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拍拍胸膛,冲着二人自信一笑,“当然,我可以得。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完成任务。因为……我觉得我可以。”
他握着剑,准备现在就出发,“现在咱们军中士气大减,所以只要我能够带一百桶水回来,那么必定士气大增。到时候,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孟绫世子看着,心有些慌。
七海瞅着云霁将军,“好啦,快给我准备二十个水桶。”
云霁将军在他掀开账帘离开的时候,突然跪地叩拜,“孙儿恭送爷爷!”
“嗯?”七海听到这称呼,突兀地回过脑袋,“云将军叫我什么?”
“您同爷爷结拜为兄弟,现如今他老人家已逝,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自然该称呼您为一声爷爷。”他匍匐拜倒,而后又哽咽着恳求,“孙儿自知爷爷功夫极高,如果……如果爷爷可以抢到水源,孙儿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爷爷!”
“快快起来,你这一口一个爷爷,倒是喊得干脆!哈哈,好孙儿。”七海伸手摸云霁将军的头发,模仿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辈,拍拍云霁将军的肩膀,“放心吧,我一定替你找回来水,不仅如此,我还可以替你们将水源抢过来。”他回头看着孟绫,“孟世子,这儿就交给你了。”
孟绫追他到门口,“小心一些,早点儿回来。”
“放心。”
七海说着这句话,等着二十个水桶到了,他便拎着水桶,利用空间,走了。
虽然入得空间,不会有人发现。
但是空间里,储存东西,不费力,但他这个人仍然要移动。
那些水桶是死物,放入空间,走哪儿上哪儿,可他这个人,还真得攀爬高山。
爬得大汗淋漓,也不好意思叫苦。好在功夫不错,他不矫情。
……
三个时辰过去了。
七海没有回来。
五个时辰过去了。
七海还没有回来。
八个时辰过去了。
七海依旧没有回来。
孟绫世子和云霁将军坐在帐篷里,一刻也不敢休息。在他们的眼中,七海似乎已经遇到了麻烦。
或许,跟曾经的派去抢夺水源的将士一样,去而不归。
他们心伤地抓着脑袋,有将士进屋,轻声禀报。
“将军,已经有一个兄弟,因为久未饮水,渴死了。”
孟绫听得心颓唐,粮草到了,水又没有。
出水的地方,被北昀国人霸占山头。
七海入得山水口,就已经了解了把守的情况。
他翻身,望着山中,那个清澈的小水沟。
想了想,还是走了。
得知水沟的方向以后,他就想出了一个妙招。
紧跟着,他利用空间,输入二十桶山泉水,等待着水桶被灌满山泉水。
七海蹲身,小心地尝了一口,十分甘冽,也十分美味。
有空间相助,别说二十桶水,哪怕是一百桶,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灵犬布丁觑着那些水桶,烦心地抬了抬自己爪子。
七海回头,看它的爪子扒弄自己的衣摆,他不好意思,“忍住啊,布丁,我相信你是一个有着高尚品格的狗子!”
布丁汪汪汪的叫着,没有办法,对付主人,只能趴在地面上,等着主人装满水,拿了弯刀,在哪里砍伐竹子。
“哎,如果这个空间能够得到类似水管的东西,说不定会比竹子方便。”
布丁汪汪,大概是想说,把水源口占领就好了。
但是七海回想了一下,这样下去,光打架都得费一段时间。说不定,还得杀人。
与其花时间去抢占源头,不如从不远的地方,自己重新开辟一个小水沟。
互不干涉。
想到这儿,他便估量了离水源口不远的小山沟,自己拿锄头,挖了一个小水摊。
利用竹子,接了一条水渠。
竹子极长,采取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原理,搭了竹子,埋了竹管,到得临水国边塞可供使用的水渠。
虽然速度有些慢,但七海先行装了二十桶,可以先行带回去用着。
北昀国主将郁世恭想着临水国云霁将军气数已尽,正在期盼那边赶紧死呢,殊不知他们已经解决了危机。
饭桌上,云霁将军端着酒,敬七海。
甚至让七海给他们讲一讲,得到水源口的办法。
七海转了转眼珠子,站在凳子上,笑着看云霁将军,“你们啊,就是傻。不让咱们用水,咱们可以自己重新挖一个啊。只要靠近水源口不远,自己挖一个,也不会耽搁时间。不用和北昀国的人拼个你死我活,还可以喝到水,何乐而不为呢,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啊。”孟绫世子听说了这话,喜笑颜开,“七海兄,这你可就立了大功了。”
“哎,先别说这个。我呢,不擅长打仗,这些排兵布阵的事儿,就得有劳你们了。”
云霁将军听后,眨眨眼,回头望着孟绫世子,他向七海解释,“孙儿和孟世子已经商量过了。北昀国城池,易守难攻。所以我们打算请君入瓮?”
“什么意思?”七海拿着酒碗,偏转头,看着云霁将军。
孟绫世子笑道,“那郁世恭以为我们没有了粮草补给,死路一条。所以现在,只要我们几日无所行动,郁世恭必定误会。等着过来抓捕咱们时,咱们再一举出手,将他们尽数拿下!”
“哦,我懂了,你们打算佯装出已经弹尽粮绝的模样,让众人相信,咱们已经再难东山再起了?”七海手里握着筷子,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到时候你们再擒拿主将,逼众人投降。”
“没错!”
七海犹豫不决,“可他们要是不来呢?”
“不,他会来得。”云霁将军冷声笑着,“这个郁世恭,不比他父亲狡猾,弟弟隐忍。他争强好胜,跟孙儿打仗这么多年,最迫切得就是能够战胜我,收回国土,现如今我就给他一个机会。”
孟绫世子附和着解释,“看似机会,实则只是一个深渊。他若往里跳,势必会被咱们得大网套住。”
七海得意一笑,“可是万一……如果他派别人来呢?”
云霁将军眉头轻皱,“那就只有出去引他过来了。或者……正面交战,谁输谁赢,全靠运气!”
“嗯,那好,如果……如果他不肯来,我就替你们跑一趟,把他给捉回来!届时能不能让他们听话,就得看你们自己了啊。”他站起来,身高本就高,站在凳子上,便更高,那逍遥的姿态,让他看上去,特别地精神矍铄。
因为七海和云老结拜,又挽救了自己的将士。
云霁将军给七海安排了自己的住处。
七海觉得无聊,躺在被子上,问云霁将军,“云老是不是把我跟他结拜的事儿告诉给你了?”
“是。”
“那他去世的事儿你也知道啦?”
云霁将军坐在案前,蜡烛光芒微微烁着。
他点头,又回答了一个字,“是。”
“那……对于我和你云老结拜一事儿,你是怎么想得?”
云霁将军愣了下,面上有些踌躇,他回答得却非常专注,“爷爷是想告诉我,咱们云家永远有倚靠之人,以后云家的所有人,都得听从……您的吩咐。”
七海翻了个身,趴在被褥上笑,“哎,云老非常聪明,可是啊,抛给了我一个难题。我啊,对不起你们哦。”
云霁跪坐在几案前,忽然回头,他站起来,有些迷茫,“怎么这么说?”
“实话告诉你吧,爷爷我啊,因为调查大师兄的事儿,被陛下给盯上了,他打算……杀了我!”七海说到这件事儿的时候,十分平稳,手指落在脖颈上,像根本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像……在讲故事。
他淡淡的表情上,徒留下几丝自信的光芒。
这种光芒,令人欣喜,令人欣慰,更令人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