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齐老汉并没有继续耽搁,而是在那箱底摸索了一阵,然后抠下了一小块木板子来。
然后他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块木板子插|进了锁孔中请旋,木箱子就发出了“咔哒”声,随后他轻松的就将那木箱子的盖子打开了。
随着齐老汉将那木箱子打开,众人却也发出了“咦”的一声。
因为那木箱子竟然与其他的箱子不一样,整个箱壁竟有一寸来厚。
萧睿暄也就不免奇道:“这箱子是用何种木材打制?为何箱体这么厚,箱子却并不重?”
“因为这只是个空心的而已。”那齐老汉用手敲击着箱壁,果然发出了“悾悾”的声音,“我在这里面填充了磷粉,若是有人强拆了这个箱子,磷粉就会将箱子内的东西引燃,烧毁其中存放的物品。”
姜婉听着,兴趣大增。
这哪里是个木箱子?简直就是个保险柜嘛!
“那这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姜婉也就止不住问道。
众人也同是好奇。
只见那箱子里却只是盛了些金银珠宝。
若在常人的眼里,见到这些珠宝,自然会大感兴奋。
可这些看在萧睿暄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失望。
那齐老汉看着萧睿暄那失望的神色,却是摇了摇头,一伸手,竟然将盛着珠宝的那层给提了起来。
众人这才发现这箱子竟然还有夹层。
那齐老汉将手一捞,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捆已经扎好的书信,递给了萧睿暄道:“看看这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萧睿暄随意的拆开了一封,掏出其中的书信看了起来。
可越看,他的脸色就变得越发的沉重起来。
那齐老汉一见萧睿暄那神色,也不多话,而是笑着同财叔道:“财老弟嘱咐老汉做的事,老汉已经完成了,这就告辞了!”
财叔先是看了萧睿暄一眼,见萧睿暄点了点头后,也就笑着同那齐老汉道:“你我二人难得相见一场,今日由我做东,请老哥去春熙楼好好吃上一顿如何?”
那齐老汉自然是推辞的,不料财叔却是揽住了他的肩头,两人说说笑笑的就走了出去。
见财叔将齐老汉带走后,姜婉这才凑到萧睿暄的身边道:“这信是谁写给谁的?都写了些什么?为何你瞧着却会脸色大变?”
萧睿暄却是不说话,而是直接将这些信交给了姜婉。
不明就里的姜婉接过书信看了起来,发现与其说那是书信,还不如是张账纸。
只是那纸上记录的并不是钱财往来,却是当朝一些官员的“不|良嗜好”。
姜婉又随意的拆了两封,发现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不是贪赃枉法,就是强抢民女,在这些暴行之下,像留恋青|楼这种反倒好像不是什么事。
姜婉也就冷色道:“可有我伯父或是我父亲的?”
萧睿暄摇了摇头,看了眼那打开了夹层的箱子道:“信件那么多,难免会有。”
姜婉也就沉默了下来。
是谁在处心积虑的收集这些?
手握这些证据,岂不是将这朝堂之上半数朝臣都掌握在了手中?
“是安王!”萧睿暄像是猜到了姜婉的心一样,“你还记不记得上一世,安王与你姐姐二人为虎作伥的时时,朝堂之上半数人都选择了噤声,只有三皇子萧睿昔站了出来血溅金銮殿?”
被萧睿暄这么一提,姜婉确实回想了起来。
当年她还道是安王与姜妧联手执政是朝堂之上的众望所归,可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大家都在投鼠忌器!
“这个朝廷,已经从根上坏掉了。”萧睿暄也就狠狠的说道,“有着这样的一批朝臣,你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姜婉拿着那些书信,问道。
萧睿暄却决定先带着那些书信入宫:“这天下毕竟是皇上的天下,只有他才有权力决定该怎么办。”
姜婉这边才送走了萧睿暄,却有观澜堂的小厮过来请她。
观澜堂是晋王爷萧同峰在外院的书房,姜婉嫁进这府里也算是一年了,却从未踏足过那里。
“王爷找我?”她看着来传话的小厮也就问道。
那小厮重重的一点头:“王爷叫我来寻世子夫人,请夫人去观澜堂一趟。”
姜婉一听,并不敢怠慢,于是带着跟着她出来的兰依一起,跟在那小厮身后去了观澜堂。
当她刚到观澜堂时,晋王爷正坐在书案后看书。
姜婉扫了眼那书目,竟是《资治通鉴》。
姜婉自是先给晋王爷请了安。
见姜婉过来了,晋王爷便放了手中的书,从书案后走了出来,指着厅堂里的太师椅同她道:“坐!”
不知为何,姜婉就觉得他同自己说话,就像是在指挥一个下属一样。
姜婉压住心中这奇异的感觉坐了下来,正想问晋王爷找自己何事时,却听得晋王爷悠悠开口道:“之前两个孩子的洗三礼是在西山的别院里,我听闻好似并没有来什么人?”
姜婉听着这话,就只觉得眉角直突突。
当时萧睿暄是为了她好,才让她避去了别院。
这别院与京城虽然隔得不远,可路途也不算近,因此除了二伯母乔夫人等人,亲友之间闻讯而来的少之又少。
好在来参加洗三的人出手都大方,才叫人不觉得冷清。
姜婉还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着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算得上体面时,却听得晋王爷道:“所以我就想着得给孩子们办一个热闹的满月酒!儿媳妇,你觉得如何?”
姜婉一听到“儿媳妇”这三个字,霎时还没能反应过来。
因为赶上建武帝大行,全国服丧,姜婉也就没想过给孩子们办满月酒的事。
可现在听了晋王爷的意思,不但要给孩子们办满月酒,好似还要大办特办,她也就只好笑道:“这事我都听从爹的安排!”
听着姜婉很是顺从的回答,晋王爷这才好似满意的点了点头,颇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萧同峰的长子嫡孙,满月酒自然不能被怠慢!”
“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具体怎么办,我自有安排!”晋王爷也就同姜婉挥了挥手道,仿佛他叫她来,只是为了告知她这件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