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人的为难,那刘小姐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可眼前的形势,她又不得不低头。
“博奕……”
无奈之下,刘小姐求助地看向身边的男人,期望他能在这时为自己说句话,完全忘了自己刚刚逼迫他的样子。
郑博奕紧抿着唇,他哪有脸求情?
那刘小姐嘴巴一瘪,委屈得就想跑。
谁知苏瑾禾早就猜中她的心思,一下子闪到她面前拦了去路:“刘小姐,这是要去哪?”
行动太过敏捷,吓得梁安陌心头一颤。
其实何止是她,其它人胆儿也跟着颤了一颤,要知道她可怀着孕呢。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刘家倾家荡产都不够赎罪,就更别想在雪海有条活路了。
“孽障,还不赶紧重新给梁小姐道歉!”那刘总急得就差替她给梁安陌跪下了。
“梁小姐,对不起。”刘小姐一字一句地道。
这次吐字非常清晰,只是泪委屈地在眼里打转。
“刘小姐,是我刚刚绊的你吗?”梁安陌又问,她只想要个清白。
“没有。”刘小姐回答,样子别提多屈辱了。
梁安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并没有得理不饶人,便挽住苏瑾禾的手,对她道:“我们走吧,菜都要凉了。”
她们都没在包间里,服务生哪敢上菜?就更谈不上凉不凉了,都是梁安陌的借口而已。
不过苏瑾禾心里也明白,梁安陌从小的生活环境使然,令她不会像自己这般张扬。
两人走了几步,不太甘心的苏瑾禾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转头对那刘总道:“刘总,我觉得你这挑女婿的眼光不太好,最好能重新考虑一下。”
这话明显就是要拆人姻缘啊。
说她仗势欺人就仗势欺人好了,他们不也是这么对梁安陌的吗?
她还没找他们算账,今天竟作死地撞到自己手里,她还客气什么?
两人回到包厢,坐下来后,服务生开始上菜。
苏瑾禾见梁安陌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心里又开始担心,是不是一时忘形,又让她觉得不舒服了?
毕竟每个人的想法、看法,感受都不同。
“安陌?”她小心地揪了揪梁安陌的衣服。
梁安陌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便了然她在想什么,赶紧笑了笑,安抚道:“没事,就是有点伤感。”
对于苏瑾禾的出手,她是心存感激的,自然不会不识好歹。就是看到今天的郑博弈,心里难免五味杂陈。
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真的可以变化这么大吗?
“伤感毛,吃饭,何必为那些不值得的人费心思。”见她不怪自己,苏瑾禾又放松下来。
说着夹了几筷子菜,放到她面前的小碗里。
“噗——”梁安陌喷笑,之后又一本正经地道:“别忘了自己是江太太,你这么说话可不行。”
“又没有外人。”苏瑾禾一点儿都不在意。
“你私下跟江总也这么说话吗?”梁安陌好奇。
苏瑾禾眼前闪过自己被打小屁屁的画面,屁股一热,脸色也微红,嘴里咕哝道:“要你管。”
这不打自招的模样,令梁安陌暗笑,便不再问……
彼时,走廊那边。
苏瑾禾和梁安陌走后,因为前者那句话,令他们之间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博弈,还不快看看刘小姐的脚。”郑母最先开口。
虽然有点厚脸皮,但她真不想放弃这门亲事,因为还等着刘家救他们公司呢。
郑博弈没动。
郑母一个劲儿给儿子使眼色,看并没有什么用,便自己过去,关心地问:“怎么样?还痛不痛?让博弈送你去医院吧?”
那刘小姐本来心里就委屈,又记恨郑博奕刚刚不曾为自己说话,用力推了她一把:“不用你管。”
“妈。”郑博奕下意识地接住母亲,瞪着刘小姐的眼神自然不善。
“没事没事,我自己没站稳。”郑母连忙道。
为了自己公司,她一把年纪也是够能屈能伸了。见儿子仍有些不太愿意,便暗暗拉他道:“赶紧给刘小姐道歉啊。”
“妈——”郑博奕真的无语。
“我看郑总也没什么诚意,这门婚事不如就从长计议吧。”刘总口吻虽然委婉,拉过女儿的动作却很果绝。
对郑博奕的称呼。也从原本的博奕,变成了疏离的刘总,看来已经做出决定。
“不,刘总。你知道的,博奕他性子太过内敛,不太善表达。”郑母赶紧替自己儿子圆。
刘总笑了,道:“咱们谁也不傻子,又何必自欺欺人。”说完拉着女儿就走。
“爸,我不走。”拐角处刘小姐还在挣扎。
“刚刚江太太的话,你没听清楚是不是?”刘总低声斥责道。
其实他还是蛮欣赏郑博奕的,他有能力有才华,就是底子薄了点,不然也不会让他们捡这个便宜。所以即便不爱女儿,他也不是那么计较。
可今天苏瑾禾的话就代表江家的态度,他如果还想在雪海混下去,最好与郑家撇清关系,所以就算心里惋惜也没有办法。
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毕竟他也没想完全撕破脸,正好郑博奕不肯配合,他也就省了许多口舌。
刘总那句话虽然低,郑家母子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个梁安陌真是个扫把星。”郑母忍不住把这事怪到她头上。
“妈,这件事怎么能怪她呢。”郑博奕反驳。
“她把我们害成这样,你还替她说话?”郑母觉得儿子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郑博奕对这件事一直心存愧疚。
“那她有江太太这层关系,你为什么不早点说?”郑母埋怨。
“早点说你就同意她和我在一起了吗?”郑博奕问,仿佛早就看穿母亲。
郑母皱眉,道:“至少我们不用弄得这么被动。”
她当然不会同意,但是利用利用还是可以的,毕竟江家的关系多少人挤破头都。
这个儿子就是太傻,太死心眼。
郑博弈对自己母亲一向都很敬重,觉得这么多年她独自支撑起家里的公司不容易,可这几天却彻底将她看透。也没有分辨什么,讽刺一笑,便转身离开。
“难道公司是我自己的吗?”郑母委屈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