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晨辉遍洒燕京大街小巷。
在一条小巷的尽头,有一处占地面积相当大的四合院,如今的四合院不比从前,老城区改造,大部分四合院都拆除了,余下没有拆除的,不是有历史价值,就是有达官贵人在住,眼前这一套四合院,就是如此。
院中有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迎着晨光,正在锻炼身体,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却自有一股沉稳的力道,双掌推来推去,似乎在练八卦推手,他后面站了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手里提着豆浆油条,等着老人晨练完了,好把早饭端上去。
等了好久,老人才晨练完毕,那健硕的年轻人走过去,把豆浆拿碗盛了,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同时漫不经心的说道:“王老,听说昨天出大事了,咱们下派到鬼屋的特工,和银翼火拼了一场。”
“哦。”王老淡然点头,喝了口豆浆,一边啃油条,一边抬眼看洪胜,那意思很明显,继续说呀。
洪胜继续道:“鬼阎罗做的不错,在一家酒店把银翼的人,放倒了不少,还抓到了几个活的,全带回基地了,正在加紧审讯,不过目前还没有特别有价值的情报,但是……”
王老把油条往碗里一扔,不满道:“你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没话就杵在这儿了,大清早的,看见你那张苦瓜脸,怪扫兴的。”
洪胜天生一张苦大仇深的蹙眉脸,没有表情时,看上去也是一脸抑郁,现在真的有点抑郁,那脸看上去就更难看了,难怪王老对他不满,洪胜犹豫了一下,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听说昨天一战,陈雄从十八层高楼上坠下……”
噗……
王老刚喝进口中的豆浆,全喷了出来,他把碗一撂:“你说什么?”
“我说他从十八楼掉下去了。”
王老腾地站起来,面有怒容:“这种事,怎么现在才汇报?”
洪胜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昨晚看您睡的香,没敢叫醒您。”
王老冷哼一声,复又坐下,轻叹了口气,脸色有些难看,洪胜凑过去,又加了一句:“不过没有找到陈雄的尸体,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掉下去之后,就没了……”
“有这种事?”王老抚着三寸短须,怔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一口把豆浆喝干,起身逗鸟去了,洪胜不明所以,亦步亦趋的追在后面,想问王老为什么发笑,又不敢问,只好跟在后面,等他发话。
王老逗了一会儿鸟,随口说道:“去,把鬼阎罗叫来,我有话问他。”
“是!”
洪胜肃然一应,大步走出了四合院,门口站岗的警卫,挺立如枪,看到洪胜出门,猛地一挺腰杆,肃然行礼,洪胜只微微点了下头,便离开了四合院。
半个小时后,一辆挂着大红军区车牌的吉普,停在四合院门口,那吉普看上去有些破烂,但是三三两两的过往行人,没一个敢轻视的,有的绕着道走,有的停下来,看到洪胜下车,肃然行出军礼。
洪胜对车内的人招手:“还不下来,还让老爷子等你们吗?”
车内呼呼啦啦,下来七八个人,当先一人,自然是王老要见的鬼阎罗,后面鱼贯而出的,是鬼金刚和鬼修罗等人,还有牛头也来了,洪胜到鬼屋后,说起王老要见鬼阎罗,立时就要一大群人围上来,这群人就是鬼屋小队和白鬼众,他们对陈雄的下落也很关心,直觉告诉他们,陈雄很可能没死,但是为何跳下去就消失不见了,让他们疑惑不已,所以,洪胜一说来意,几人就嚷嚷着要去,最后洪胜迫不得已,把他们也带上了。
门口站岗的警卫,看到这么多人走来,右手按在腰间枪柄上,横身拦住了他们,同时眼望洪胜,等着他解释。
鬼镖头扬了扬眉毛:“嗬!还是荷枪实弹的岗,有意思!”
敢在燕京市内公然配实弹警卫的,自然是军中政要,白鬼等人没见过,未免有些大惊小怪,鬼见愁看到鬼镖头的态度有些轻佻,把他拉在一边,对门口警卫歉意的笑了笑,这里可不是嚣张的地方。
洪胜低声把王老的吩咐说了,警卫点点头,对鬼阎罗等人说:“跟我来!”
说着当先领路,把他们带到门内大院中,然后转身道:“脱衣服,要搜身!”
鬼金刚登时怒了,他们哪里受过这种屈辱,跳起来就要发作,旁边鬼阎罗已经把衣服脱了一半了,正要脱裤子,警卫把手一挥,让他住手,这是老熟人了,搜查只是做做样子。
但是白鬼等人就不同了,这是头一次上门的生人,必须严格搜查。白鬼们面有怒容,一齐看向鬼见愁,鬼见愁摇摇头,向警卫问道:“你们没有金属探测器吗,不需要脱衣服,就可以搜身的。”
另一名警卫把金属探测器拿出来,道:“脱了再用。”
白鬼们无语,这么严谨的搜查,他们也是醉了,旁边鬼阎罗指着他们:“我就说了,不让你们来,现在知道有多麻烦了吧,不想让他们搜身,就回去等我消息。”
鬼见愁皱了下眉头,这次来见王老,是他们主动要求的,因为他们也很担心陈雄的安危,想直接听听陈雄的上级,王老怎么说,这才有次一行,既然到了他的屋檐下,也只好低头了,反正这也不是龙潭虎穴,只是里面住的是军区的重要人物,程序上麻烦一些,危险倒是没有。
于是鬼见愁把衣服脱了下来,鬼金刚他们,虽然心有不忿,见大哥都脱了,也没话好说,脱!
例行检查过后,几人走进垂花门,来到内院,王老还在逗鸟,看到来了几个陌生的小子,有些愣神,洪胜赶忙上前解释:“这是陈雄新近招收的兵马,上次那个征调令,您还记得吗?”
王老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不久前陈雄确实托鬼阎罗,向组织要了一份征调令,原来是为了招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