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沉吟片刻,正在思索着什么。
刚才一席话,常寿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如果陈雄说出赶走郑海,他就准备应下来,两巨头谁来接手对他来说都一样,少一个郑海不差什么。
谁知陈雄突然说:“既然你不好插手企业的收购事宜,这样吧,只要你能让郑海让出50%的份额,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好!”
常寿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陈雄愕然呆住,嘴巴惊讶的半天没合上,心中暗骂混蛋,自己开出的价码肯定低了,否则他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和常寿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交手,陈雄还稍显稚嫩了一些,没有猜透他的心思,如果坚持要常寿想办法吞掉御风集团,常寿也会答应,但他一点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
能少做一点事,顺便杀杀陈雄的志气,常寿何乐而不为,答应之后还举起杯子,邀请陈雄一起碰杯:“说话算话,御风集团让出一半份额之后,你须得立即着手组织hk的新组织,为我锻炼新兵!”
妈蛋。
陈雄又暗暗骂了一句,不情不愿的举起杯子,和常寿碰了一下,叮的一声脆响,象征着这次合作已经顺利达成,新组织的成立早在陈雄预料之中,来hk扎根肯定要给东家点甜头,这是无法避免的。
至于御风集团那剩下的一半份额,只能靠许清瑶和徐六娘的本事,自己争夺了。
两个在度假村海景房大厅谈笑的时候,郑海还在外面石子路上叹气,并没有离开这里,但也没奢望特首能再见他,只是被陈雄伤了一把,心中郁闷,才踟蹰着没有离去。
夜色愈加浓厚,湿润的海风吹来,带着丝丝清凉,郑海单薄的衣衫被风吹起,还有些发冷,或许是心里冷,因为沮丧。
苦心想了半夜的计划,看见陈雄的第一眼就全盘挫败,还有比这个更打击人的吗?
这次之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难缠的对手了,想了半晌,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正要离去,忽听小径尽头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不禁转头看去,依稀辩得是特首的秘书小齐。
走近了终于看清,果然是小齐。
难道是来赶人的?郑海皱眉想着。
小齐面带笑容走去,对郑海说:“里面请吧,特首想见见你。”
郑海足有十秒钟没眨眼,定定地看着小齐,不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陈雄已经走了?还是说特首答应了自己打击陈雄的计划?
不管是哪个,能见一面就说明还有希望,郑海欣喜若狂,立刻点头哈腰的道谢,一边跟随小齐往里走,一边问里面还有什么人,小齐淡然说出陈雄的名字。
郑海心中升起疑惑,想问小齐这是怎么回事,又不好开口,只好忍着心事继续走。
小齐偶尔瞟他一眼,唇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特首和陈雄在屋里的对话,小齐听的一清二楚,这个倒霉蛋还巴望着算计陈雄,殊不知家产都被人家随口一句话给分掉了,一会可有笑话瞧了。
来到欧式双开门前,照例是女仆和警卫,肃然迎接郑海,郑海庄重的整了整衬衣,对女仆和警卫点头微笑,没人理他,这些人看谁都不理,纯粹是石碑雕像。
郑海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心里老大不爽,却不敢在这里发飙,轻哼了一声打开门进去,看见特首后,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就伸手陪笑,快步走过去道:“常特首百忙中抽出时间,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陈雄正在喝红酒,红酒酸不拉唧的,喝着一点也没劲,听到郑海这句话,差点把酒喷出来,心道这家伙脑子有坑吧,明知我在这里还受宠若惊,一会儿有你惊的时候,不过不是宠,而是……
郑海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常寿只是站起来笑了一笑,和他一握手,然后让座,两人落座后,郑海根本没有看陈雄,不是没看见,是不敢看,也不想看,门口那一幕太打击人了,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陈雄。
权当他是透明的吧。
陈雄饶有兴致的看着郑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常寿高居上位,自然不会跟郑海多费唇舌,直接进入正题,把刚才和陈雄的商议,原原本本的说给郑海听,说的很简短,只言片语,也没有象征性的安慰,好像在发号事令一般。
郑海听到要自己让出50%集团份额,顿时傻眼了,这他娘的是法治社会好吗,你说怎样就怎样啊,一地特首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些话郑海只敢在心里腹诽,绝不敢当面说出来,但就这么让出一半集团份额,打死他也不愿意,便委婉的推脱道:“常特首,你太高看我了,我明面上是集团的ceo,其实背靠几大股东过活,我说让,别人也不同意啊,这恐怕会是场旷日持久的麻烦官司啊。”
拖。
郑海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就是和稀泥,不给常寿一个明白话,好把眼前这个难关混过去,等到回去和古德商量出对策,再来报这一箭之仇。
陈雄怎会给他缓冲的余地,立刻道:“你幕后的股东是谁,不如现在就把他们请来,特首很想见见他们呢,我也很好奇,你身后到底站的是谁。”
说着嘿嘿直笑,郑海身后站的是谁,他怎会不知?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来。
郑海权当没听见,只眼巴巴的看着常寿,希望常寿能给个转还的余地,常寿斟酌片刻,突然问郑海:“还没来得及吃饭吧?”
郑海懵然不解,怎么突然提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了?然而对方问了,他不能不答,摇头道还没。
常寿抬了下手,有女仆走来,低声嘱咐几句后,女仆端来西餐用具,不一会上了一盘儿沙拉牛排,正摆在郑海面前,常寿抬手说请。
郑海不明所以,见常寿已经吃完了,那边陈雄把盘子里的牛肉搞的乱七八糟,切出来的碎块弄的到处都是,不少都洒在了桌上,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好意思吃,仍旧呆呆地看着常寿。