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易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目光锁定了慕峥衍,几乎没有犹豫,就扫了眼那两名中年男人:“滚。”
两人都知道温予易是商界新贵,也很不好惹,纷纷离开了。
待两人走后,温予易俊脸近乎阴鸷地能滴出水来——
“慕峥衍,你是故意吧?你明明知道我在教训顾馨儿,你还帮她解围,给她慕家的天价代言?”
从网上看到消息之后,温予易就气的不行,打听到了慕峥衍在暮金,便直接赶过来了。
慕峥衍不急不忙,优雅地喝了口酒,嗤笑道:“我还说温少这么着急的过来是为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
“慕峥衍,我当初劝你认清乔心安,你不听也就算了,如今我教训顾馨儿,你也要拦着,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
温予易紧紧地捏住了拳头,怒火烧红了双眸。
慕峥衍挑了挑眉,薄唇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没办法,我老婆受过顾馨儿的恩惠,这笔恩,我不能不还啊。”
“又是乔心安!你真是对她言听计从!”
温予易更是一阵头大,指着慕峥衍厉声道:“你现在听我的,封杀了顾馨儿,我们还是朋友!”
慕峥衍眸光微寒,唇角的笑也冷冷的:“恕难从命。”
温予易沉默片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是一定要和我对着干了。慕峥衍,咱们走着瞧!”
顾馨儿拿到慕氏的香水代言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有了这个代言的首款,她就能暂时支付爸爸的高额治疗费了。
至于顾家……
如今在温予易的打压下,欠债如雪球,越滚越大,破产只是早晚问题。
可偏温予易又吊着顾家,仿佛悬着一把剑在头顶上,却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让顾家上下都捏着一把冷汗。
然而,顾馨儿这口气并没有松太久。
因为下午她又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顾小姐,您父亲的病情加重了,她这种情况,我们不敢轻易动手术,请您尽快到医院一趟,和专家组商量对策。”
医生沉重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刚得了一丝喘息机会的顾馨儿,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好,我这就去,谢谢医生。”
完成了拍摄任务之后,顾馨儿换了衣服,就匆忙赶去了医院。
看着躺在重病房的爸爸,顾馨儿鼻子一酸,泪水朦胧了双眼。
昔日意气风发的顾明翰,如今躺在重病监护室里,身上插着呼吸机,半张脸抽搐着,两个护士按着他,才能让半边痉挛的他不甩掉呼吸机。
“顾小姐,您父亲的心脏病还引发了其他的问题,肺部,神经都被影响到,如今只是初步压迫,再拖下去的话,以后可能终身如此。”
医生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按照我们医院的水平,暂时治不了您父亲的病,不过我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医生,他是国际上心肺方面的专家,顾小姐,有条件的话,我建议您可以找他试试。”
“专家?”顾馨儿就像抓着救命稻草,忙道:“他是谁?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他?徐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
徐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
顾馨儿逼退泪意,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名片,感激不已。
看着病床上的顾明翰,顾馨儿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无论多难,她一定要救爸爸!
司家。
乔心安带着小尾巴,来上司陵渊的美术课。
前几天,司家请了一个巴黎美术学院的高级导师来教司陵渊画画,司老太太亲自给乔心安打了电话,问小尾巴是否有兴趣。
乔心安感谢过后,便带着小尾巴来试试。
如今,慕家和司家的交集越来越多,两个孩子关系也越来越好,这对两家都有好处。
由于两人都是小孩,老师教了最简单基础的技巧之后,便让司陵渊和小尾巴分别画画。
司陵渊画的是窗台边的一束向日葵,小尾巴因为年纪小,便不画那么复杂的,只画苹果和萝卜等简单的作品。
半个小时过后,两人都完成了作业。
“司少在绘画一途上很有天赋,这么快就掌握了技巧,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啊。”
美术老师认真地看了司陵渊的画,点头称赞道:“这副画,对色彩和光线的运用都恰到好处,就连布景和线条,都是如此完美。”
旁边的小尾巴听了,从凳子上蹦下来,迈着小短腿儿去看司陵渊的画。
“陵渊哥哥画的真好,就像真的一样!”
小尾巴捧着圆乎乎的小脸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和欢喜:“陵渊哥哥太厉害啦!”
司陵渊得了小尾巴的夸奖,俊脸神色不变,耳根却偷偷泛起一丝红晕。
“小尾巴,我们来看看你的。”
老师俯身揉了揉小尾巴毛茸茸的脑袋,牵着她胖乎乎的小手儿,走到了画布前。
看着画布上的成品,老师的脸色顿时变得一言难尽了起来:“这……”
小尾巴睁着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老师问:“老师,我画的怎么样?”
“小尾巴,老师让你画苹果和萝卜,你怎么画拳头和棒槌?”老师叹了口气,看着小尾巴道:“不过这棒槌也还行,色彩有些浓郁了,这拳头嘛,画的又有些圆润,不够写实……”
小尾巴那奶白的小脸儿,慢慢地红成了苹果,长长的睫毛颤啊颤,一双大眼睛纠结地看着老师,一脸的欲言又止。
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最终,她一鼓作气,委屈巴巴地说:“可是老师……我画的就是萝卜和苹果啊!”
“……”老师脸绿了一下,圆场道:“呵呵呵呵,那个……也还可以啊,只是咱们小尾巴年纪小,画画比较抽象,嗯,多跟司陵渊小朋友一起练习就好了。”
小尾巴听着老师的点评,窘迫地看了司陵渊一眼,生怕陵渊哥哥嘲笑她。
可司陵渊站在那里,好看的小脸儿板着,并没有露出半分鄙夷。
中午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宛如度上一层金光,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