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办法。
这自己的媳妇,不能拂了她的一番好意。
结果这一次,鸡汤不咸了,可以说,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闻步知非常聪慧地将盐拎出来,放在桌子上,“来,喝吧,没有盐,自己加!”
七海莞尔,“小丫头聪明了。”
“吃一堑,长一智。”闻步知捧着腮帮子,看着七海兴高采烈地喝汤。
七海准备加盐,又纳闷,“你……上次做了一次,就有这样的觉悟了?”
“不,在你之前,我还炖了一次,太……太咸了。”闻步知这姑娘温柔端庄还有些小傻,就炖汤一事儿而言,七海觉得,她可能对自己有些误会。
整个鸡汤里,全是汤,没有一块肉。
好心塞。
“这里边的鸡肉呢?”
“我吃了!”闻步知诚心实意地回。
七海……想吐血。
正宗喝汤,果然是一点儿鸡肉渣也没有给自己剩下!
七海委屈地捏自己的脸,“步知,我好像瘦了很多,得吃肉?”
“瘦了好,瘦了我也喜欢!”
这着重点儿,有些事与愿违啊。
——
七海利用招安馆的人,让他打着扁鹤要加入招安馆的旗帜,将消息散步出去。
又让云步非,进宫时,同太子殿下通个口信,让对方派人假冒扁鹤,散步谣言,就说扁鹤武功高强,在安阳王风于则的麾下,是个十分出色的人物。
因着此事儿,帝都几天都在传播,连小孩子都编起了童谣。
另外,七海还令鲁国公孟绫世子的人栽赃陷害扁鹤,说他同北昀国细作有关。且菩提庙一事儿,都是他的设计谋划。
于是整个帝都里,大家对扁鹤大侠的形象停留在亦正亦邪的轨道上。
众人都在探讨扁鹤,甚至京都衙门也挂起了扁鹤的画像。
虽说那些画像看起来,四不像,不知是男是女。
安阳王风于则为此近日像热锅上的蚂蚁,举步维艰。
皇帝听闻这个扁鹤大侠,不由得也吃惊了起来,朝堂上,多次按耐不住询问风于则,“听说你麾下有一个叫做扁鹤的江湖高手?”
“陛下,外面所传,真假难辨。臣弟麾下,并没有这名唤扁鹤的将领。”安阳王风于则摇头否决。
皇帝冷瞳在他身上打量来去,他禁不住怀疑,“这几日大家都对扁鹤一人多有顾虑。既然有人怀疑,那你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派人查查,莫让北昀国细作真就混了进去。”
这话,简单来说,就是告诉风于则,做什么事儿,都要心中有数,不管扁鹤这个人存在与否,都得好好查查,莫要漏了这个奸细!
此话一出,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先后请命查询此人。
那二人的积极性,看傻了身旁的皇帝。
当然,对于自己这两个一向光明正大相争的儿子而言,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倒是对于二人哄抢安阳王府风清扬贴身护卫七海一事儿,感到特别地好奇。
“扁鹤一事儿,就由你们去查,谁先查出个结果,朕就赏赐于谁。”
皇帝哈哈大笑着,远看去,他虽然笑着,但眸色深沉,有些冷傲,五官大气,帝王气概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皇帝也是一只老狐狸,两个儿子这么争抢扁鹤的事儿,听起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安阳王府保护清扬的那个贴身护卫,现下怎么样了?”皇帝难得提了一嘴,目光殷切渴望,瞧着眼前堂上的皇弟安阳王。
为何这个节骨眼,陛下会问到七海?
安阳王犹豫着,拱手相告,“陛下,臣以为,此人不能留!”
“哦?”那意味深长的一个字,让安阳王本人以及底下所有同七海有些瓜葛的朋友,都禁不住纳闷。
“回陛下,此人胆大妄为,犯了诸多不可饶恕的重罪!”安阳王跪在地上,开始陈述七海的罪行。
言他叛国求荣,和北昀国细作有来往。又言他胆大妄为,在天子脚下贩卖皇后画像,还言他狡猾可恨,怂恿儿子闯皇宫。
更言他和户部侍郎毕郝来勾结,放走北昀国皇族之士。
在听完那些话,皇帝的胡须都禁不住颤了下,一张脸瞬间泛白,眸光杀气沉重。
当下就派人,准备让大、理寺查询此事儿。
未想太子和二皇子同时替其求情。
“父皇息怒!”
“父皇息怒!”
皇帝目不斜视,手指定着太子殿下,冷瞳幽幽,“你来告诉朕,安阳王所说可有作假?”
“父皇,儿臣同此人多有接触,他武功高强,重情重义。并非王叔所说的十恶不赦。”
这太子殿下说完,又望着二皇子,二皇子第一次和太子配合默契,认同七海是个人才。
皇帝睿智,看两个儿子这般求情,心中以为,此人一定有独特的本事儿。
况且,他身边的人调查得知,这七海在帝都,是一个大英雄。
真不可能,像安阳王嘴里所说得这般,无所事事,恶迹斑斑。
他开始好奇了,开始怀疑七海是怎样一个独特的人?
他甚至在想,这个人身上有什么让人喜欢的魅力。
鲁国公,兵部尚书,云家,安阳王府,自己的两个皇子,都同他牵扯密切,不是一个有些手段的人,他绝对不信。
“春猎时,让他前来,朕想亲自见见,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皇帝发话,安阳王风于则就算再有顾虑,也无可奈何了。
等着下朝以后,安阳王行走在皇宫汉白玉阶上,听着那些朝臣将他当成有趣的谈资时,他的内心就无不痛楚。
最近原本期望能够同陛下谈谈此事儿,却不想最近宫里,如嫔有了身孕。
这如嫔和如皇后是表姐妹,模样生得相像,加上陛下对去世的如皇后多有愧疚,所以他待如嫔更加细心了些。
适才前去探望,希望能够诉说自己的囧况,谁知被拒绝了。
他出来时,心事重重,朝中大臣看着他,七嘴八舌,说辞颇多。
七海这个人,狡猾多端,如果还没有解决,真不知道日后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只望春猎赶紧到来,来淹没这场积雪下,无法遏制的火焰。
他驻足,伸出手,纷洒的雪花落在手掌。
良久,化成了水。
皇帝身旁的赵公公托着拂尘追过来,“安阳王,安阳王等等……”赵公公紧张地追出来,手里着拂尘,满头大汗,“可让老奴好找啊?”
安阳王背过身,看着笑盈满面的赵公公,不禁好奇,“赵公公找本王有事儿?”
“适才陛下只是让你等上片刻,未曾让您走啊。”赵公公转过身,伸手示意,面容里带着一丝难耐的笑容,“王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