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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陆哥对食物是挑剔的】
  【这句话竟然适用在主播身上???】
  【唔,陆哥对食物的确有标准:1.新鲜的;2.非荒星保护动物、吃了不用被罚钱的;3.出现在眼前的】
  【然后,不劳而获的最是香(狗头)】
  阿康和南虢两人也尾随着走过来,两人小心翼翼地跨过骨骸,看向这周围,入眼的居然都是扇形的骨山,不由打了个哆嗦。
  陆励然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众人小心脚下的骨刺,继续往前走。
  我曾在死亡谷遇到一片这样相似的骨山,那是死亡谷多年前一场大地震导致的动物尸海,那些尸骨被食腐生物分吃、被时间腐烂,最后只剩下白骨。陆励然一边小心往前,一边开口。
  走在这些白骨中,我忽略了它们的危险性,我没想到这些断裂的白骨骨刺就像是沾满致命细菌的尖刀,稍一不留神,就会被划破皮肤、染上可怕细菌。
  那次是我最接近死神号角的一次,我在死亡谷的戈壁滩上高烧呕吐脱水,最后靠着运气撑到附近部落,才得到及时的医治。陆励然小心地避开,甚至还在裸露易磕碰的关节处,缠上之前喝完的营养液塑胶袋。
  陆励然从来不会在野外随意放弃任何工业制造产物,它们总能在各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像这样的营养液袋,用的是比较硬质的塑胶,虽然有了缺口没法做容器,但也算厚实,眼下就被陆励然拿来当防具。
  他面色严肃:这样的失误犯过一次就足够了。
  【嘶,没想到反面案例里居然会出现陆哥的亲身经历】
  【而且不鸣则已,一鸣要死】
  【看不出来啊!就一堆白骨而已!!居然那么危险吗!?】
  【危险的不是白骨,是细菌啊,败血症什么的真不是开玩笑】
  【附议】
  在陆励然的警告下,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梭过骨山。
  就在快要走出这片巨大又压抑的尸骨间时,陆励然忽然听见一声啪唧。
  他微微一顿,扭头看向身后的队伍,就见阿康有些僵硬地停下来,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他的掌心里,赫然有一只被拍死的爬虫,茵绿的血液沾了满手。
  阿康见前面的队伍忽然停下,有些疑惑地抬眼看,没想到陆励然居然扭头看了过来。
  他瞬间想起蒋昆说过的话不要做陆励然没让做的事情这算吗?
  我、我下意识他不由紧张地解释,惴惴不安地看向陆励然。
  第197章 囤钱养崽第一百九十七天
  陆励然走来看了两眼,虫子被阿康拍扁,留了一手的体液和绿色的血,还夹杂着些许白色、细长、丝线般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蒋昆也凑来看,恶心得皱了皱眉,忍不住摇头道:你拍个虫子就算了,捡了个那么大的虫子拍,还把人家的肠子拍出来,太恶心了吧。
  肠子?阿康被蒋昆一形容,更觉得恶心了,连忙把手往旁边的石壁上蹭了蹭,苦着脸说道:这虫子飞到我跟前来,停在我衣领上,我哪里忍得住不打
  蒋昆顺着他的话,视线又落到他的衣领上,果然也是一滩绿茵茵的血和体液。
  蒋昆啧了一声,拉开距离,指了指边上就流淌的小河,说道:往石头上蹭能蹭掉多少?你赶紧去洗洗。
  阿康看看陆励然,没有直接就去水边冲洗,而是问陆励然:没问题吧陆先生?
  陆励然唔了一声,问他:手心有没有什么异常?疼痒红肿有没有?
  阿康摇摇头。
  南虢凑来看了眼被蹭掉的虫子尸体,哈了一声笑道:这是尖嘴花液虫,也就是以植物花液为生的虫子,它还能授粉,没什么危害,犯不着那么紧张。
  阿康闻言松了口气,吃素的虫子,那就没事。
  蒋昆狐疑地看了眼南虢,这人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他开口问:尖嘴花液虫有那么大只?看起来都有半个巴掌大了。
  教授回道:这里的生物都比我们认知的要大,难道虫子就例外了?
  蒋昆噎了噎,被南教授理所当然的推算方式顶得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好像也挺有道理?
