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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白月光竟然暗恋我 > 分卷(9)
  播放完毕,叶峙渊唇角噙着冷笑,声音冷凛道:各位董事,对这条广告样片,有什么高见?
  他转向在座的王董:主导竞标的王董又怎么看?
  诸位大佬看着明显有了迟疑犹豫的王董,自然地选择了意味各不相同的沉默。
  叶峙渊转向陈未语:这样片,你看了是什么感觉?
  我感觉是花了三百块外包出去,加了几个免费软件里的特效做出来的成片效果。陈未语把一叠资料递给叶峙渊,性价比不符。
  叶峙渊把陈未语递过来的资料不轻不重地放在会议桌上,嗤笑一声:是严重不符。
  预算三百万,票据齐全,广告公司也是竞标而出,但这成片效果,这个档次,如果各位董事没有意见,我建议彻查其中到底被转手外包了几次,从三百万开始被扒了几层皮,最后是以多少价格怎么做出来的。至于竞标的猫腻
  你!王董怒目而视,你这么说,是不是过分了?是,广告公司是竞标选择的,你要查,只管查。
  是,竞标。叶峙渊嗤笑更甚,又冲陈未语扬扬手,但这广告公司幕后的股东,是不是恰好是您家二公子的朋友?或者说,代持人?
  一叠资料从陈未语手中递到叶峙渊手边。他倒是没有展开给众人看,只是用食指轻轻点了点纸面,唇边冷凛笑意始终不散,看起来依旧年轻的面容上却俨然有威严之势。
  王董瞄一眼那被叶峙渊轻点的资料,拧开面前新的瓶装水喝了一口,不答话。
  只有快速轻颤的眼皮显示出他现在心里快速的思虑和权衡。
  都是老狐狸,叶峙渊倒也没有想过现场逼出什么答案,他只要解决方案。
  把那叠资料反过来盖在桌面上,叶峙渊又轻轻点了点纸张纯白的背面:和这家广告公司解除合作关系,一分钱解约费我们都不付,并且要求他们就我们时间人力上产生的所有损失进行赔偿。不接受,就走法律程序。另外,重新招标,所有董事只做监督,不参与招标任何细节。
  另外,以后康怡综合医院所有外购,都如此。叶峙渊不徐不疾,从前的康怡多多少少有些遗留的痼疾,但我,我反正不成器不懂事,这些事,我来做了。
  他淡笑,微微挑起下巴,展眉环视在座的所有董事:先确认这件事情,再开始你们的议程。
  王董不轻不重地把瓶装水顿在桌面:你别忘了,你爷爷从来就不认可你,我们这些股东也不认可
  你们要暂停注资、要退股、要罢免,我没有任何意见。叶峙渊又淡然笑了,各位爷爷伯伯叔叔应该也知道,股份是我爷爷和我哥的,康怡,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我现在坐在这里,我就得把事情办了,不然,对得起谁呢。
  王董也是大股东,也不想自己的投资被虚耗了吧。
  叶峙渊直视王董,即使年龄差了三四十岁,但他气势却一点不弱。
  空间里又是一片压抑的寂静。
  终于,一个威严而颇有分量的老年人的声音打破了这股胶着:急着定性,这确实是我们这些老人家固有的傲慢。
  这声音让王董一个愣怔,侧头看了眼开口说话的人,开口唤了声莫老爷子
  却最终还是低了头,拿起水猛喝一口,不再气势汹汹。
  虎父无犬子,我相信老叶的孙子不会太差。我股权比在座各位都多一点,我投个赞成票吧。莫老爷子道,不止是对广告样片的处理、外购的处理,还有任期,我都给叶家老二投个赞成票。
  他看向叶峙渊:但你哥这次的任期还剩下不到两年,你要做的事情还多,有心理准备吗?
