的身后,鼓起勇气道:“三叔。
  江三爷的嘴角一勾,从怀里掏出一个品相很好的玉佩,递给江言知,说:“这块玉石的品相不错,戴着吧。”
  这块玉石的品相的确不错。而最重要的是,这块玉石是由江三爷的手送出来的,更是代表了另外一层意思。
  裴丞没拦着,这是江三爷跟江言知的事情,不是他一个男妻应该插嘴的。
  更何况,江凛之也没有开口拦着。
  江言知伸手,将玉佩接过,看不出开不开心,只说了一声:“谢谢三叔。”
  江三爷摸了摸江言知的脑袋,刚摸一下,江言知就缩回身子,十分抗拒江三爷的亲近。江三爷不会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他直起腰,说:“二哥,一段时间不见,听说你近期的身子好转了不少。”
  江凛之说:“这么多年都这样,没什么好不好转的。”
  江三爷被江凛之这句话说的有些尴尬,他干咳一声,继续说:“衙里还有公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了。”
  裴丞侧开身,让江三爷走过去。
  等江三爷离开后,裴丞继续拉起江言知的手,还没来得及走路,就听到站在前面的江凛之开口道:“你很失望。”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江凛之似乎是误会了裴丞跟江三爷的关系。
  “二爷很生气?”裴丞答非所问,不解释,反而还暖昧的说:“三爷给言知的玉石品相很不错,真是个大手笔。”
  江凛之丟下一句“是挺不错的”,便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前面走。
  江言知还在低着头想事情,下一秒,他就被裴丞抱在怀中。
  裴丞追上江凛之,气息有些喘,“二爷到现在还不肯信我吗。”
  江凛之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若是不信,你现在就不会住在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