  又挺毛骨悚然的。
  想想平时一些虫子虽然怪恶心的,但是一脚踩死就完了,可要是这些虫子眨眼变成一脚踩不死的东西
  蒋昆和罗棋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见对方眼里的心惊。
  他们两人能想到的,陆励然自然也想到了,他让阿康不仅要把手洗干净,更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直接用小刀割掉了那块沾了虫子体液血迹的布料,用火烧了才继续赶路。
  有些虫子是能循着同类气味而来的,虽然不多见,但以陆励然的小心,一定是连一点可能性都不会放过的。
  柯戟见陆励然拎着阿康在水里洗刷,连衣领处的脏污都直接割下烧了,把潜藏的威胁都消灭得干干净净,眼里划过一抹亮色
  这样一个谨慎细致、却又果敢决断的omega,是他的。
  可怜阿康被陆励然按在水里死死冲刷了好几遍,手都险些搓掉了一层皮,才被陆励然放过。
  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后,阿康再也不敢做陆励然不让做的事情了,即便再有虫子飞到他衣领上来,他也绝不伸手拍,一定小心翼翼地扇风把它扇走。
  哦不,他已经没有衣领了。
  罗棋看陆励然如此小心,不由松了口气,对蒋昆低声说道:怪不得你对陆先生这么有信心,谨慎的人很多,但能做到像陆先生这样细微的却没见过。
  蒋昆眨眨眼看向罗棋:啊你以为我是指这个?不是,我是指他能打。
  罗棋:?
  蒋昆回忆了一下,好像遇到罗棋他们后,就没有陆励然一展身手的机会,难怪罗棋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他拍拍罗棋的肩膀,说道:没事,现在不懂没关系,总有机会看见的,等他饿了。
  罗棋:??
  蒋昆还想说什么,却听陆励然说道:好了,别在这里耽搁了,继续往前走。
  蒋昆只好按下心里跃跃欲说的话,免得到时候又被柯戟单独拎出来警告,那多没面子。
  罗棋抱着满肚子的疑惑不解,跟在陆励然的身后。
  大概是越过南虢看向陆励然的视线比较明显,南虢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看向罗棋。
  他咧嘴一笑,轻声问罗棋:你是还在担心那只虫子?
  罗棋收回视线,瞥了南虢一眼,冷漠地说道:既然陆先生说没问题,那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南虢点点头,笑得让人不舒服:是啊,陆先生把那些虫液都清理得一干二净,想引那些虫子出来都不太可能了。
  罗棋皱皱眉,没再搭理他。
  南虢也不介意,乐呵呵地转回头,继续亦步亦趋地跟在陆励然身后。
  方才肉眼可见的明显白骨堆只有七八米长,但周围的腐肉尸身堆成的小道却远不止这个长度。
  那样夸张阴森的白骨虽然没再见到,但脚底踩着的小道却同样恶心得搞人心态。
  蒋昆几人起初还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气味,却没想到走了一段后,这味道居然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蒋昆面无表情地想,他的嗅觉终于屈服于现实,同化了吗?
  陆励然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用火把照向左右,似乎在寻找什么,却一直没有找到目标。
  罗棋看见几次,忍不住越过南虢走到前面去,低声问陆励然是否有什么新情况。
  我只是在想,这周围没有花,那只尖嘴花液虫为什么会飞到阿康身上去。陆励然有些许困惑,在他的经验里,所有没法用逻辑解释清楚的意外,都会成为隐患。
  他举着火把左右照,也是想看看上方的岩石缝隙里是否开了花。
  罗棋闻言明白过来,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问身后的阿康。
  阿康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或许是刚才那地开了什么花?
  陆励然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让他们暂时不要再想这事,专注脚下的路。
  阿康点点头,抬脚正要往前走,忽然又被陆励然喊住。
  他疑惑地看过去,下意识收回脚,却又被陆励然喊停。
  这下罗棋和蒋昆都明白过来了,立马架起阿康,把人直接腾空抱了起来。
  干什么?!阿康惊呼了一声,极其没有安全感。
  陆励然见状抽了抽嘴角:你们把他抱起来干什么?
  不是要看鞋底么?蒋昆问。
  陆励然直接拔下阿康的鞋子:让他把鞋脱了而已,难道比你们把他腾空抱起更有难度?
  蒋昆:
  罗棋:
  蒋昆反应极快,看向罗棋:你干嘛要抱他?我给你搭把手!
  罗棋:???
