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来啦。”幽月瞟了他一眼。
兰巧倩费力的转过头,微微一笑,笑的比较勉强。
陈雄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给她掖了下薄被,让她好好休息,转头对幽月吼道:“你在那里,为什么她会受伤,你没有出手?”
突兀的一嗓子,把三女都吓了一跳,幽月嘴边的杨枝甘露掉在床上,眼圈顿时红了。
陈雄吼完才想起,幽月是个傻姑娘,病还没好呢,自己真是添乱。
他拍了下额头,走过去赔笑道:“看我这记性,把你得病的事都忘了,乖,不要哭啊。”
幽月把杨枝甘露扔到了他脸上,扬起被褥准备睡觉,不理这家伙了,身体稍一动弹,轻哼了一声,秀眉也蹙到了一起,但是她没当回事,还是准备睡觉。
陈雄抹了把脸,感觉今天的幽月不太一样,有点古怪,再看她的表情,似乎哪不舒服,他立刻坐过去,晃着她肩膀:“你哪里受伤了?”
“没受伤,不要你管。”
“乖,不要闹。”
“谁闹了?让开。”
……
两人纠缠片刻,幽月一直不说,但是陈雄有中医根基,立刻就感觉到哪里不对了,幽月挥动手臂时,总是皱眉,可是手臂没事,那就是相关联的骨肉有问题。
他把被褥掀开:“来,让我看看。”
幽月涨红了脸:“你走开啊,医生都给我看过了。”
“我是医生中的医生,是医圣!懂吗?”
陈雄不由分说,就按住了她的小腹,接连往上按,听到幽月吸凉气,问道:“肋骨骨折了?”
幽月点头。
“第几根肋骨?”
“左上第四根。”
话一说完,两人都瞪大了眼睛,互相对视着,对视了足有半分钟,沈乐乐走过去道:“你们怎么了?”
陈雄笑道:“没事。”
幽月暗暗后悔,一不小心,把位置说的这么清楚,他肯定起疑了。
陈雄作势要掀开幽月的t恤,笑着道:“让我看看。”
幽月脸上一红,按住了自己胸前衣襟,第四根肋骨就在胸脯附近,她不好意思让陈雄看。
陈雄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只定定地看着幽月,幽月抬眼看向他,感觉那眼神中有迷惑、有不解,还有些……生气。
陈雄没有再勉强她,只轻声道:“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们买饭,仔细回想一下发生的事,一会儿告诉我。”
幽月点头。
陈雄离开后,幽月突然发觉陈雄的话,大大地有问题!
这里有三个人,把事情看的最清楚的,应该是沈乐乐,他没有问沈乐乐,主要当事人是兰巧倩,他也没问兰巧倩,偏偏问一个呆傻的少女。
如果他这么问了,只说明一件事,他知道这个呆傻少女,已经不傻了!
因为这个呆傻少女,曾经是个杀手,只有问她,才有可能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
他果然看出来了,为什么没有说破?
幽月的心沉到了谷底,眼泪簌簌而下,沈乐乐走过去,奇怪的看着她:“你哭什么?”
“我死了。”
“啊?”沈乐乐惊讶过后,扑哧笑了,点了下她额头:“你活的好好地,怎么就死了?”
“另一个我死了。”
陈雄买饭去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小时,回来后,却只提了三份快餐,连他自己的都忘了,沈乐乐哭笑不得,又跑下去给他买了一份。
陈雄在下面瞎逛了半天,脑子里都是幽月的事,根本没把饭食放在心上,但是再次来到病房,他的态度又是一变,先喂兰巧倩吃过饭,然后端着瘦肉粥喂幽月。
幽月不解的看着他,他笑道:“乖,把嘴张开,吃完了告诉我,都看见了什么?还有你,乐乐!”
沈乐乐支吾应声,正在吃饭。
幽月似乎明白了陈雄的想法,没有回话,乖巧的把嘴张开,仍像以前一样,让他呵护着。
经过两女的陈述,陈雄大体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次车祸当然不是意外,的士司机在快要停车的时候,突然加速,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兰巧倩在hk没有敌人,她不但在hk没有敌人,在华夏也没敌人,这么乖巧的女孩,胆子又小,根本不会和人结仇,结果只有一种。
她是被连累的,有人盯上了她身边的人,想要报复,于是把气出到了她头上!
至于盯上了谁,要报复谁,背后主使者又是谁,还用说吗?必然是金元杰。
陈雄冷哼一声,老头子想自己调查他,自己本来不想多生事端,结果一次次地跟他碰面,一次次地发生矛盾,想不调查他也难,那就好好查查他!
陈雄转头道:“小月,你看到那人的长相了吗?”
幽月努力回忆,然后摇头:“没顾得看,余光扫到了他,感觉是个男人。”
车子找不到,人也找不到,不如弃之不顾,直奔元凶,去找金元杰,反正他是一切事情的源头。
在病房呆到九点,安慰了两女几句,他就和沈乐乐离开了,沈乐乐搭车回了酒店,他没有回去,吹着街头冷风,拨通了牛头的电话。
他要让牛头查查金元杰的地址,晚上去拜访一下这个人。
牛头的网络技术自不必说,绝对顶尖,不过五分钟,一个地址就发到了他手机上,除此之外,还有一堆信息,他翻看了一下,居然是金元杰的行程表。
这家伙,任务完成的太出色了,陈雄真想特意打电话过去,表扬他几句。
陈雄仔细看了一会儿,今天金元杰不在家,要去玛丽女王号游轮和几个人谈生意,玛丽女王号?
陈雄稍一打听,得知这是一艘豪华游轮,出入非富即贵,游轮经常在夜间开到公海,上面有酒会、也有赌场,是富贵人家的玩乐去处。
不过身份不明的人,就难以踏足了。
公海太过遥远,如果是潜入,实在麻烦,陈雄思索片刻,决定明刀明枪的和金元杰干一场,于是他先回了维多利亚酒店。
沈乐乐下午经过那件事,惊魂未定,洗过澡后,穿着睡衣走到卧房,忽然看到陈雄,差点没吓死,这家伙不是有事离开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