  这是在要他立军令状了。
  叶峙渊环视一屋子老狐狸,心里闪过一丝犹豫。他于爷爷,于家族,于医院的感情,似乎不足以覆盖他将要面对和付出的一切,而回报,更是他不在意,也虚无缥缈的。
  但他想起在自己耳垂上轻轻揉捏的手指。
  一句我不会输,朗然出口。
  好。莫氏不再暂停注资康怡。莫老爷子一锤定音。
  董事会提前结束。
  给谢凝拙发了条【我赢了】的微信,叶峙渊脚步不怎么轻快地走向医院主楼17楼的vip病房。
  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他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这间vip病房比他16楼那间更像是酒店套房,电子仪器都按部就班地安放在质感上佳的柜子中,虽然嘀声不可避免,却最大限度的显示了叶老爷子的讲究和体面。
  叶老爷子此刻正半躺着靠坐在床头,翻着手里一本老黄历。
  叶峙渊大咧咧地在床边的古典风沙发上坐下,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长腿交错,很有标准的霸道总裁风范。他瞄了眼那本叶老爷子手里的黄历,却又立刻站了起来:对,都忘了爷爷您有这本算无遗策的天书了。既然这本书能指示判断我的人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那一定也能告诉您您的医院将来的发展走势是个什么样子,我就不汇报您的控制权是否保住了,您问天书吧。
  他说着便转身,姿态自然地向病房外走去。
  一阵物体碰撞的声音响过后,一个杯子从叶峙渊身后砸过来,快速地被砸在了门上。
  精致骨瓷裂开来四溅而飞,在淡定得根本像是没听到这巨大响动的叶峙渊眉峰上方划出一道痕迹。
  在落满地毯的骨瓷碎片中,叶峙渊回过头,眉峰渗血,嘴角的笑容却一点不褪:爷爷,你什么都算到了,算出我八字与您对冲,我会败了您的老叶家,那你算到了我哥会英年早逝吗?算到了自己只能躺在床上,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由我代行管理权吗?
  爷爷,你再算一算,我还能撑多久吧。我真的有些累,而且您这些东西,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踏着骨瓷碎片走出了病房,得体地掩上了门。
  抬眼,叶峙渊看见病房外站着一个人。
  叶峙渊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原本狼一样挺拔满是张力的姿态瞬间便收了起来。
  他肩部的紧绷也同时放松,脸上满满的冷意被带着撒娇意味的小可怜神态替代了。
  他径直张开了手:我赢了,但是我好累,让我抱一下。
  第11章
  谢凝拙没有回应他张开的手,只是认真看他眉峰上慢慢浸出的血渍,开了口:去整形美容科,还是跌打损伤科?
  好像没有碎片在里面,自然痊愈吧。叶峙渊皱了皱眉,感觉着眉峰上的伤,我要破相了,你还爱我吗?
  谢凝拙踏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在血痕周围轻轻按了一圈:真的没有感觉到碎片么?
  没有。叶峙渊抬手便圈住他的腰,你怎么来了?是担心我担心到都没心思工作了?
  谢凝拙拍了拍叶峙渊手臂,示意他放开手。
  把谢凝拙拉近,在唇边啄吻一下,叶峙渊才松开手,举起来做投降状:我乖。
  谢凝拙不理他,认认真真又抚触了一遍伤口周边,眼神里的紧张才终于放松了些。
  那当真关心的模样,让叶峙渊心里每次见到老爷子和黄历便会郁结的情绪舒展开来。他笑道:谢哥哥,你是担心我,担心到都没有心思工作了吧。
  你不是要了我的时间表。我过来配合你们公关部门补拍一个新季度的口播,补完了。谢凝拙看了眼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董事会那边过关了?
  当然,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叶峙渊自信满满地揽住他肩膀,推着他往电梯处走,最大的股东莫氏决定恢复注资,现金流暂时可以维持基本平衡。
  按下电梯下行键,谢凝拙点点头:我要走了。
  去哪?叶峙渊的手在他肩头紧了紧,你时间表上录完口播可是空白。不陪我?
  约了人。
  叶峙渊眸子一沉:约?谁?
  谢凝拙落落大方:徐辰邶,还有新戏的编剧老师。
  揽着谢凝拙走进电梯,看他按下停车场负一楼的按键,叶峙渊把头埋在他颈边低语:又是他
  抬眼看电梯里的视频监控,谢凝拙动了动肩膀,修长手指按住电梯开启键,问道:你去几楼?
  带我去。叶峙渊拉住谢凝拙的手握住。
  你去干什么?
