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冒险。
在老皇帝避暑后,自作主张,同意停战。
这对那些牢记老皇帝不愿意休战的意愿,自然是一些挑战。
七海点头,回了两个字,“不错。”
“既然七海大人明白此事儿严重,就应该劝解公子收手!”长烟姑娘觉得,公子风清扬不比七海,个性散漫。
如果无所顾忌地做自己心中想做的事儿,那必然会得罪朝堂上那些迂腐的大臣。
万一老皇帝回来,煽风点火,公子安危,必定难以想象。
七海轻轻地摇头,“所以呢,长烟姑娘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七海大人可以让公子打消这个念头,不要祸了公子的前途。”长烟姑娘不了解风清扬,自然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
仅仅认为风清扬不顾生死,对七海这个朋友太好。
太没有脑子。
谁知道风清扬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呢?
七海否决了长烟姑娘的意思,“是公子让你来说得,还是你自己来说得?”
“公子对你恩重如山,怎么可能将这些事儿告诉你!”长烟姑娘将风清扬当成主子,也正因为如此,他在任何当年,都向着自己的公子。
殊不知她并不了解风清扬,由此七海拒绝了,“这是太子自己的想法,同我没有任何关系。”
“要不是因为公子重情重义,他会拿命帮助你么?”长烟姑娘吐槽七海无情无义,不懂得感恩。
七海冷眼看着长烟姑娘,好心提醒,“长烟姑娘,请你记住,你不是临水国的人,你是北昀国的人!”
意思是,一个北昀国的人不懂得替北昀国着想,思虑一下两国停止征战的价值,实在愧对北昀国人的身份。
长烟姑娘何等聪明,自然知道七海的意思,他忧愁,“可是七海大人不也是临水国的人么?你为北昀国陛下办事儿,不也跟我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会答应,是因为我还想着北昀国的利益。而你……”七海话没有说出口。
长烟姑娘便提前断了话,含着笑,霸气地回应,“我长烟忠于兰姑将军,自然忠于少主。少主有危险,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他生病的时候,你们这些细作不管,他名声不好的时候,你们这些细作也没有管,他被人冤枉,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们更没有管。说什么忠心耿耿,简直是笑话。真要忠心,为何要扶持他做太子殿下?!”
长烟的想法被看透,她有些不高兴,“你没有权利这么说我?”
“不好意思,嘴长在我身上。”七海冷森森地回答了一句。
长烟姑娘过于愤怒,她一拍桌面,桌子上的茶杯,直接窜得老高。
七海接受到她的挑衅,跟着也一拍。
那茶水在半空中起伏了下,又回归原位。
“你?!”
长烟姑娘不罢休,手掌再用力一拍。
茶杯直接翻飞了下,最后落在了桌面上。在七海地又一舞动下,茶杯再次落下,砸在了桌面上。
当然,茶杯未碎。
长烟姑娘受不住,眼眸冷森森地瞟了一眼,继续发力。
茶杯飞起,被一根筷子拂出了桌面。
七海看地气急,伸手提了一根筷子,空中凌乱舞动下,跳转开去。
看着茶杯盖,七海的眸子凝紧了,一根筷子,直接将那快要掉落在地的茶杯接住了。
除了茶水漫了两滴,并未坠落在地。
长烟看着这样的七海,咬咬牙。
“七海大人,难道你连公子的安危都不管不顾了么!”长烟姑娘那眼神里都布满了无法形容的悲凉和落寞。
七海回,“他说过,他不会有事儿。”
“他说,你就相信?”长烟姑娘似疑非疑。
“我相信!”七海相信,毕竟他认识的风清扬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
“如果……如果老皇帝回来,拿此事儿威胁公子,或者将公子送进天牢,你当如何?”
“他不会这么愚蠢。”在七海的眼里,做这件事儿的时候,风清扬就已经有了应付的办法。
他反问长烟姑娘,“公子在此事儿做了以后,就命你派人刺杀了吧?”
长烟姑娘没想到七海会知道这件事儿,有些生气了,“你怎么会知道?”
七海看着她,从她焦灼的目光里,他确定自己猜测的消息是真得,“老皇帝出去避暑,没有做准备么,你觉得你家公子派人出去刺杀陛下,真有那么愚蠢,会想着去送人头?”
“你此话何意?”
“你家公子明知老皇帝的奸诈狡猾,所以才事先让你派几个人在老皇帝避暑时刺杀。如此一来,老皇帝就会明白,在临水国里,依旧潜藏着很多的北昀国细作,也许他老早就怀疑到,你们是为了风清扬卖力。为什么如此猜测,因为风清扬是兰姑的亲生儿子?!”
长烟姑娘一听,妖娆的眼尾挑了挑,“所以公子是故意这么做,目的就在于提醒老皇帝?”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七海看着长烟姑娘,若有所思,“我想老皇帝得知刺杀真相,明日就会赶回来。这个消息……不是你带回去得么?”
“老皇帝那么多儿子,为何在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死后,令你家公子为太子?”七海冷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
那靓丽的容颜下,多了一抹狐疑和畏惧。
“如果单单是因为他优秀,那就大错特错了。老皇帝啊,是天下之主。他想得更为深远。第一,风清扬是他的亲生儿子。第二,风清扬是兰姑的儿子。第三,风清扬是安阳王养大的儿子,第四,风清扬和我七海关系匪浅。第五,想到了风清扬的人品才华。”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关系。他很难成为临水国的太子殿下,必定会被老皇帝给杀了,而且七海觉得,他处事一向有章法。
让自己就这么被老皇帝拈了错,反而有些不可信。
……
避暑的地方,在源河处的山坡上。
那地势虽然险要,但最高的地方,地势平坦。
甚至有一处高高的庙宇。
这庙的外围,遍布野花。
野花靠近山沿一侧,有一瀑布。
瀑布之水从天而降,宛若一条白色的绸带。
因着瀑布冲刷的岩石有地蜕成了绿色,故而瀑布远远看去,清澈见底。
瀑布的水特别急,然而底下却有一处水沟。
沟中的水在簇拥的紧紧的荷花池里,却仿若和着那儿的山以及那儿的水融合为了一体。
山风烈烈。
特别是这时节,吹在脸上,恣意凉爽。
倒叫人有些舍不得。
老皇帝本来已经打算离开明早回到皇宫。
却未想那几个女子,刺杀一次以后没有成功,反而还想刺杀第二次。
禁军抵挡时,有人受了伤。
被抓的那位姑娘,身穿白衣,衣服上绣着牡丹。
刺杀老皇帝时,原本是最有期望的一个,谁想反而被老皇帝发觉,一剑给杀了。
其他几个女子自然不肯放弃刺杀,便在晚上,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山顶。
这一次,她们似乎要聪明得多。
眼见得禁军山顶巡逻时,她二人直接隐在了池子里。
今日有月。
庙宇之上,月辉洒了一地。
老皇帝走在了瀑布边上,山风吹着,更觉恣意。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老皇帝叹口气,吟诵起了在帝都流传的这首诗。
七海解释过它的意思,现在再度听了一遍,老皇帝由衷觉得,镇国公夫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公公被杀了,眼下老皇帝只有一人。
月光洒落在池水时,不肖片刻,两个女子持剑而起。
老皇帝未曾反应过来,手臂被划伤。
他一个纵跃,出两手,抓着那两个北昀国细作的两手,一飘一荡间,将两个细作,拽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