  阿康终于得以单脚落地,他稳住平衡,跳到陆励然边上看自己鞋底到底沾上了什么东西。
  这是花?阿康问。
  他鞋底粘着一团看不出原貌的东西,既沾着他们脚下踩着的这些脏东西,又隐约能看见还有一层红红绿绿的花叶,且那花叶像是有充沛的汁水,把鞋底都给染了色。
  阿康眼神带点迷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倒是南虢,看见的时候脸色稍变,一言难尽地盯着阿康,有些怨怼,又有些暴殄天物的郁闷。
  陆励然应了一声,说道:那看来就是鞋底的花把虫子引到你身上来的,拿去冲冲。
  他说着,把阿康的鞋子随手塞给了蒋昆。
  蒋昆噎了噎,有些嫌弃拎起那沾满赃物的鞋,任命地放水里冲。
  还好你这鞋底的花不怎么招其他虫子,不然我们这一路还不得热闹死。蒋昆提着洗干净的鞋丢给阿康,调笑道。
  阿康也庆幸地把鞋子穿上,拍拍胸脯:就招了一只吃素的虫子,还好还好。
  找到原因就能放心继续赶路了,不然总想着这事。罗棋松了口气,笑了笑说道。
  南虢一言难尽地看向阿康,这人怎么就那么巧,踩了他丢出去的
  他估计自己那颗玻璃球丢出去后就碎了,里头的东西自然而然掉了出来,只是那条公蚺最擅长捕捉动态的东西,只知道那棵草之前在球里,莽得往山上撞,却不知道那草掉了出来被人踩得稀巴烂。
  南虢捏紧拳头,心里不知有多惋惜自己那棵仅剩下的神草,但当时那条公蚺的血盆大口就在自己脑袋后面,要不是丢出了诱饵,自己肯定就沦为蚺腹里的食物了。
  他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他们应该已经接近了
  这里的变异种越来越多,生物体型的趋常态巨大化,便是证明了他们距离神草的生长地越发接近了。
  也算是阴差阳错,因祸得福吧。
  南虢又看了两眼愣愣的阿康,这傻子。
  不过神草的花汁怎么可能只引来一只小花液虫?南虢有些纳闷,虽然花液虫对花液之类的感应最敏感,但也不该只有它飞来才对。
  难道是自己保存了太久,或是保存方法不当,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南虢感到奇怪。
  南虢频频看向阿康的同时,柯戟也在注意南虢的表现,他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要不是有一根明亮的火把在,蒋昆几人几乎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就像是光亮里的影子,降低存在感正便于他观察。
  柯戟若有所思,忽然将举起的火把照向地面,橙黄的火光将地上腐烂的软肉照得更加清晰,也更加让人作呕。
  蒋昆只是感觉到余光脚下忽然一亮,下意识低头看去,顿时就有点想呕。
  妈呀你这是做什么!蒋昆抽抽嘴角,慌忙移开视线。
  地上那摊东西,软软白白黄黄灰灰红红蒋昆有限的形容词不足以形容他眼见的震撼。
  无人机镜头紧跟着陆励然,也就免除了直播间里的观众看见这清晰一幕。
  陆励然听见身后动静,又一次停下脚步,皱眉看向蒋昆:怎么了?
  蒋昆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捏着鼻子道:没,没什么,就是乍一看见火光里的脚下,怪震撼的。
  阿康和罗棋闻言都下意识看向蒋昆那边,就见柯戟手里的火把照着两人之间的地面。
  罗棋扫了一下就立马闭上眼,他得想点快乐的东西来驱赶掉脑海里的画面。
  不行,驱赶不走了,根深蒂固了。
  呕旁边传来一声干呕,罗棋差点以为是自己发出来的动静,睁眼再看,就见阿康扶着石壁,受不了地弯腰。
  陆励然知道柯戟不会无缘无故有兴趣去看地上那一坨坨东西,他敛起眉头,同样拿起火把照亮周围地面。
  他脚下踩到的花草不是普通花草。柯戟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你走在南虢前面,没法看见他的样子。显然他认出了那只鞋底上的花草,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陆励然闻言有些诧异,却是没有多少表面反应,只是举着火把,装模作样地在地面上晃来晃去。
  无人机的镜头也跟着敬责拍下火把照明下的场景。
  然后该吐的就不只是阿康一个人了。
  【我的妈妈,隔着屏幕我都要吐了】
  【这就是陆哥他们一路走过来脚下的东西?!】
  【呕】
  【这他妈太考心态了】
  【隔着屏幕我都觉得好像闻到了那股窒息的气味】
  【美人是魔鬼吗!!!!没事照这干什么啊啊】
  【让我一无所知地在黑暗中砥砺前行不好吗qaq】
  陆励然反应很快,只需要柯戟提一句南虢的异常,他就能立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他想起先前突然发狂、加速冲来的公蚺,想到摔下溶洞前在视野里一晃而过的球形物件,再结合南虢的种种不同寻常表现。
  陆励然立即明白过来柯戟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