  不去不行。叶峙渊不答,也不放开他,我们家哥哥,太招人惦记了。
  招人惦记这话引起了谢凝拙心里的事。他下意识又看一眼电梯监控,挣脱了被叶峙渊握在手心的手,你也挺招人的,我助理说有人托他搭桥,想和你认识认识。
  叶峙渊揽住他肩膀的手指收紧了:你助理?还是你?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摆脱我,都主动去给我找下家了?叶峙渊侧头,毫不迟疑地咬住他的耳垂,尖齿磨了磨,别白忙活了。你看我像自己找不到么?我说了,就要你。
  电梯到达负一楼,叶峙渊当真跟着谢凝拙走出了电梯,向他停车的位置而去。
  你不工作?停在车前,谢凝拙没解锁车,认真地问。
  我的工作是决策,只要头脑清醒,在哪都行。叶峙渊终于松开了他,我不清醒的时候只有你知道。
  不过,我陪你去见了我讨厌的人之后,你要奖励我,陪我去一个地方。叶峙渊笑得肆意,手指搭上驾驶座的门。
  看一眼时间,谢凝拙解锁了车:奖励?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替谢凝拙打开车门,推着他上了车,叶峙渊绕到副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低笑,我保证,你会回味无穷。
  谢凝拙将车转入了星海假日酒店的停车场。
  刚停好车,叶峙渊立刻解开安全带,探身过来握住谢凝拙的下巴,就不管不顾地偷了个吻。
  车窗贴着防窥膜,虽然也不太担心被人看见,但到底不太适应,谢凝拙借解安全带的动作和他隔开了距离。
  叶峙渊也没有再纠缠,只是轻轻浅浅说了句: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里。
  安全带解开的声响,和叶峙渊的尾音重合,凝住了谢凝拙的动作。
  他以为叶峙渊早就忘了。
  你不记得了吧。叶峙渊侧头看他,脸上有几分遗憾。
  谢凝拙面色不动,心里却翻涌得静不下来。他不但记得,他还记得是哪一天,记得叶峙渊当时穿着的浅灰色羊绒毛衣在冬日阳光下的质感和纹理,记得当时心里的悸动。
  但此刻和叶峙渊的关系,也并不适合直抒胸臆。
  犹豫间叶峙渊已经下了车。
  他快步绕到驾驶座边拉开车门,等着谢凝拙下车。谢凝拙踏出车门,笑了笑:你这是在客串助理。
  不是。叶峙渊退开一步,自然地和谢凝拙并了肩,我只是想照顾哥哥。
  终于肯正常地叫我了,不错。谢凝拙表示欣慰。
  你不喜欢我叫宝贝,那就叫哥哥吧。叶峙渊说,但哥哥不是哥哥,就像我的弟弟,是只有特别的人叫的那一种。
  说得绕口,谢凝拙却一瞬间懂了称呼中的独占和不同。
  弟弟真的是你小名?他认真问叶峙渊。
  叶峙渊点点头:是。
  说着又自嘲一笑:是不是没想到,我连个特别的小名都没有?
  叶峙渊话里的自嘲惹得谢凝拙心里一软,他摇摇头:不会,弟弟,挺可爱的。
  可爱么?叶峙渊的自嘲变成瞬间转成了隐约的兴奋,你喜欢?
  没待谢凝拙回答,一辆深红色跑车绕过转弯处,驶向他们身边。
  叶峙渊想也没想,直接抬手揽住了谢凝拙的腰,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这种被不容抗拒地照顾的感觉,谢凝拙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受用。他刚准备说话,那深红跑车却一个流畅急转弯,一把方向盘打过便倒入了他们对面的停车位,熄火的瞬间还按响了一下喇叭。
  在地下停车场层高很低的环境里,不能说没有些挑衅的意味。
  叶峙渊在看到泰然自若下了车的徐辰邶时,挑眉笑了笑,却也在谢凝拙示意时乖顺地松开了放在他腰上的手。
  只是陪着他进了咖啡厅,叶峙渊也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固执地坐在他身边不走,反而是在徐辰邶和编剧老师通过电话告知已经抵达后便站了起来。
  迎着谢凝拙疑惑的视线,他俯下身,很轻很轻地说:我去开个房间。
  呼吸拂过耳后,留下热意。
  这里对我们有特殊意义,我想纪念一下。
  刻意地在纪念二字上做了强调,叶峙渊直起身,极轻的私语也变成了能让坐在谢凝拙对面的徐辰邶听得到的音量,我等你,不准不答应。
  谢凝拙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回应,只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腕。
  叶峙渊这种把谢凝拙置于除了他之外的旁人都等于透明位置的行为,让惯于做焦点的徐辰邶有了本能的不悦。他看谢凝拙,把带来的剧本放在咖啡桌上:我不保证,我们今晚还有时间分给无关的人。
  感觉到叶峙渊身子一动,大概准备反唇相讥了,谢凝拙握住叶峙渊手腕的手轻轻一滑,拉住了他的手指,轻轻握住,浅浅一笑,说:弟弟,你在房间等我。
  这种无声胜有声的回应远远超过了叶峙渊的预料,他笑着回握住谢凝拙的手,在那温热手心里抚了抚,再也不看徐辰邶一眼,昂首离开了咖啡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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