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楼的酒会奢华典雅,边角一架钢琴在轻柔的弹奏克莱德曼的曲子,各色衣着光鲜的人谈笑自若,端着托盘的waiter走来走去,给前来参加典礼的人续酒。
这次酒会许清瑶是正主,一切自然以她为尊,陈雄看看她,她伸出手臂,放在陈雄的臂弯里,两人齐步走进酒会大厅。
男的高大坚毅,女的成熟美艳,算得上郎才女貌,何况许清瑶是清美集团的ceo,他们的出现立刻引来一阵掌声,这掌声不为别的,是为清美集团落户hk的庆祝,这种面子,大家怎能不给?
按照惯例,今日的典礼要由主人来讲话,许清瑶大大方方的走上去,先是一番感激之词,然后客套几句……
陈雄在下面静听,从远处欣赏许清瑶,也别有一番风情,在陌生人面前,她客气和疏远,带着难以掩饰的高傲气势,像个展翅翱翔的凤凰一般,然而这个凤凰会栖息在他的怀里。
陈雄觉得很欣慰,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这时忽然有一个人走过来说:“是陈雄先生吗?”
陈雄转头看去,是个年龄与自己仿佛的男人,带着黑框眼睛,皮肤偏白,笑的一团和气,很亲切的样子,还对陈雄伸出了右手,陈雄握了握那人的手问:“你是……”
眼镜男连忙摇头:“楼下有人找你,我只是传个话。”
说完就走了。
陈雄迷惑不解,转头走向电梯,不一会儿就从十楼下到一楼,剪彩典礼过去后,一楼有些冷清,没几个人,稀稀拉拉的都是些准备离去的锣鼓队成员。
陈雄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熟悉的身影,更没发现状似等待的人,不禁嘀咕道:谁找我,怎么连人都看不见?
陈雄带着疑惑回去十楼酒会大厅,此时许清瑶的演讲已经完毕,正在下面和客人推杯换盏,低声谈笑,和她说话的那人正巧带着黑框眼睛,就是刚才传话的男人。
陈雄走过去问:“你说的人长什么模样?”
眼镜男看到陈雄有些惊讶,立刻恢复了笑容答道:“我急着上来,也没细看,是个男人,身高和我仿佛,带着眼镜,说话挺随和的。”
陈雄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好像不认识什么带着眼镜,又一脸随和的男人,叶飞和罗晨都不戴眼镜,方爱国更不必说了,厨子带什么眼镜。
陈雄搞不懂,还想再问那人,人已经走了,不知跑去哪里谈笑去了,许清瑶过来揽着他手臂问:“怎么了?”
陈雄无语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权当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没有理会。
这次酒会到来的企业家不算大牌,因为hk的大佬陈雄早就见过了,当初在公海游轮上就见到了hk三巨头,那就是hk顶尖的人物,如今三去其二,仅剩的一个还雌伏在他胯下,放眼hk,再没有值得一看的商业精英。
然而从商如从政,政界人士也来了不少,不能无视他们,要想许清瑶在hk顺风顺水,政界的精英必须让她认全了。
这件事本该徐六娘从中引介,她在hk混的风生水起,没有不认识的,临来的时候问她,她推说身体不舒服没来,只好陈雄来做,幸好他也认识几个,而且都是大牌。
碰见的第一个熟人就是hk警务处处长李忠凯,李忠凯曾给他留下一张名片,如果同意特首的条件,就打那个电话,陈雄打了,在陕飞的时候,为了向方伯等人展示自己的力量,狐假虎威了一把。
没想到燕京的局势一变再变,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如今的他,想呆在燕京也不可能了,只能来hk,想想当初那通电话,有种弄巧成拙的感觉。
或者说是天意弄人,他再次回到了这里。
李忠凯对陈雄的回归,既意外又惊喜,看到他的身影立刻过来打招呼:“小陈,什么时候回来的?哈哈哈,你在燕京的事我们可都听说了,炮轰燕京你是头一个!够牛叉!”
陈雄和李忠凯握了下手,苦笑一声:“那种事就不要提了,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两人闲谈几句,因为是公众场合,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场面话,陈雄还想问问他,关于在hk建立的新组织的事情,一直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忽听上面主持人说:“大家停一下,陈雄先生在哪里,请到台上来。”
陈雄莫名其妙,看了许清瑶一眼,许清瑶也一脸茫然,陈雄只好走上去,张口想要询问,主持人一把拉住他说:“陈先生为了庆贺许小姐的剪彩礼,特意准备一首门德尔松的《第一钢琴协奏曲》,特此献给许清瑶小姐,以及前来参加典礼的各界朋友,现在有请陈先生为大家演奏!”
下面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许清瑶惊喜的捂着嘴唇,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和陈雄认识很久了,还从不知道他会弹钢琴,难道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陈雄一脸懵逼的站在台上,他跟本不会弹钢琴,而且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心说:我什么时候准备钢琴曲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短暂的懵逼之后,陈雄感觉这事不简单,似乎有人在戏弄自己,想要看自己出丑露乖,因为下面有人在说:“门德尔松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很难的呀,难道这是个高手?”
陈雄心中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过。
掌声还在持续,他走到主持人身边,低声耳语:“这话是谁传给你的?”
主持人也在鼓掌,顺手往下一指:“就是那位,你的大学同窗,那个戴黑框眼睛的。”
陈雄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张温和的笑脸,黑框眼睛,肤色略白,正是先前叫自己下楼去的那人。
眼镜男使劲鼓掌,发现陈雄望来,双手挑起大拇指喝彩道:“加油,让他们看看你的能耐!”
陈雄有把他拉上来狂踹几脚的冲动,这小子是屁的大学同窗,在青华大学根本没见过他。
妈的,居然逗我玩!
陈雄铁青着脸走到钢琴边,都到了这里,他还没想到应对的策略,不免心中焦急,如果是平时遇到这种状况,大不了道个歉走人,现在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