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收到蒙科的示意,认真查看了一番,颔首道,“这应该就是夫人呕吐的元凶了,夫人本就体寒,再吃这些难消化的糕点,自然容易伤及自身,夫人将来切莫不要贪嘴,一定要注意保暖和饮食。”
既然医生都怎么说了,蒙科也就没有再多问,而是让厨房熬制了一点小米粥,给虞娜顺顺肠胃。
虞娜投来一个温柔感动的眼神。
餐桌上的一场风波就这样被平息了,至于家庭医生关键时刻为什么会反水……
大家都没想通。
……
晚上,管家安排好了房间。
虞娜自然和蒙科住在一起,方便晚上照顾蒙科,以及伺候他服药等。
斜对面一左一右,分别两间客房,给了顾馨儿和裘德。
裘德和婉儿被默认睡在一起。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作响。
婉儿洗完澡出来,裘德正靠在阳台上抽烟。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拖长,洒在他身上,宛若一层淡淡的光圈。
婉儿看得有些呆了。
“裘德先生,我洗好了,你去洗漱吧。”几秒后,她找回思绪,低声喊道。
裘德听到身后的动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他将烟头碾灭,随后回到屋内。
阳台外面是露天的,一进来就带起一阵凉意。
婉儿洗漱完本就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不由打了个抖,双臂抱胸,挤出一道诱人的风景线。
但裘德目不斜视,叮嘱了句,“被单是我特意让人新换的,你放心睡吧。”
“好。”婉儿害羞的看了他一眼,乖乖躺到床上。
其实她和蒙科说的话并没有撒谎。
她真的是裘德在国外做演讲的时候认识的,不过……
两人并没有谈恋爱,更多的像亦师亦友。
她经常有学术上的问题请教他,他也很乐于回答。
一来二去便相熟了。
当他找到她,希望她帮忙应付一下家里长辈的时候,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虽然明知和裘德不可能,她还是很想见见他的家人,看看他从小生活的环境……
水声戛然而止。
恍惚间,裘德冲完了澡从浴室出来,穿着整整齐齐的浴袍。
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散漫的擦着发间的水珠。
当他看到床上的婉儿时,下意识的想要去睡沙发……
可就在这时,透过门缝,他隐约看到黑影闪过,像有人在外面。
他虽然不争权夺利,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警惕心。
脑海中闪过某个念头,他大步翻身上了床,双臂撑在婉儿头顶两侧,做着俯卧撑的举动,和她保持安全距离,可一呼吸,温缓而轻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婉儿脸颊陡然变得绯红,窘迫道,“裘德先生,你……你做什么?”
“会不会叫?”
“……”叫?叫什么?
婉儿一脸茫然,虽然已经二十好几,却懵懂的像不知世事。
裘德虽觉羞愧,还是请求道,“圣父可能安排了管家在门口偷听,所以,需要你配合一下。”
“可是我……我不太会……”婉儿脸上火辣辣的。
裘德眉峰紧蹙,“那就得罪了。”
不等婉儿有所反应,裘德一只手突然改为搂着婉儿的腰,一个利落的旋转,然后婉儿便翻身坐了起来,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
“啊……”
门外,管家鬼祟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直到听见这一声女人的低吟,总算松了口气。
他悄然转身,回到了书房。
蒙科正戴着老花镜,在看文件,听到有人进来,他头也没抬,径直问,“那屋里情况怎么样?”
管家捂着嘴,偷笑道,“激烈着呢,我都听到婉儿小姐在喊不要。”
蒙科看文件的动作一顿,取下老花镜,直直盯着管家,“你没听错?”
“圣父您放心,我耳朵灵着呢,绝不可能听错,这裘德少爷也真是的,就在小院短住一晚,还舍不得那小女友,不过婉儿小姐的确恬静优雅,难怪能勾走裘德少爷的心。”
蒙科揉了揉眉心,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么?
那段视频里的女人,身形背影,虽有几分像虞娜,但细细想来,像婉儿好像更多一点……
“罢了,推我回房吧。”
“是,圣父。”
……
虞娜并不知道蒙科今晚是有心试探。
她吃完药,早早的休息了,但出于对蒙科的愧疚,把屋内一切他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记忆闪回到她和医生单独相处的时候,她试探着问医生,“我这肠胃病,好像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接下来可能要麻烦医生你多费心。”
“夫人把心咽回肚子里吧,我对肠胃病最有一手了,保管您安全无虞。”
“可我时不时就想吐,圣父他看到,肯定会担心的。”
医生思索了会,认真道,“我从医多年,有一些特效的偏方,多少可以缓解。”
“你这么尽心尽力,我应该奖赏你,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这是虞娜能想到最完美的理由。
蒙科毕竟坐轮椅了,又半截身体入了黄土,医生之所以胆敢瞒着他,选择包庇自己,那多半是想拿捏这件事当把柄,从她这里获取好处。
然而医生的回答,出乎她的预料,医生严肃道,“医者仁心,我没什么想要的,夫人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一会圣父应该还会再叫我。”
思绪抽离回显现实,虞娜靠在软枕上,始终想不通。
像她这样的人,并不习惯把自己的弱点交出去。
当初顾馨儿捏着这件把柄,她没碰她,是因为知道她的性情以及毕竟有血缘关系,但这个医生……
……
另一间房内,顾馨儿同样猜疑不定。
她跑去卫生间,把水龙头打开到最大。
冲刷的水流声掩盖了她和温予易打电话的声音。
她简单提了下蒙科让她留宿的事,跟着话锋一转,“……你说那医生为什么会帮虞娜?听说他还是蒙科的心腹,半条命都捏在蒙科手里的那种。”
听筒里传来男人磁性低哑的嗓音,“想知道?叫声好老公,我帮你解惑。”
“……”怎么越来越流氓了?
她的确挺好奇的,便不打算反抗了,可那句“好老公”刚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脑海中闪过一个惊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