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阳叫不醒。
酒儿关切问:“大姐,这小孩儿怎么了?”
雨滴皱眉,“酒儿,给咱爸妈打电话,这个小孩儿烧昏过去了。”
酒儿哦了一声,她丢下狗子,拿出手机就给父亲打了过去。
“老爸,你快过来救人,这儿有个小娃娃烧昏迷了。我也不知道位置在哪儿,我给你发个定位快点过来呀。”
挂了电话,当妹妹的酒儿蹲下看着浑身土色的岁阳,“我是来捡一个小帅哥遇爱情呢,怎么会见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呢。”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的父亲赶到了,他叫谢闵慎。
谢闵慎是北国北徳医院的院长,他到了后,姐妹俩都让开位置,让父亲去给她看病。
酒儿的眼尖,她看到了岁阳手腕上的一条手链,“姐,这小孩儿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你信不信?”
雨滴:“你又从哪里看出来的?”
酒儿眼神示意姐姐看岁阳的手腕,“落桑老师的‘挚爱手链’,这表达的就是父母对子女的爱。她手腕上的是真货,一条几千万,咱小姑姑就给她家闺女阿糖买了一条。寻常人家,谁会花这么多钱给孩子买一条手链。”
雨滴也顺势看过去,果然,“她不会是哪家的走失千金吧?”
酒儿点头,“看她这可怜样子,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姐妹俩在聊。
谢闵慎为岁阳检查过后,他不嫌脏的抱起岁阳。
像个父亲一样抱着孩子,姿势准确。他扭头对姐妹俩说;“别议论了,赶紧给我回酒店。”
酒儿蹲下身子,她揪起狗脖子,带着它一起跟着父亲背影离开。
到了酒店内。
林轻轻穿着睡衣从主卧走出来,“闵慎,你抱这是……”
谢闵慎对妻子道:“我药箱拿出来,这孩子有点危险。”
妻子立马去了。
岁阳躺在沙发上,昏迷。
谢闵慎拿起药箱,紧急抢救。
酒儿在和小土狗玩儿。
岁阳是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看到酒店,她以为爹地妈咪找到了她。
可是,她起身一看,床尾都是不认识的人。
她立马谨慎起来。
“咦,你醒了。”酒儿说。
她拿起桌子上的药片,和水去到床边儿对她说:“你发烧了,先把药喝了。”
岁阳摇头,一句话都不说,她戒备的看着周围。
她身上的睡衣也被换过,号码偏大,一看穿的就是别人的。
小狗子见到岁阳醒来,一跃蹦到床上。
岁阳也赶紧抱着自己的宠物。
雨滴也过去,她比妹妹温柔,更有亲和力。
“我们不是坏人。早上我们去买早餐的时候路过胡同见到你了,你当时发烧,昏迷不醒,我爸爸是医生就把你带到酒店了。”
岁阳开口问:“你们有手机吗?”
姐妹俩对视。
“你是要给你家人联系吗?”
岁阳小眼神点头。
酒儿说:“你等一下。”
她跑出去,“爸妈,那个小娃娃醒了,她要给她家人打电话。”
林轻轻抱着刚满一岁的儿子去到屋内。
她看到岁阳已醒,将一岁的儿子放在了大女儿的怀中。
她走上前,伸手探了探岁阳的额头。
“这孩子,刚才真是烧的吓人。”
岁阳看着林轻轻,不说话,她和妈咪好像。
不一会儿,男人也进入卧室。
林轻轻对丈夫说:“还烧着呢。”
男人问岁阳,“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垃圾桶旁边睡了一晚上?”
岁阳摇头,“我爹地妈咪不在,我不说。”
酒儿笑着点点凌岁阳的脸,“你们这儿叫爸妈都叫爹地妈咪呀。”
她又看着自己父母,嬉皮笑脸:“爸妈,我以后也喊你们爹地妈咪吧?”
然后,酒儿被她老父亲无视了。
一家五口人,一个一岁婴儿不会说话,四个人都没有问出岁阳,她的名字叫什么。
最后,是酒儿说:“我们把手机放在屋子里,让她自己给她爸妈打电话呗。”
大家都觉得酒儿此话可行,于是林轻轻将自己的手机解锁,放在被子上,“你知道你父母的手机号码吗?”
岁阳点点头。
一家五口人出去。
岁阳看到她们都外出,她拿起了床上的手机,小手在上边点点她烂熟于心的号码。
然后拿着手机贴在耳边。
正值,凌谨言出现在了山海县。
昨晚一夜的努力,他找到了女儿最后出现的位置——山海县。
她硬是靠着一条小腿儿走了一上午才走到了这里。
凌谨言看着视频中女儿的时候,他钢铁男人眼中噙着泪。
她太脏了,女儿从未有过这样可怜的时候。
初看,他差点没认出来那竟是自己的小宝贝。
她走累了,就站在原地仰头哭,哭过后,继续走。
她借手机,没有一个人借给她。
大家都将他的宝贝女儿当成瘟神不接近。
下大雨,她缩着肩膀抱着一只狗在跑着避雨。
还有,她饿了,趴在汉堡店外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饱后,她饿的手揉肚子的场景。
……
那一条完整的视频下来,凌谨言的心都碎了。
他转身抱着妻子,泪落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宝贝啊,坚强的他心疼。
他和妻子趁夜来到了山海县。
一秒都没耽误。
凌谨言的手机响了,是个异国号码。
他皱眉,直觉让他接通,放在耳边。“喂,你好。”
“爹地~你救救宝宝,呜呜”
岁阳上去就大哭,听到父亲的声音,她哭声不止,泪流满面。
凌谨言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女儿声音。
“岁阳,别哭,岁阳,你在哪儿?爹地来找你了,爹地就在你昨天想吃的汉堡店门口,你别哭,爹地妈咪都来了。”
虞落人得知那边是女儿的电话,她激动的板着丈夫的手,对着手机哭着说,“岁阳,你在哪儿啊乖,妈咪来找你了,你不要害怕,我和你爹地一起去接你回家。”
岁阳哭着说不出来话,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睡前在垃圾桶处,醒来就在酒店了。
“呜呜,宝宝不知道这儿是哪儿。”
凌谨言问:“这是谁的手机?”
“一个阿姨的。”
凌谨言哄着女儿说:“将手机给这位阿姨,爹地和她沟通。”
岁阳哭着从床上滑下去,她跑出去,跑去门口抱孩子的林轻轻面前,抽泣说:“阿姨,我爹地说让我把手机给你。”
林轻轻接过电话,她点了个免提。“喂,你好。”
“你好,我是岁阳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